“姐姐,是我的。”戴胜道。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不是在这儿偷偷拿的?”灿星很急躁,却又不敢大声。
“是郡主刚刚送我的。”戴胜说着,想伸手拿回簪子,却被灿星拒绝。
“找见了,找见了!”云霓郡主开心的笑着,捧着一串精美的,由玉佩和金属做成的腰坠。
灿星见云霓寻的并非簪子,便不动声色的将簪藏在袖中,而这一举动,也被云霓看在眼里,但云霓并未揭穿,她像什么也没察觉般,捧着腰坠迎上前去。
“瞧瞧!”云霓献宝似的,将腰坠举到灿星眼前。
“真漂亮。”灿星忍不住赞叹。
“快伸开手。”云霓吩咐道。
灿星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伸开双手,任由云霓将那串精美华丽的腰坠系在腰间。
“真漂亮!”云霓称赞,不忘叫上戴胜:“戴胜,你看,这坠子跟灿星,是否般配。”
戴胜忙点头答:“姐姐戴上甚是美丽。”
灿星伸手摸了摸精致的玉佩,一边欣喜,一边客套:“郡主的玉佩真好,郡主戴上肯定更好看。”
云霓道:“我一瞧见着坠子,就想到了你。唯有你,才能驾驭得了。特意留着,就等着你来了,送给你呢!”
灿星甚是惊喜,道:“这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快走两步!走两步,让我们看看。”云霓道。
灿星有几分害羞,迈着小步向前走了几步,步子那般小,但玉佩仍旧发出了碰撞的清脆声。
云霓继续称赞:“走起来,更美了呢!”
戴胜亦跟着赞叹。
灿星开心坏了,不仅为收到这么精美的礼物,还因为,此物是云霓所赠,她心想,云霓只送戴胜一个簪子,却送我这般贵重的礼物,可见,在云霓心中,我和戴胜孰轻孰重。想到此处,灿星觉得,理应送个回礼,来回应云霓的心意。
灿星将手中镯子撸下,觉得不够,又从发间拔出一对步摇钗,摘下颈上的璎珞项圈,道:“郡主惦记着我,同我情深意重,我自不能白拿郡主的。”
云霓坦然接过灿星递上的回礼,赞道:“灿星的首饰真是精美,比我在念宝斋那得来的,还要精致有心。不知道能否给我透露,是哪位巧匠所做?”
“我的也都是念宝斋的。”灿星道。
“我时常去的,怎没见过你这些样式的?”云霓道。
灿星开心道:“我没去过,不过念宝斋每年都会送一套来长吟宫,说是斋主亲自做的。”
“真是厉害了哎!念宝斋的斋主,可不会轻易给人做,更别说,是一整套了。”云霓道。
“你要是喜欢,我再送你些。”灿星道。
“我要遇到好看的,适合你的,也定给你留着。这腰坠,你可要一直戴着,回去长吟宫了也戴着,可不能摘下来哦!”云霓道。
灿星牵着云霓的手,感慨道:“郡主,你真是太好了。”
云霓亦笑的灿烂,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灿星,我娘也觉得,这腰坠与你甚搭,她肯定也想看看,你戴上是何样子,你快去给长辈们看看。”
“我们一起去吧!你也带上我送你的钗子,给长辈们看一看,我们的姐妹情深。”灿星道。
“你知道的,我不似你那般伶俐,同长辈们一起,我总不大自在。你先去,我叫戴胜帮我理下东西,弄好了,就去找你。”云霓道。
灿星听着有道理,叮嘱道:“戴胜,你要听郡主话哦!”而后不忘对郡主说:“你要快些出来啊!”
云霓连连答应,戴胜亦连连点头。
走出几步,灿星仍旧不忘回头叮嘱:“郡主,你记得戴我送你的钗,你戴肯定好看。”
待灿星走远,云霓问:“听到没?”
“什么?”戴胜不解。
“有没有听到,你爱听的叮当声?”云霓道。
“你是说,你方才送姐姐的腰坠吗?”戴胜道:“确实好听,只要姐姐一动,那些玉佩便会叮当作响。”
云霓自顾笑了起来,道:“我娘总嫌我不够稳重,便寻了这个坠子给我,戴上了,便是小步慢走,都叮叮当当。我娘还说,让我日日戴着,自我警醒,该举止端庄。”
“那你送给姐姐了?”戴胜不明白。
“我讨厌死那坠子了。”云霓道:“一直将它塞在柜子底。终于,有个好理由,摆脱掉它。而且,她那么开心,应当会日日戴着吧!这样,你只要竖起耳朵,就能听见她是不是在附近。”
“云霓,谢谢你。”戴胜感激道。
“让我来看看,斋主做的钗。”云霓做到镜前,将一支钗插在发间,另一只拿在手中细细赏玩。
戴胜亦拿起姐妹方才摘下的项圈,她心中有几分羡慕,心想:若我也有娘,我娘应当也会为我寻好看的首饰吧!
“你快看!这里有字!”云霓道。
戴胜凑近,与云霓一起盯着钗上的小字。
“灿!”戴胜道。
“霖!”云霓道。
“什么意思?”戴胜问。
她们又将手镯和项圈细细查看,发现都刻有灿霖二字。
“奇怪!”云霓拿起几件自己的首饰,道:“念宝斋的首饰,大多会刻上一片小小的雪花,若是斋主做的,会刻一丝小小的柳条。她的,即没有雪花,又没有柳条。”
“难道,姐姐的首饰,不是念宝斋的?”戴胜道。
“是斋主做的。”云霓道:“虽说,斋主不轻易答应,却也给我这个当郡主的面子。我还是有几件斋主亲手做的呢!我送你的簪子,便是斋主做的,簪尾处刻着小小的柳条。她这些首饰,确实像是斋主做的,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字?像名字一样。灿字还好理解,怎么是霖呢?她不是叫灿星吗?”
提起那支簪子,戴胜万分愧疚,道:“云霓,对不起。那支簪子……”
“笨蛋!我都看见了。这又不怪你。”云霓道:“我已经想到法子帮你了。”
云霓说着,取出一个盒子,盒面上刻着圈圈柳条纹饰。
“我见过,姐姐的首饰,便都是这样的盒子装着的。”戴胜道。
“这是你那簪子的盒子!”云霓道。
紧接着,就见云霓从抽屉里一阵翻找,而后拿出一个小罐,将罐中药粉洒进盒子之中,又施展下一道术法,而后紧忙将盒子关闭。
“你在做什么?”戴胜问。
“我在下毒。”云霓道。
戴胜瞪大眼睛,问:“下毒?”
云霓得意笑道:“我已经在这个盒子里,放进了毒药粉,还施了术法,谁若是打开盒子,毒药粉就会直扑她的面目。”
“那会怎样?”戴胜问。
“会瞎掉!”云霓道。
“快倒掉。”戴胜赶忙说。
云霓用手按住盒子,道:“谁打开,谁就变瞎子。倒不掉了。”
“有解药吗?”戴胜道。
“没有!”云霓道:“独家配方,需我亲手解毒,不然,就会瞎一辈子。”
“你做这个干嘛,多危险啊!万一你自己不小心打开了,怎么办?”戴胜道。
“我是傻子吗?我知道有毒,干嘛要打开。”云霓道:“我是专门为了帮你,才做的。”
“我?我来打开吗?”戴胜不确定道。
“你打开干嘛?你想变瞎子啊?”云霓道:“一会儿,你就揣着这个盒子,去找灿星,让她把你的簪子还回来,她若是不还,你就说,那颗夜明珠需要放在这个盒子里保存,不然光芒会暗淡的。你把盒子奉上,并怂恿她打开。如此,她中了毒,变成了瞎子,趁她慌张害怕,你便可以狠狠教训她一顿,告诉她,以后对你尊重些。她知道了你的厉害,彻底心服口服,保证以后不会再冲你指手画脚,耀武扬威了,我便将解药给她。”
“不行,不行不行!”戴胜连连摇头。
“为什么不行?”云霓道:“你怕什么?这是在我家,我会帮着你的,她抢你东西,她有错在先,便是长辈们过问,我也会帮你解释的。再说了,你是她的表妹妹,你是我的姑祖母,你虽住在她家的长吟宫,可这些年,都是你的祖母在主理灌湘山,你有什么可怕的。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便当场跪下,替我爹娘认了你,拜见我的姑祖母。我若拜了,别说灿星得拜你,便是你表姑也得给你磕头。刚好,你就不用回长吟宫了,就顺势留下来,在灵犀宫陪我。”
“不行,不行。”戴胜道:“祖母会生气的,表姑也会难过的,她们为我操了那么多心,我不能给她们惹事,而且,灿星姐姐也一直为我着想,都是为了我好。是我自己不争气,我不能将自己的过错,推给她人,害她人为此受罪。”
“她对你好?”云霓道:“她如何对你好了?你和她日日相见,你和我难得一见。照理说,她应该了解你,相信你。可是她了解你吗?我与你不过相处几次,便知你的为人,我绝不会将你和偷盗一事想到一起。我信你,便是我东西真的丢了,便是有她人蹦跳出来,指认你偷盗。我都信你。她能?若对方,总将你想的那么坏,那么不堪,你与她相处那般久,她还会冤枉你。那这段情谊,又有什么意思?”
戴胜顺着平日被教导的思维,念道:“一定是我不好,姐姐才会这样,姐姐是为我好,为我着想,一时情急,才有了误会。”
云霓阴着脸道:“愚蠢!你便没有想过,为何她事事都对,你却哪里都错。为何她有这么多首饰宝贝,而你一无所有。你可曾想过,长辈也会有错,长辈也有私心?长辈如何想,为何缘由,我们一时没有办法探究,要改变也很难。但是对付灿星,我的法子准没错。她习惯了被偏爱,习惯了你比她低上一等,这种状况下,你要想翻身,就是在长辈不在时,无人为她撑腰时,狠狠打她一顿,叫她知道你的厉害,叫她今后再冲你发号施令时,心里有个掂量。她只要知道,你有的是办法和手段对付她,那她便不敢再说什么,毕竟,长辈们也很忙的,也不是时时刻刻守在你们身边。”
戴胜还在犹豫,云霓道:“再说了,方才她不是叫你听我话吗?大不了,你就说是听我话才这么做的。”
“那怎么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戴胜道。
云霓见戴胜答应下来,甚是欣慰,她将方才取来的风铃拎起,道:“你听,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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