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人要嫁祸皇后娘娘!”一声凄厉的嚎啕瞬间在半空中响了起来。
而其言语中的含义,也果然顺利的引起了赵徽的注意。
“让她过来。”赵徽拧着眉头,声音不知不觉的冰冷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身形瘦弱的小丫头,果然跪倒在了御辇前。
她低着头,浑身颤抖,一看就是副非常惊恐和害怕的样子。
“抬起头来。”赵徽命令道。
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照做了,皇帝在其脸上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再其记忆里找到相符合的人物。
然而,看她的穿衣打扮,也不是宫里下人的统一的着装。
“你是何人?”赵徽问。
“奴、奴婢春儿参见陛下……奴婢真的有要是要事禀告给陛下……”
春儿?
要说还是人家盛公公的记忆力好,立刻就认出了此人是谁,但见其飞快地凑在赵徽耳边,耳语了些什么,然后很明显的,赵徽的眉头皱了起来。按理来说,她是贤妃的人,可此时却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嫁祸给皇后……
赵徽的第六感正在明确的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就听下一秒,这个叫春儿的女子,当头就给皇帝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她说:“皇上!贤妃是假孕,并且她还要把自己落胎的罪名,扣在皇后娘娘的脑袋上。”
假孕二字一出,不但是赵徽,就连他身边的盛有得都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空气中,就像是凝滞了般,悄无声息了许久,直到赵徽从御辇上走下来,站到了春儿身前,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漆黑,他的声音所前所未有的冰寒,盛有得伺候了赵徽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皇上如此暴怒的一面。
“你说什么?”赵徽定定地看着春儿:“贤妃是假孕?”
“不错!”春儿咬住自己的下唇,鼓起勇气,用着一往无前的表情大声道:“贤妃根本就没怀孕,她不过是服用了一种及其特殊的秘药,那药服下后,会让女子的身体产生怀孕般的症状,不但是脉象,便是连肚子都会一日日长大。但其实那不过是团气血罢了,根本就不是孩子!”
春儿的话所带来的冲击力实在过于巨大,巨大到让赵徽的身体都忍不住晃悠了几下。
深深地倒吸一口气,赵徽看着面前的春儿,一字一字,声音阴寒地问道:“若有半字不实,朕定当灭你九族。”
“奴婢所言句句是真。”春儿大声道:‘而且贤妃也不是只这一次假孕,她上一次,也同样是假的!陛下心里其实不也一直疑惑,贤妃为什么要把奴婢强送给陛下?为此甚至还不惜做了一件那样荒唐的事情。这完全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腹中的胎儿不得保全,便想着把落胎的原因归结在陛下身上,她想让陛下永远愧疚,想让陛下永远记得是因为您自己的关系,才让她没了那个孩子!”
好狠,好狠。
此时此刻,赵徽的心里显然已是充满了滔天怒火。
像一个傻子似的被女人欺骗,被女人愚弄,这是哪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更合论他还是堂堂地一国之君啊。
牙齿的剧烈抖动,让赵徽的口腔中出现了气血的腥味。
他怔怔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下,甩开袖子,大步而去。
此时此刻,福宁宫中,已经坐了有一段时间的徐雪漫打算告辞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前,凤座上的皇后娘娘就先一步的对身边的宫女道:“本宫记得,今年湖州新上贡的绸缎和细棉到了,你去库房挑几匹过来与贤妃带回去。”
宫女听后立刻附身称是。
贤妃则起身,摆出一副感激的面容,嘴上说道:“娘娘,您这段时间已经赏赐了许多东西下来了,臣妾实在用不了那些啊。”
皇后摇头:“用不了,就攒起来好了,那些赏给你的东西,有很多都是适用于婴孩的,等孩子以后长大了,慢慢的总能有用的上的地方。”
“娘娘厚爱。”徐雪漫笑了笑:“臣妾替孩子谢谢您。”
“不用。”皇后淡淡地说道:“只要你此次能够平安产子,就是对本宫最大的报答。”
就在这后妃二人【和乐融融】地说话空档,突然地,外面竟传来一阵喧哗的吵嚷声,隐隐地居然还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滚开!!
“这声音……”皇后皱了皱眉头,对着徐雪漫道:“听着怎么像是陛下呢?”
其实徐雪漫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情所以不自禁的她自己站了起来,并且视线与皇后一起望向了门外,而片刻之后,二人的猜想成真,来的果然是赵徽。
但却是一个脸色铁青,双目赤红,胸膛极速起伏,整个人就像是要炸开一般的赵徽。
无论是皇后也好,还是徐雪漫也好,她们都没有见过这样暴怒的,几乎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赵徽。
徐雪漫看到这个场面,心中不知为何,竟突然浮现出一种及其不好的预感。
皇后挑挑眉,纤瘦的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上,眼中却全然是一种看好戏的状态。
“陛,陛下这是怎么了?”噩梦般的预感成了真,赵徽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强自乘做一副担忧的表情,关切地说道:“您为何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臣妾啊?”
的确,皇帝陛下从进主殿的这道门开始,一双眼睛就死死的盯在徐雪漫的腰身上。
四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腹部,已然有了一定的起伏。
那是一种任谁看了都觉得会是怀孕的形状。
“今日有人告诉朕,你的腹中根本就没有孩子。”赵徽看着徐雪漫,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憎恶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徐氏,回答朕,你是否假孕?”
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霹在自己的脑袋上,此时此刻,徐雪漫已经完全被吓懵了,她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说道:“不!不!不!陛下,陛下,臣妾怎么可能是假孕呢!臣妾的肚子里确实是怀了皇子啊,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叫太医过来为臣妾诊脉!”
“贤妃娘娘用的是一种秘药,便是最好的大夫来诊,也绝查不出任何问题来,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冒此大险了!”突然地一道声音从赵徽的身后响了起来,徐雪漫睁大双眼豁然望去,当见到春儿的那张面孔时,她整个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震惊与怨毒相互交杂的的表情。
“原来是你!”徐雪漫看着春儿,一副恨不得上来将其整个人撕碎的样子:“你这贱人,竟然吃里扒外,污蔑本宫,你和你的家人,是不是都不想活命了!!”
“娘娘别在拿春儿的家人相威胁了。”女子抬起头,看着徐雪漫的眼睛满满地都是恨意,她当着赵徽的面,缓缓拉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双臂,但见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青青紫紫:“拿沾了盐水的细藤抽,拿银针扎,拿烟头烫,娘娘对奴婢是百般折磨,若不是顾忌着宫外的父母家人,奴婢早就一头撞死了。”
赵徽看着那双惨不忍睹的手臂,双目骤然紧缩了一下。
他能不感到震惊吗?
一直以来在其心里,徐氏就算是做过一些糊涂之事,但终归是个善良,深情的女子,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竟会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柳家是医药传家,这秘方便是其中一道,娘娘在多年前曾经看过那方子,便秘密记在了心里。后来她进了宫,一开始的时候有陛下宠幸,娘娘自是安稳无虞,可后来,陛下便不再那么喜爱娘娘了,面对您的日见冷淡,她心中惶恐难安。便想要更高的地位,于是便又想起了这方子。后来,皇上果不是叫娘浪得偿所愿,以一个孩子,换来了高高在上的贤妃之位。”大约是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怨恨,春儿一反刚刚的胆小,整个人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还有后来的蛇血花……为了得到这种极品情药,她还特地以梦魇之名,招了金华山的女冠进来偷偷地给她送药……陛下……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您还是不肯相信,大可以去传贤妃身边的侍女彩屏过来,她是贤妃的心腹,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
彩屏二字一出,贤妃的脸色整个便灰白了起来。
她死死地看着春儿,这个她往日里怎么侮辱都不会反抗的女孩……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跳出来说这些,是谁给她的胆子,是谁做了她的靠山?
也不知想到了何处,徐雪漫骤然转过身,用着一种莫名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凤座上的皇后。
而对方回给她的则是一抹充满无辜的笑意。
作为贤妃的近身侍婢,彩屏心中还是有一些忠义之心的,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招,但奈何内府的金刚鞭打在身上实在太疼,仅仅二十下之后,去生生去了她的半条命。
蝼蚁还尚且求存呢,彩屏心里显然也不觉得,贤妃的命真的就重要过自己的。
于是,她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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