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夏桉凌晨四点才上床睡觉,没几个小时,又被闹钟吵醒。
学校规定迟到要登记,累计一定次数通报,而她不用登记。
门口新来了一批保安,不认识夏桉,伸手拦她:“你怎么现在才来?迟到了!”
未等她开口,另一个保安出来解围:“我问过陆霖,这个学生只要来了就行。直接放她进去,不用登记。”
可能是少有这种学生,那保安面露疑惑,但还是打开大门。
下课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有人把她戳醒。撑开眼皮,揉揉眉心,一张大脸映入眼帘。
“你脖子怎么了?”赵诺的注意集中在夏桉脖子上,语气逐渐调侃,“怎么越看越像吻痕?不会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吧~”
她垂眸,才发现人无法观察自己的颈部。
赵诺把她拉到洗手间。镜子上,夏桉的脖子有几个明显的红印,是谢祈横的“杰作”。
所以她顶着这玩意儿上了一节课?!
难怪俞姝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丢死人了。
用手摸,结果越揉越红。
谢祈横属狗的吧!
“有围巾吗?”她问。
“现在谁戴围巾啊!”赵诺摇头,“所以到底是哪个狗男人?”
夏桉没空回答,想起包里的遮暇膏,擦上果然淡了几分。
她的书包里没有课本,全是化妆品和烟。
学习一团糟她也认。不是没想过学习,而是没法学。每当她静下心尝试弥补文化课,一堆破事就缠着她不放,疲于打工奔波。
偏偏她生活奢靡腐烂,游离于纸醉金迷中,像一朵枯萎的玫瑰,低下头,身体凋零腐烂,思想堕落不堪,泥土之下满目荒凉。
在这场盛大的闹剧里,沦为众生的笑柄。
*
夏桉突然想起昨晚损失了一个外套,好像忘了拿回来。
几百块呢。
她正准备去一班,谢祈横就穿着那件外套过来了,脸上的少女心创可贴竟然还在。吴钧豪也在旁边。
走道里的女生纷纷回头。
外套是中性风,套在他身上还挺帅。
果然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
谢祈横在距离她几米处站住,脱下外套直接扔了过去,夏桉熟练地单手接住。
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呢?
夏桉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外套,媚眼如丝。
“桉姐太帅了!”吴钧豪嘻嘻一笑。
谢祈横似乎没想到她能接住,冷哼一声:“幼稚。”
是哪个先扔外套的?究竟是谁更幼稚?她真想吐槽。
“夏桉!我告诉你个小秘密!”远处的赵诺激动地飞扑过来,看到谢祈横和吴钧豪后,又惺惺地退回去,“……你们继续。”
“我们没事了。”吴钧豪转身离开,跟在谢祈横后面。
等到两人远去,赵诺惊讶地张口:“他们来找你?”
夏桉点头。
“你和谢祈横搞上了?”
“不是。”她顿了顿,“对了,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小秘密?”
“你过来。”
刚想过去,就被化学老师打断:“上课了!都高二了还天天小秘密小秘密!”
老师面对他们这种混混永远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哀怨样。
赵诺附和:“马上就去。”
赵诺朝她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随后贴在她的耳边低语:“我听十中的人说,林斌辰最近在喊人,估计是冲着你去的,小心点!”
“嗯。”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如今,这些事已经不足以使她恐慌了。好死不如赖活,她现在只想吃好睡好。
刚刚的这一切都被俞姝源尽收眼底。从谢祈横过来到离开,她一直默默在座位看着。面对夏桉,谢祈横的态度和对待自己时简直天差异别,心里布满了酸涩。
虽然谢祈横没说什么,可俞姝源感觉他什么都说了。
夏桉回位后,她旁敲侧击:“你认识谢祈横?”
“嗯。”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咳、咳……”夏桉太过惊讶,喝得水差点喷出来,“没有。”
开什么玩笑。
……有意思?
还不如说她跟随便哪个男的有关系,都比跟他更令人信服。
俞姝源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缓解咳嗽。
老师见她们聊天,怒斥:“夏桉,讲什么讲!”
她肯定不会说俞姝源,人家可是好学生。讲话都是夏桉的错。
全班安静下来看戏,连觉也不睡了。
老师继续骂道:“期末考试罚的检讨到现在都没交!你说你能干什么啊……”
她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儿。没想到老师现在还记着。
“现在所有人都把昨天的作业收上来!”
像是引燃了化学老师的导火线,她开始喋喋不休。
夏桉日常没写。一般老师都不收她的作业,所以她连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突然袭击,逃不掉,只好手忙脚乱地抄着俞姝源的答案。
察觉到夏桉这组收得格外慢,化学老师的怒火又上来了:“夏桉这组在搞什么?怎么这么慢?”
“老师,夏桉正在写作业。”组长吊儿郎当地说道。
闻言,全班笑场。这笑声无疑让老师颜面扫地。
“你出去!”她指向门外。
夏桉也不犹豫,破门而出,走时还捎上了手机。
出来玩手机还方便一点。
她的口袋随时都备着烟,经常到楼梯拐角处抽。
这里相对安全。之前和赵诺在安全通道吸烟,由于次数过多,烟雾报警器直接坏了,被学校维修找上门来。
当时她正在上课,主任突然推开门大吼:“哪个把烟雾报警器抽坏了?!”
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场景——她们顶着全班的笑声走出教室。
-
光晕与打火机的焰火交替,眼前的事物变得清晰又抽象。
有些班级在上体育课,几个女生走过来,从上到下打量着夏桉。
其中一个短发女生微笑着开口:“是夏桉吗?”
“是。”
“脸好白啊,擦粉了吧?”另一个女生话里有话,敌意大得快要溢出来。
世人的面纱不曾摘下。人们总是喜欢虚伪地夸赞,然后拐弯抹角地批判,妒忌心多得能淹死人。
周转于人情世故间,应付着一地的鸡毛蒜皮。
其实夏桉今天并没有擦粉,她本来就特别白。
“没有。”她冷淡道。
女生虽然极不情愿,还是故作礼貌地“嗯”了声。
那别扭样真是庸俗又好笑。
*
想来想去,赵诺还是单独喊了张宇轩谈话,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提分手。
“理由?”张宇轩蹙眉,脸色一沉。
一般都是他甩别人,丢下一句“只是玩玩”便撇清关系走人。
人人都知道八班有个女生喜欢张宇轩,追他追到十班门口。他却一直吊着。
“想分手还需要理由么?”她毫不留情。
“……”他硬生生地把质问咽下去,半晌吐出一个字,“行。”
赵诺做事果断,一旦提分手就断得干干净净,挽留毫无作用。
况且他没资格质问她。
张宇轩这个人,追女生确实有一套,经常哄得女生满面春光。对朋友也讲义气,你出事他就帮。
可他不适合做男朋友,当朋友刚刚好。
人们不断牺牲着索取回报,盲目又愚笨,理所当然地进行“道德绑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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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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