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吴玉成还是没让他一个人走。
祝云汉看着他们两人,主要是看他身后的夏某。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应该没到二十,或许刚成年,目测身高一米八,是他们五个人中最高的。体型正常,穿搭还行,比大部分人好。
夏如昭先做自我介绍:“我叫夏如昭,是吴玉成的……”
“哥哥,”他的话被吴玉成打断,吴玉成受不了让别人知道自己一点年纪就是做舅舅的人了,打断完又转头对他们说:“当他不存在就好。”
知雨下有些紧张地看了夏如昭一眼,见他没反应才松了口气。
“嗯,对,夏天的夏,如果的如,昭告的昭。”夏如昭温和地对这群小朋友们说,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扫射了一遍身边躲起来的保镖,最少七个,跟这群少爷小姐出来还真是麻烦。
“你好,来鹤鸣,鹤鸣山的鹤鸣。”一向不对不认识的人说话的来鹤鸣居然抢先开口。
大概是觉得有趣吧,吴玉成心里想着。不过他也不知道夏如昭虽然不怎么接触商圈,但还是知道许多东西的。
夏如昭问:“你就是那个抓周拿了公司印章的?”
来鹤鸣有些想扶额,但他的修养不允许,怎么还有人记得?
“挺好的,我当时抓的是锤子,还没拿起来。”
来鹤鸣松了口气:“不都是乱玩的吗?这种事应该不能当真吧。”
夏如昭:“谁知道?那时候懂什么?”
祝云汉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夏哥,我抓的是相机。”
“哦,你是那位著名的艺术家,祝星河的女儿是吧?”
祝云汉点头:“你也看过我妈妈画的东西吗?”
“当然了,我高中时她的画就在美术书上面,我有印象的只有两张,一张是庆祝拥有你,《星河的生命》那幅悬崖上的余晖夜空,和之前的《星河》里的白天的城市和夜空的银河。”
祝云汉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人,夏如昭什么都知道点,但明显不了解艺术,于是她只说:“是长这样的,这是我母亲知名度最高的两幅画了。”
“你平时在学校不会被人追着要签名吗?”
祝云汉哭笑不得:“怎么会,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我是谁。”
夏如昭揉揉眉心:“我以为艺术家都很高调,看来是误解了。”
祝云汉:“各论各的,都是自己的作风。”
“唔,那个小朋友叫什么名字?也很眼熟啊。”夏如昭问。
知雨下走了两步:“我是知雨下,我们以前是见过的,不过我只记得你两个姐姐的名字,还背了整首诗,就以为你应该叫做‘照’的。”
夏如昭感觉到来者好像有些不善,但没在意:“因为大师说我命中水很多,所以就把四点水去掉了。”
吴玉成警告地看了知雨下一眼,担心不知道夏如昭是真感觉不到还是装的。是自己先表现出讨厌,所以知雨下才会这样“针对”夏如昭?
听这两人的话,他们之前已经见过,就是为了家里的生意应该都会“化干戈为玉帛”吧,何况这算什么“干戈”?
知雨下假装没看到吴玉成的眼神:“昭哥啊,你看我,名字里有‘雨’,我们是不是有点犯冲啊?”
吴玉成不知道知雨下是犯了什么病,只好悄悄拉住旁边来鹤鸣的衣袖。
夏如昭算是知道,这小子就是找揍:“你放心,这是我的命,跟所有人都没关系。”犯冲又不是克我。
来鹤鸣收到吴玉成的信号,收回了盯着吴玉成脸的目光,不经意间露出自己被紫外线晒红的皮肤,放在知雨下的肩上:“哥哥,我们进去吧。”
“我天!”知雨下被吓了一跳:“走走走,进去啊,你怎么都晒成这样了,你跟我们说啊,哎呀,去找晒伤膏。”
知雨下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正在打电话问商场的工作人员哪里有晒伤膏。
祝云汉悄悄问来鹤鸣:“怎么这么红啊?”
“没事,这个月份的太阳不毒。”
吴玉成在后面听到了,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知雨下在发什么疯,一见面就交战。他侧目看了眼夏如昭,没想到夏如昭这种时候还挺有攻击力的,亏之前一直以为夏如昭是小兔子一样的性格。
两点半的时候表演就开始了,在商场的舞台上。
大概率是什么马戏团啦、有点儿小名气的歌手、“泰国人妖”表演团吧,吴玉成想着,就听到了四处人们的尖叫。
“哇!”
吴玉成不认识,他也不追星也没和这个圈子的人有接触,只好求助于祝云汉这个有艺术细胞的。
他和祝云汉的眼神一交汇,祝云汉就明白他要问什么了,她解释道:“这是圈子里当红的小生,叫做安以光的,以前是爱豆,现在转型做了演员。”
“哦,”他应了一声,又接着问:“爱豆是什么?”
他们坐在第二排,被欢呼和尖叫包围,祝云汉没听清,以为他听明白了,转头就加入了尖叫大军。
旁边有人扯他衣服,他刚皱眉又突然想起来,旁边的人是夏如昭。
夏如昭示意他过去些。吴玉成刚一凑近,夏如昭就附过来了:“爱豆就是偶像,这个安以光以前**豆的时候还是挺有名气的,以前更多地是在舞台上,成年之后才开始演戏,不过以前都是配角,去年底刚播了一个男主剧,一下子就火了,还得了个称号,叫‘国民儿子’。”
吴玉成听完之后什么都没记住,只在想夏如昭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的。
他正在发呆,就感觉谁又在碰他的手,回神一看是夏如昭,也是彻底没脾气了。本来一个多么生人勿近的人,硬是被夏如昭搞得无所谓了。除了这点以外,吴玉成也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很排斥夏如昭的触碰,大概是因为夏如昭比较干净。
夏如昭握着吴玉成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晃动的手扇出了吴玉成衣领的味道,对,就是因为他和我用一样的洗衣液,所以我才没有推开他的。
“没怎么,安以光太帅了。”吴玉成不动声色地挪回去。
安以光确实很帅,和当下“白幼瘦”的审美不太一样,除了皮肤白,身材是该有的都有,长相很锋利,穿着绿色的无袖卫衣,看起来赏心悦目。
他转身时,吴玉成发现他身后居然是镂空的!若隐若现的蝴蝶骨从绿色的蕾丝中透了出来。
吴玉成是个标准的“二十四德好青年”,什么都不沾,像这种不怎么露骨的衣服已经带给他巨大的震撼了。于是他低下头假装刚才什么都没看见,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舞台不是很大,穹顶的光刚好铺满整个舞台。
主持人被尖叫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欢迎我们的安以光!来,让小安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演员安以光。”安以光在舞台上说话的时候,下面的人全在尖叫,震得吴玉成想马上离开,但已经答应过别人了,不能反悔的。
台上的安以光接着说:“各位苹乐城的朋友们好。”
“其实很早之前就来过苹乐城的,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我还是个爱豆。”
主持人问:“那我们小安上次来是做什么呢?”
“上次是和公益组织一起来给小朋友们发书的,这次——我是作为推广大使,欢迎大家来到云帆广场,我们是这一时刻的见证者,无论生命与宇宙相比多么短暂,这一刻也算是永恒。”
下面又开始尖叫,有喊“安安妈妈爱你”“安安姐姐爱你”“安安哥哥爱你”“安安爸爸爱你”“老公我爱你”“老婆我爱你”“哥哥我爱你”“爸爸我爱你”的,简直就是大型认亲现场。
吴玉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影响力可以这么大,他抬头看着舞台中央的人,其实阳光那人下好像是在发光的,大概是因为肤色浅,也可能因为正在做喜欢的事。
夏如昭凑过来:“你看到了吗?爱豆就是这样的,一定要给粉丝一个希望,造出一个完美的人设,让粉丝把自己当成一束光,你觉不觉得,他这些话说得真是肉麻。”
吴玉成头一次接触这些东西,还是不太明白:“偶像还要做这些的吗?”
夏如昭:“这种东西就是个寄托,你看他站在舞台上,像不像站在神坛上?他就是给粉丝信念的。”
吴玉成有些被这种文化震惊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去拜神?”
夏如昭:“这是一种比喻,而且神又不是真的存在的,这世上除了‘异世局’,还有谁敢真的称自己是‘神’啊?”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了,吴玉成对异世局的兴趣明显大于爱豆。
“那,昭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异世局?”
夏如昭诧异地看了吴玉成一眼:“还以为你小子不会喜欢这种异能之类的东西。”
吴玉成无意间做出曾经夏如昭做过的动作——澄澈的眼神。
于是整个表演里,夏如昭都在和吴玉成讨论异世局的事,除了中间安以光唱了两句很经典的老歌,两人抬头听完了又接着叽里咕噜,连节目结束都没发现。
吴玉成被旁边的祝云汉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们到底是如何获得那种能力的?”吴玉成走在夏如昭旁边,转头问他。
“这是秘密,不然大家都会获得的。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夏如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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