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林楚荣把陈锵脸上的被子拉开,“也不怕闷坏。”
拉下的瞬间,陈锵瞬间将眼睛闭上,嘴里依旧不饶人,“这不是怕你偷袭?”
林楚荣笑了,一巴掌拍在他微红的脖颈上,“知道怕了?”他又把被子往下拉,手顺着动作从陈锵喉结开始往下绕,“不给我拿裤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
陈锵眼疾手快地握住胸前作乱的指尖,半睁开眼,看了林楚荣一下,说:“哥,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他就知道,林楚荣一定会借此机会来惩罚自己。
偏偏陈锵心里还怄着气,他飞速地略过林楚荣裸露在外面细削光滑的小腿,白花花的一片,又阖上眼,喊他:“荣哥。”
“嗯。”洗过热水澡后,林楚荣放松舒服了许多,作祟的心克制不住,蠢蠢欲动。
他掀开被子另一角,贴着陈锵的身体,躲了进去,就着半搂着的姿势,把头埋在了他怀里。
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声音闷在陈锵身前,“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陈锵手指搓起林楚荣的一根头发,“就你走的那天。”
家里大得空洞冷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又刚和林楚荣拌了嘴,陈锵看哪哪都是不顺眼,他戴上帽子,插着兜,一人从星光大道的头走到尾,看了场维港的落日。
还是觉得没意思。
街边有家复古的音像店,还在播着上世纪末尾的摇滚乐,陈锵在某一瞬间,恍惚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
他突然就很怀念那间破旧的出租屋,那张沙发卧满了他和林楚荣所有的电影回忆,只能勉强躺上两人的单人床,也浸满了春与夏的浓烈。
他想念站在新世纪初的陈锵和林楚荣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林楚荣失笑,声音极为愉悦,“还真是个行动派。”
陈锵捏了捏他的耳垂,也跟着笑,“其实,也没好——哎,哥!”
回忆被突然打断,陈锵摸着林楚荣耳垂的手瞬间往被子里探去,压住他已经爬进他短袖里的那只手,“你是真的不准备我心疼你了是吧?”
“哪敢。”
林楚荣说着把手从被子里拿出,人也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我就是检查一下,你消沉的这些天有没有保持运动。”
他终于找到话口把刚刚吃的亏还了回去,“毕竟你也是三十五的人了。”
陈锵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才抿抿唇,轻咳了一声:“就你这样,好意思总说我幼稚?”
他话未说得完全,林楚荣却一下听明白了——
他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斗嘴成了日常,像两个没长大的小孩,整日以呛对方为乐。
林楚荣叹了口气。
屋外风声呜咽,他原本是疲惫至极,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氛围难能缱绻,人也跟着精神了许多。
爱情的力量。
或者说,是陈锵的力量。
但这张床实在是太小,他稍微一动就能碰到陈锵发烫的身子,像是想起什么,林楚荣忽然又乐了,拍了拍陈锵,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俩每天晚上要睡觉之前,都要做游戏,看谁去睡那张行军床。”
“当然记得。”
当年,林楚荣一开始租这个房子的时候,还没有捡到陈锵。
原屋主留了个单人床,他便也是简单拾掇后,如此睡了近一年。直到遇到陈锵,两个半大的小伙子,林楚荣又知晓自己的性向,铁定不可能和陈锵睡一张被窝。
于是便去买了张行军床,垫了块稳固的木板,做了一张简易的床放在单人床旁边。
行军床固然没有床那么舒服,每天晚上,两人都得为谁去睡行军床争得不可开交。
一个觉得自己应该把好的让给弟弟,一个觉着自己住了别人家,要是再占个床,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如此几晚过后,林楚荣终于想出来一个法子,公平竞争。
一开始,是真的很纯粹的糖果游戏。
两人都嗜甜,林楚荣买了一大堆进口的糖果,每晚给对方挑三颗,闭上眼猜口味,谁赢得多谁就有选择权利。
只不过到了后来,两人在一起之后,这原本单纯的糖果游戏随即跟着变了味——
被窝外,陈锵拉起林楚荣的手,两人十指紧握,他轻轻把额头贴到林楚荣的掌背上,“老实说,我还挺怀念的。”
这话说得有些语焉不详,林楚荣却一下听懂了。
他半掀开眼皮,睫毛碰了一下陈锵的额头。
陈锵一下便克制不住了。
他抖了抖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手,脸渐渐往林楚荣那边靠,呼吸缠绕住他漂亮的眼睛,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到那红润剔透的嘴唇上。
不用糖果,林楚荣亲起来也是又香又甜的。
陈锵舌尖挑开他微微张开的唇缝,像第一次接吻那样,屏着气不敢呼吸,又极为克制地轻轻探了进去。
细碎的,温柔的,柔软交缠,呼吸渐重。
陈锵的另一只手又绕回林楚荣的耳垂下,慢慢地揉搓,直到林楚荣的耳廓漫上淡淡迤逦的浅红色。
陈锵终于放开了他的滚烫水润的舌尖。他把林楚荣搂住,湿润的嘴角便往旁边蹭,直到蹭到林楚荣刚被揉得红通的的耳朵。
然后张开嘴,咬住,舔舐。
“唔。”
林楚荣的耳朵向来敏感,人已经如火中烧,被陈锵这么轻轻挑弄着,他腰身软成了一滩水,藏在被下的腿习惯性地攀上了陈锵劲瘦的腰。
“别——”他按住陈锵往大腿.根上碰的指尖,声音绵软,“阿锵……”
粘湿的夏季,黏腻凌乱的气息。到底还是心疼林楚荣,陈锵微微松开他,眼里浓厚的雾气却没能完全散去,平日里明亮的眼神暗沉明锐,情绪翻涌,像要把他彻底吃拆入腹。
他是真动了心思的。
林楚荣害怕陈锵这样的眼神。
他抬手捂住陈锵的眼,想要抹去那些冲动与野戾。小狗和野狗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会不会全心而彻底的爱着你。
陈锵还是条小狗。
他敛着呼吸声,握住挡在眼前的手,声音哑得像沙砾磨过,喊他:“哥。”
喊完他彻底松开林楚荣,迅速地翻身下了床,“你先睡。”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楚荣原本已经没有那么疲倦,却因为陈锵这一声,他开始觉着昏昏欲睡起来。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陈锵正往浴室里走。
这时候,三十好几的年龄就发挥了些作用,林楚荣想,他相信陈锵能自己解决好的。
—
这一觉睡得难能安稳。
后半夜,林楚荣惊醒过一次。那时候,风开始停了,陈锵紧紧把他圈在了怀里,湿热的呼吸就埋在脖颈处,他身上有股让林楚荣安心的味道。
两人都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陈锵半梦半醒,嘴里还在咕哝着不肯起来,林楚荣无奈地探起身,往床下捞了半天,才捞到那把喋喋不休的手机。
他划开接听键,“喂?有事?”
“哎!”还没能听清对方讲的什么,林楚荣一声惊呼。
许是察觉到他的抽离,尚未清醒的陈锵还在用力地把人往回捞。
林楚荣没有反应过来,人又跌进陈锵的怀里,他微微喘气,平复了一下,才看了眼手机,对上从昨晚就一直“骚扰”他的声音实在算不上温和,“一大早的,什么事?不是说——”
“楚荣哥,陈锵哥那边说今天过来公司签合同。”
林楚荣瞬间醒神,“啊?”
他往身后看了一眼,捂住听筒,“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就昨晚。”助理天乐欲哭无泪,“凌晨两点多。”
他供的就是两尊大佛,每回两人一闹别扭,受伤的永远是他。
天乐其实跟了林楚荣和陈锵也有十几年时间。
彼时两人相继大火,石英被封为金牌经纪人,应酬多了,就慢慢退到二线,给他们招了个男助理,负责两位影帝的日常。
两千年出头的那段时间,港媒特别热衷于捕风捉影,对突然冒头的林楚荣和陈锵充满了浓浓的讽刺与不屑。
半大的两个孩子,学生仔,如果不是靠着爬上哪位资本的床,怎么可能一朝之间收获如此优厚资源?
陈锵还好,林楚荣生的是那种明艳的好看,自然而然的,不堪的言论也就多了起来,也曾一度被传为同性恋,渲染其私生活糜烂。
助理是走关系入的中皇娱乐,本就对林楚荣和陈锵充满偏见,偶尔针对,怎知一次差点酿成祸事,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他原以为饭碗不保,结果这两位从不高高居上的影帝甚至出面替他求情。
那一日后,他便知道,当傲慢成了刺向他人身体的利剑,世俗的偏见便是刺骨的阳日。
积毁销骨。
陈锵和林楚荣并非不在意,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待这些难以证实不存在的不堪。
天乐惭愧不已,懊恼万分。
作为他们身边的人,他本就该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
然后也不知道怎的,后来他渐渐发现,助理的活越做越多,越干越细,自己慢慢成了个啰嗦的“老妈子”,每日对林楚荣和陈锵的关怀无微不至,十几年如一日。
最后就被两位影帝,**裸的嫌弃了。
注:Candy kiss创意来自网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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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N-糖果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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