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带着薄雾,像细沙般轻轻打在脸上。
废作坊的屋檐下还挂着昨夜未干的水迹,沈昭桉早已在门外等候,手里多了一卷旧布。
“观海台在海崖之上,不是随便谁能踏进去的。”
她一边沿着海路走,一边慢慢将布卷展开。
布上画着一幅星图,却与曳衡在朝堂学到的任何一种都不同——星座的排列仿佛被逆转,一些星位被拉到海平线上,与海潮涨落的节律精确对齐。
“观海台看天,也看海。”沈昭桉淡淡道,“这幅图,是星与潮的合刻。”
海路尽头,一道石壁拔地而起,壁间镶着一扇青铜巨门。门上刻着无数细小的圆孔,孔中嵌着半透明的晶石,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海崖星门。”岑归雪低声说。
沈昭桉没停下,走到门前,将掌心贴在一块最暗的晶石上。那一刻,海风似乎顿住,所有晶石的光一点点亮起,像一片被唤醒的星空。
“这是机关局留下的门,”她转过头,“要靠脉搏开。”
曳衡蹙眉:“脉搏?”
“每个人的心跳频率不同,晶石会记住。”沈昭桉解释,“朝堂用它来区分敌友,我们现在借它看天象。”
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朝下的石阶,石阶湿滑,间或有水从壁缝渗下。
陶言昔不由自主抬头——门洞上方有一块半月形的空口,阳光正从那里照进来,打在石阶侧壁刻的一行字上:
“海知星言,潮知人心。”
沈昭桉笑了笑:“观海台的规矩——观天是为了知人,知人是为了定局。”
穿过星门后,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是悬崖尽头的观测台,台体半悬于海上,几根巨木桅柱般撑起穹顶。穹顶中央镶着一枚巨大的铜环,环上刻满细如发丝的刻度,随风缓缓转动。
“那就是观海台。记录着百年来海天的全部轨迹,也记着很多不该被遗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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