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当班表后,邝千渝并未立刻出手。
她汲取在许皓林身上受到的教训,曾经太好说话,让人误以为她随意可得,这回绝不再给人那种错觉。
她跟着导演沿医专连廊把取景位走了一圈,等主演们姗姗来迟,又进会议室围读剧本。
流程冗长,她索性不留高溢希作陪,叮嘱对方先回去休息。
等到收工的时候,恰好有人在 IG限时发定位:中环会所有个局,来不来?
平日她不爱凑这热闹,但念及那群人大多“情场老手”,总能学到点“打法”。她私信发起人,说自己会晚一点到。对方受宠若惊:
“什么风把你吹来?”
“有点事想请教哈哈。记得给我留个位置。”
“一定一定。”
听说她要来,场内不少人惊讶。谁都知道这位“小公主”不喜社交,几尊佛都请不动,也就偶尔看在长辈面子出来刷脸——偏偏那位长辈本人也不爱玩。他俩凑在一起,像游离于浮华边缘的“高人”。
门推开时,果然那张熟面。人群里低声议论起伏:
“她真来了啊,我还以为开玩笑。”
她也没想到自己赶个局能有这阵仗。把包丢到沙发,先与几位熟面点头。既然带着任务,她就不把自己丢在角落刷手机。
这边两个人在吧台边打台球,那边三个人联机打游戏,另有四五个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几乎把话筒贴在一块儿。她都兴趣一般,便溜到相对安静的一桌。
“邱亦愷还是有两把刷子。”有人正打桥牌,见她站定,笑着捻灭烟头,“哟,稀客。”
说的“邱亦愷”,就是桌这面的人。几人不赌钱,只用塑胶筹码记彩头;邱亦愷手边堆得最高,听说还借出去一叠。
名字一再闯进耳畔,她顺势把目光落在那位被频频提起的人身上。
或许是因何信恩的余波,或许是不再把心拴在同一棵树上的新觉悟,今天凡是陌生帅哥,在她眼里都平白添了几分顺眼。
众人见她目光毫不掩饰落在他身上,心照不宣,用下巴点了点他。
“邱亦愷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旁边有人介绍。
场里大致两种人:一类与发起人熟,在受邀名单内;一类是被人带来“蹭局”的。她分不清他属哪种。对方说“家里做生意”,等于暗示他是前者。
邱亦愷把牌轻轻叩在桌面,抬头看见她。
他戴着一副斯文眼镜,目光后面有一层碎光。他向右错位,旁人拖来软椅:“坐。”
“我叫邝千渝。”她自我介绍。
“如雷贯耳。”他笑,看她盯着手牌,“会玩吗?”
她摇头:“不会。”连规则也不懂。
他把自己那副牌递过来:“玩玩就会了,试试?”
她瞄一眼他那堆筹码:“输了怎么办?”
邱亦愷笑,距离很近,她闻到他杯里果酒的淡味,蓝紫渐变在玻璃里层层叠叠:“你就算输十把,我这都赔得起。”
她放心,抓起牌,脚尖在桌下轻轻荡。
“怎么出?”(下面这段打牌的剧情想稍微换一下)
按位序到左手先出。对面落一张。邱亦愷侧身让出一些位置,右肘搁在桌缘,低声:“方块 4。”
她刚要说“我没有这张”,右边又跟了一张。她看向他——灯光不算亮,洒在他刚被酒浸过的唇上,透着晶莹。
“他是明手(Dummy)。”邱亦愷解释,“打什么,要我这边说。”
右家再甩一张,轮到她。打游戏那头忽然叫好,他怕她听漏,凑近一点,镜片边角的小钻折出冷光:“比他大就行。”
“没有了。”她手里没有更大的。
“那就随便打个小的,2最小。”
她丢出去。
四张牌一收。她不懂这个动作的意义,用眼神问。他才开口:“这墩输了。”
她不爱听“输”,眼帘微垂。
对家看她表情,笑着递来一杯热茶:“我们其实已经超墩了,后面怎么打都能赢。”
虽如此,她还是挺直腰背,继续向邱亦愷问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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