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她应了他的请求。

陆亚俯身吻来,沿着她的颈线与锁骨缓慢而克制。

她指尖解开系带,白色浴袍顺着肩线滑落。

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唇与唇的触感由急转缓。

再无任何阻隔,他的掌心覆上她的肌肤,陌生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一瞬失了分寸。

她的呼吸很乱,眼前的强烈刺激让陆亚的力道一度失控。

他的手已经算男生里比较大的了,即使是这样,也只是勉强一手掌握住。

邝千渝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

他明显愣了一下,手移到别处,邝千渝微眯着眼看着他的手,目光里带着对突然停下的几分不满。

陆亚半阖着眼,呼吸沉重,手退去又落到她的腰侧,换了方向,两人顺势翻了个身。

“我想要你。”陆亚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邝千渝早就准备好了,她脸颊烧起来,抬眼指了指床头。

陆亚立马会意,他挪动身体从床头柜的套盒里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锡箔包装,动作很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却总不太顺手,几次都没成功。

“你看看是不是反了……”邝千渝将他生涩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下莫名一紧。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柑橘味,掩去两人间愈发浓郁的暧昧气息。

“不是那里,你找错地方了……”她有些头大,酒劲散了不少,甚至犹豫要不要起身指导。

陆亚没接话,停顿片刻又直直撞上来,可惜还是撞错了位置。

邝千渝无奈,只好自己动手。

脑海被沸腾的空白占满。

与此同时,陆亚喉间也溢出低低的轻哼。

接下来像是本能,一种无师自通的动物本能。

仿佛被抛上云端。

陆亚被眼前的视觉冲击震慑住,他好像真的疯了一样,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他一度变成了低级的下半身动物,只剩本能在驱使地一次次挺力狂送。

直到情绪攀至顶点,他眼睛一闭,丢盔弃甲。

在找回意识之后,她的尾音仍带着未散的慵懒,像有只小猫在挠他。

陆亚不愿承认,但他刚才的表现的确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

陆亚挠挠头,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起身来到床沿边坐着。

“好累啊。”她在身后懒懒说,脚趾在他腰侧点了一下,本来消停的冲动又有了重振旗鼓的趋势。

她说累了。

他握了握她的足尖,低低笑,把用过的那片小物打结丢进一旁垃圾桶,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想替她擦拭。

再出来,看到她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脸颊红扑扑的,让人心软。

施廷桐的餐会应酬刚刚结束,衣襟染着酒气。

他自己没开车,由司机来接。

车行至尖沙咀码头一带,他的手机震了震。

点开一看,是银行的信用卡消费通知:w hotel海景大床房的消费信息。

他盯着屏幕,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

呵,邝千渝。

w就在附近。

刚才已经路过那座外立面泛着紫色冷光的建筑,辅道掉头就能直接到酒店门口。

上去抓奸。

“去w。”施廷桐开口。

“啊?先生您说什么?”司机没听清。

“……先生?”

半晌,他又道:“算了,回家。”

次日清晨。

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里落下,邝千渝嘤咛一声,微微睁眼,先确认这里确是陌生酒店,随即昨夜的记忆如潮回涌。

男生还睡着,眉眼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稚气。

她轻轻从他怀里抽身,准备趁他未醒,收拾收拾偷偷走人。

毕竟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实在没想好睡醒后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口干得厉害,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顺手打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

要走也应该留个联系方式吧。

礼貌一点?

而且体验很不错,甚至可以约下一次。

陆亚还没醒,她没有他的号码,只能在书写夹里找了酒店备用的纸笔。

恰好看见纸旁边打开的钱包,里面露出了一角登记入住用的身份证。

她偷偷摸摸拿起陆亚的身份证,明知这样做不太好,却还是好奇证件照上的他是什么模样。

果然,证件照上的陆亚也是清爽干净,好看到罕见。

邝千渝视线滑到出生日期,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吊住。

身份证上的日期分明显示,这张证件的主人昨天才刚满十八岁。

十八岁的小弟弟,还是个小朋友,好罪恶啊。

她的良心开始谴责自己。

邝千渝摇头苦笑,毫不犹豫地划掉写着自己号码的纸片,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她逃回家后冲了个澡,拖着酸麻的身体爬上床,睡了个漫长的回笼觉。

也许是昨晚太累,醒来时已是下午。

whatsapp有二十几条未读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一个是高溢希,另一个竟然是许皓林。

她把他在whatsapp上拉黑了,却忘了还有电话号码可打。

许皓林她根本不想理,转手又是一个拉黑。

邝千渝回拨给高溢希。

对方说昨晚许皓林醉倒在过道,被人抬回去,还被不少人拍了照,并抱怨她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害她担心。

邝千渝心虚地应付完高溢希,口里涩涩的,嗓子也不太舒服。她想起昨晚几乎叫了一整晚,便迈着虚软无力的步子去客厅给自己倒水。

她一出房门,就看见家里的外傭姐姐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餐桌上摆满了邝千渝爱吃的菜,这才想起来已经是周末了。

饭吃到一半,她冷不丁道:“我想搬去施廷桐那边住。”

邝父眉头拧紧,只觉得这个要求来得有些突然。

“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自己出去住也行。”她继续说,“都工作了还每天跟你们待在一起,不合适。”

邝父把菜拨进她的碗里:“和爸爸阿姨待在一起不舒坦了?”

“不是。”她端起饮料杯,和父亲的碗轻轻一碰,“就是想要点自由的感觉。”

“怎么,你那房间不够你藏小秘密,非得在外面藏?”

见他们迟迟不给准话,她以为没戏,撅嘴把碗搁回桌面:“这么说,你们不同意咯?””

邝父瞥了施母一眼。

施母倒是挺赞同:“你要想出去独立生活也行,反正是早晚的事,去廷桐那里过渡一下也挺好的。”

听到松口,她眉眼一亮,继续吃饭。

父亲起身舀汤:“这事你跟廷桐商量过?”

她嘴里正嚼着鸡肉,用牙剔骨,含糊道:“没有,反正他会答应的。”

想了想,又觉得需要给父亲一个保证:“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他。”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饭后,邝千渝拨了电话过去。

通了没两句,就让施廷桐直接打给邝父,自己去跑步机上散步去了。

运动完,施廷桐的视频通话邀请打进来。

“你跟我爸聊完了?”她看他在开车,手机卡在车载支架上,角度斜斜的,能看到车窗外的半边景色。

天色已黑,通往红磡海底隧道的匝道上车流缓慢,钠灯一盏盏掠过他侧脸的棱角。

“非要跟我住一块?”他问。

上次她就想赖在他那儿,被他“请”回家。

回到家还不死心,让她爸来谈,他也不好意思拒。

拿捏人这事,她一向很会。

“干嘛,你心虚啊?不敢让我搬过去,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关上门,说话很直接。

他笑了一声:“我心虚什么?”

“你自己清楚。”她后背靠上床头,左腿叠着右腿,又提意见,“你上次干嘛突然挂我电话?我话都没说完。”

这人有点古怪,主动打来,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没说几句又挂。

“我知道答案不就挂了?要不然呢,你还想继续探讨细节?”他的语气不算友善。

她也鼓起腮帮:“哪家情侣谈恋爱不是这样,你生什么气。”

“那昨天酒店那个呢?又是谁?你别告诉我你和那男的旧情复燃。”

“你监视我!”邝千渝心虚。

施廷桐还怀疑她故意刷他的卡给他添堵呢。

越是这种理直气壮,他越烦躁:“改天带你去医院查查。”

“你有病吧。”她抬高音量,“我们都有做好安全措施,好吧!”

“我说的是眼科和脑科。”

她败下阵来,半带抱怨地嘟囔:“小气……”

“你什么时候搬?”他像是没听见,又问了别的问题。

“明天吧。”她恢复常色,“后天要跟溢希去看电影首映来着,我打算先收拾点简单的东西过去,剩下的慢慢拿。”

她向来风风火火,想到哪做到哪。

反正从他家到自己家来回不算远,他便答应了。

话已说妥,她忽然记起关心他:“你明天还要加班吗?”

“还好。反正你就搬个随身行李是吧。”他倒是可以暂且把董事会周报放到一边,法务那边的合规邮件也可以回家再看,“抽半天功夫就行,实在不行先全部运回去,再慢慢收拾。”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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