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他的请求。
陆亚俯身吻来,沿着她的颈线与锁骨缓慢而克制。
她指尖解开系带,白色浴袍顺着肩线滑落。
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唇与唇的触感由急转缓。
再无任何阻隔,他的掌心覆上她的肌肤,陌生而柔软的触感让他一瞬失了分寸。
她的呼吸很乱,眼前的强烈刺激让陆亚的力道一度失控。
他的手已经算男生里比较大的了,即使是这样,也只是勉强一手掌握住。
邝千渝喉间不自觉溢出一声极轻的喘息。
他明显愣了一下,手移到别处,邝千渝微眯着眼看着他的手,目光里带着对突然停下的几分不满。
陆亚半阖着眼,呼吸沉重,手退去又落到她的腰侧,换了方向,两人顺势翻了个身。
“我想要你。”陆亚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邝千渝早就准备好了,她脸颊烧起来,抬眼指了指床头。
陆亚立马会意,他挪动身体从床头柜的套盒里取出一个正方形的锡箔包装,动作很急,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却总不太顺手,几次都没成功。
“你看看是不是反了……”邝千渝将他生涩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下莫名一紧。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柑橘味,掩去两人间愈发浓郁的暧昧气息。
“不是那里,你找错地方了……”她有些头大,酒劲散了不少,甚至犹豫要不要起身指导。
陆亚没接话,停顿片刻又直直撞上来,可惜还是撞错了位置。
邝千渝无奈,只好自己动手。
脑海被沸腾的空白占满。
与此同时,陆亚喉间也溢出低低的轻哼。
接下来像是本能,一种无师自通的动物本能。
仿佛被抛上云端。
陆亚被眼前的视觉冲击震慑住,他好像真的疯了一样,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了,他一度变成了低级的下半身动物,只剩本能在驱使地一次次挺力狂送。
直到情绪攀至顶点,他眼睛一闭,丢盔弃甲。
在找回意识之后,她的尾音仍带着未散的慵懒,像有只小猫在挠他。
陆亚不愿承认,但他刚才的表现的确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
陆亚挠挠头,不太敢看她的眼睛,起身来到床沿边坐着。
“好累啊。”她在身后懒懒说,脚趾在他腰侧点了一下,本来消停的冲动又有了重振旗鼓的趋势。
她说累了。
他握了握她的足尖,低低笑,把用过的那片小物打结丢进一旁垃圾桶,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想替她擦拭。
再出来,看到她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
脸颊红扑扑的,让人心软。
施廷桐的餐会应酬刚刚结束,衣襟染着酒气。
他自己没开车,由司机来接。
车行至尖沙咀码头一带,他的手机震了震。
点开一看,是银行的信用卡消费通知:w hotel海景大床房的消费信息。
他盯着屏幕,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
呵,邝千渝。
w就在附近。
刚才已经路过那座外立面泛着紫色冷光的建筑,辅道掉头就能直接到酒店门口。
上去抓奸。
“去w。”施廷桐开口。
“啊?先生您说什么?”司机没听清。
“……先生?”
半晌,他又道:“算了,回家。”
次日清晨。
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里落下,邝千渝嘤咛一声,微微睁眼,先确认这里确是陌生酒店,随即昨夜的记忆如潮回涌。
男生还睡着,眉眼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稚气。
她轻轻从他怀里抽身,准备趁他未醒,收拾收拾偷偷走人。
毕竟回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实在没想好睡醒后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口干得厉害,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顺手打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
要走也应该留个联系方式吧。
礼貌一点?
而且体验很不错,甚至可以约下一次。
陆亚还没醒,她没有他的号码,只能在书写夹里找了酒店备用的纸笔。
恰好看见纸旁边打开的钱包,里面露出了一角登记入住用的身份证。
她偷偷摸摸拿起陆亚的身份证,明知这样做不太好,却还是好奇证件照上的他是什么模样。
果然,证件照上的陆亚也是清爽干净,好看到罕见。
邝千渝视线滑到出生日期,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吊住。
身份证上的日期分明显示,这张证件的主人昨天才刚满十八岁。
十八岁的小弟弟,还是个小朋友,好罪恶啊。
她的良心开始谴责自己。
邝千渝摇头苦笑,毫不犹豫地划掉写着自己号码的纸片,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她逃回家后冲了个澡,拖着酸麻的身体爬上床,睡了个漫长的回笼觉。
也许是昨晚太累,醒来时已是下午。
whatsapp有二十几条未读信息和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一个是高溢希,另一个竟然是许皓林。
她把他在whatsapp上拉黑了,却忘了还有电话号码可打。
许皓林她根本不想理,转手又是一个拉黑。
邝千渝回拨给高溢希。
对方说昨晚许皓林醉倒在过道,被人抬回去,还被不少人拍了照,并抱怨她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害她担心。
邝千渝心虚地应付完高溢希,口里涩涩的,嗓子也不太舒服。她想起昨晚几乎叫了一整晚,便迈着虚软无力的步子去客厅给自己倒水。
她一出房门,就看见家里的外傭姐姐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餐桌上摆满了邝千渝爱吃的菜,这才想起来已经是周末了。
饭吃到一半,她冷不丁道:“我想搬去施廷桐那边住。”
邝父眉头拧紧,只觉得这个要求来得有些突然。
“你们要是不同意,我自己出去住也行。”她继续说,“都工作了还每天跟你们待在一起,不合适。”
邝父把菜拨进她的碗里:“和爸爸阿姨待在一起不舒坦了?”
“不是。”她端起饮料杯,和父亲的碗轻轻一碰,“就是想要点自由的感觉。”
“怎么,你那房间不够你藏小秘密,非得在外面藏?”
见他们迟迟不给准话,她以为没戏,撅嘴把碗搁回桌面:“这么说,你们不同意咯?””
邝父瞥了施母一眼。
施母倒是挺赞同:“你要想出去独立生活也行,反正是早晚的事,去廷桐那里过渡一下也挺好的。”
听到松口,她眉眼一亮,继续吃饭。
父亲起身舀汤:“这事你跟廷桐商量过?”
她嘴里正嚼着鸡肉,用牙剔骨,含糊道:“没有,反正他会答应的。”
想了想,又觉得需要给父亲一个保证:“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他。”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饭后,邝千渝拨了电话过去。
通了没两句,就让施廷桐直接打给邝父,自己去跑步机上散步去了。
运动完,施廷桐的视频通话邀请打进来。
“你跟我爸聊完了?”她看他在开车,手机卡在车载支架上,角度斜斜的,能看到车窗外的半边景色。
天色已黑,通往红磡海底隧道的匝道上车流缓慢,钠灯一盏盏掠过他侧脸的棱角。
“非要跟我住一块?”他问。
上次她就想赖在他那儿,被他“请”回家。
回到家还不死心,让她爸来谈,他也不好意思拒。
拿捏人这事,她一向很会。
“干嘛,你心虚啊?不敢让我搬过去,是不是怕我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关上门,说话很直接。
他笑了一声:“我心虚什么?”
“你自己清楚。”她后背靠上床头,左腿叠着右腿,又提意见,“你上次干嘛突然挂我电话?我话都没说完。”
这人有点古怪,主动打来,问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没说几句又挂。
“我知道答案不就挂了?要不然呢,你还想继续探讨细节?”他的语气不算友善。
她也鼓起腮帮:“哪家情侣谈恋爱不是这样,你生什么气。”
“那昨天酒店那个呢?又是谁?你别告诉我你和那男的旧情复燃。”
“你监视我!”邝千渝心虚。
施廷桐还怀疑她故意刷他的卡给他添堵呢。
越是这种理直气壮,他越烦躁:“改天带你去医院查查。”
“你有病吧。”她抬高音量,“我们都有做好安全措施,好吧!”
“我说的是眼科和脑科。”
她败下阵来,半带抱怨地嘟囔:“小气……”
“你什么时候搬?”他像是没听见,又问了别的问题。
“明天吧。”她恢复常色,“后天要跟溢希去看电影首映来着,我打算先收拾点简单的东西过去,剩下的慢慢拿。”
她向来风风火火,想到哪做到哪。
反正从他家到自己家来回不算远,他便答应了。
话已说妥,她忽然记起关心他:“你明天还要加班吗?”
“还好。反正你就搬个随身行李是吧。”他倒是可以暂且把董事会周报放到一边,法务那边的合规邮件也可以回家再看,“抽半天功夫就行,实在不行先全部运回去,再慢慢收拾。”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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