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中没能找到满意的字画,秦明欲出门去外头寻一寻。
从前厅经过时,晃眼瞧见墙上挂着的一幅字。下意识地进入前厅,快速扫视了整幅字的内容。
隐约记得是几年前兄长买回的字,上面的内容是一首赞叹春景的词。
正好与当下的时节碰上!
小心翼翼地取下后慢慢卷起,解开挂绳系上。厅中每日都有侍女打扫,这幅字也免于落灰。
尤为满意,秦明带着卷轴出了门。
成衣铺这会儿稍忙,两位女客在挑选好衣裳后在商量加什么样式的绣样。但在秦明进门后,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勾了去。
见到有客秦明放下卷轴返回问:“不知二位可定下要什么样式了吗?”
“还不曾定下。”与秦明挨得较近的年轻女子低头,双颊泛红。
旁边同行的女子则大着胆子与秦明对视道:“我想加些刺绣在袖口上,可惜我拿不定主意。不如你帮我选选吧!”
“那在下便提个建议。姑娘选的料子为竹青色,加上几条鲜色锦鲤如何?”
稍加思索女子便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很喜欢小鱼儿的,就依你说的。何时能取呢?”
侯在一旁的绣娘上前回复说:“只是袖口加上些锦鲤,用不了多少工夫。两日后姑娘可来取。”
送走二位女客,绣娘手捧呈放衣物的托盘转身要去找位置放下好为秦明去沏茶。对方面容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反而皱眉。“二少爷--”
“今日只有你在吗?每日至少要有两人在我对你们提过多次。”
“二少爷误会了,掌柜与另一位绣娘去客人家中送货,客人派人来催过几次要得急。打包好的衣物一个人一趟送不完,所以才去了两个人。”
秦明只是烦心没人能立即照着他带来的字刺绣,“她们去了多久?”
“一盏茶的时间。二少爷有何吩咐让我来做吧。”
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绣娘捧着的衣物,秦明走到靠墙的木椅处坐下。“你去忙你的,我等她们。”
想不到会被秦明忽视,女子不甘心地上前说:“手上这点针线工夫很快就能做好的!二少爷与其等着耗时不如让我当个帮手吧。”
“也罢,这幅字你从今日起就绣,不可有丝毫偏差!选最好的布料和丝线。”
讨好地点点头,女子单手搂着托盘空出右手去接卷轴。“二少爷何时要呢?”
本想说尽快,但针线颇耗时费力。秦明缓和了态度,微笑地说:“这幅字你仔细,不过别用上休息吃饭的时间去做。你手上那件等人回来了交出去,只说是我的吩咐。这幅字完成之前不必接其它的活,记住了?”
“二少爷放心,我会很细心!也会尽快绣好送到二少爷手中!”
秦明俯身伸出手去握住女子手腕拉她站起身,“说过不必如此,你不是下人。”
“是,多谢二少爷!”
“何时绣好就送去我家中。你留下,我先走了。”
在他临走前展示出甜美的笑,目送人出门后,女子低头看手上的卷轴。
只要能由她独自完成这幅字,秦明必定对自己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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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进了家门,后脚来了人让秦明去游河。“明少爷,我家少爷与范少爷已经在河边的船上等了。不知明少爷可有意?”
没有多想,秦明点头同意。与华时阑派来的人赶马车去河边。
岸边走来走去的华时阑听见马车轱辘声就猜是秦明到了大步到路上去接,“你可算来了!”
“怎么等了很长时间了?”
“小半个时辰是有的。”语气里充满抱怨,华时阑直接拽住秦明手臂去码头与范遥汇合。
待上了船,秦明抬起被抓的手笑话华时阑。“船已经开了,还怕我跳水跑了不成?”
三人说笑间在船头的四方桌落座,船夫将船划到河中央便放缓了速度。
几人聚在一起时桌面上除了酒菜还是酒菜,秦明盯着桌上的棋盘棋子惊讶道:“你们这是打着什么算盘?都改了性子不做酒仙了?”
“换个方式才不会腻。”范遥拍拍秦明的肩膀又给他指向船内,门开着,门上垂着一层纱帘。而纱帘的对面就坐着一人。明显是个女子,面前摆着琴。
“你们这是?”
“没什么,我近日对这棋是忽然来了兴趣,找别人下棋输了免不了被笑话,找你们下棋输了也就输了,不打紧。”
华时阑的话让秦明半信半疑,“从前你对琴棋书画可没兴趣。”
收到求救的眼神,范遥将装满白色棋子的木碗放到秦明手边。略带挑衅道:“莫非是怕棋艺不精?”
各自失了不少棋子后,秦明开始谨慎不再抱有玩玩的态度。
且忽略了自他们下棋开始响起的琴声,现下举棋不定。
船从桥下经过,桥上正有个顽皮孩子向下丢帽子,落在华时阑肩头。
等他生气地回头,结果是个奶娃子,抱着孩子的妇人不住地道歉。华时阑潇洒地挥手,随后手上使力将小帽子扔向妇人。
这场小闹剧后,棋局有了结果,是个平局。
“没有输赢,那奖品算谁的?”华时阑傻眼。
范遥收拾了棋盘,给他让出位置。“这一局你来,不是你非要下棋的。”
“对,对对没错。”华时阑左手捧了一碗棋子看向秦明,“先说好我可不怕输,你千万别手软!”
“当初还在书院时你的棋艺不说数一数二,也是在众人中拔尖的。我何德何能对你手软?”秦明笑得无奈,“不过我不是让你对我手软。”
船到了上游,两岸的景色大相径庭。一边整排临河的楼灯火明亮,而河面倒映了另一岸的建筑却灯火零星。
下了几局,输赢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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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注意到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船只,还都向一个方向去靠。眼角余光瞟到船只聚集的岸上,才发现不知不觉居然到了花街!
未作多想,秦明提醒下棋的二人。
当下已是傍晚,船夫将船靠上码头,后头还排着不少船等待下客。
像是故意撇下秦明,范遥与华时阑率先上岸。见秦明孤身来,华时阑出手拦住。“你怎能留下她孤身一人?”
见对方一怔,华时阑又说:“还装傻,人在船上啊!”
秦明早就忘了船上还有人,又返回去接。撩开纱帘,对上一张秀媚的脸。
“想不到秦少爷还会回来。”女子双手抱琴缓缓上前,视线直直对上秦明。
恍惚间他想到谈雪,片刻便回过神侧身让开路。“请。”
女子嫣然一笑,从秦明身边走过。码头上的二人站得远远的不搭手,秦明先上岸再对女子伸出手。“小心。”
许是怀中的琴较重,上岸时女子未站稳被眼疾手快的秦明搂住。“秦少爷,我没事了,可以放开了吗?”
“唐突了!”匆忙松手,秦明心思开始慌乱。
范遥二人这才走了过来,华时阑对女子道:“来到此处就由姑娘带路了。”
被硬拽着走哪里像话,秦明毫不费力地挣开。“你们该不会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吧。”
“是又如何。好心请你来寻乐,又没要你出钱。”
二人是约好了只要秦明不提起谈雪他们就不提,想着让秦明回到从前的生活。
“再说我看你也不像是被我们强迫,你刚才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心里定是偷着笑吧!”
倒是没笑,但被华时阑的话逗笑。秦明说:“随你怎么想了。”
到了地方大厅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三人找了张空桌也开始欣赏起台上女子的曼妙身姿。
为三人引路的女子再次现身时换了一声衣裙,也没有抱琴。
四方桌空下的位置旁边刚好是秦明,“若不嫌弃,我为三位斟酒可好?”
“那便有劳姑娘了。”华时阑笑嘻嘻地答复。
从女子现身后,秦明的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到别处。虽然看着台上,视线却时不时地瞟向身旁的女子。
接着想到谈雪,哪里还有心情饮酒。
另外二人早察觉出了秦明的异样,都劝他喝酒。
桌上三人一人劝秦明喝下一杯,开始有些小醉,没发现酒是烈酒。
范遥有些不忍心,“还是别让他喝了。”
“不成!在他远离谈雪之前就要用尽办法。”更坚决了自己的想法,华时阑对女子使眼色。
成年男子拳头大的一壶酒全进了秦明肚子,此刻他整个人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两人合力架着秦明跟在女子后头进入一间房,把人送上大床华时阑拿出一锭不小的银子。“就按照事先说好的做。”
双手接过银子,女子满口答应下来。
“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能做什么?都让你不要给他喝太多,这一醉不得睡到明日天光大亮。”
嫌范遥唠叨,华时阑又回到床边盯着秦明。“啧,酒量真差。”
“华少爷和范少爷就不必担心了,既然到了这儿,再醉又如何?总归是享受的那方,我会让秦少爷满意的。”女子一改先前的冷艳,多了几分魅惑。
满意地点了点头,华时阑推着范遥走出房间还不忘关上门。“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今晚的帐都算我的,咱也不能白来一趟。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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