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季羡禁不住的有些汗颜：他一个大男人比什么小姑娘还长得标致，还是算了吧……
倒是纪慕言看了他一眼，乌发雪肤的青年习惯性的把头发扎成了小揪的样式，身形削瘦修长，五官更是有几分女性化的精致与秾艳，的确是比那些个小姑娘还要漂亮标致。
纪慕言忍不住的想：男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呢？
季羡讪笑着对这位热情纯朴的中年妇女说道：“周阿姨，您就少打趣我了。”
“好好好。”周阿姨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弯腰用抹布擦起桌子来，边擦一边还问道：“不知道季同学现在交女朋友了没？这回又是和哪个女孩一起来的？”
季羡心道：哪还有什么女孩儿？他轻笑一声，然后随意的将手搭在了一旁的纪慕言的肩上表明了与自己同来的人是谁：“女朋友没交上，这回带高中生来的。”
周阿姨刚才光顾着和季羡说话去了，闻言，这才注意到站在季羡身侧的英俊少年，她急忙惊呼一声：“哎呀，这又是打哪来的小帅哥？小帅哥，念高几啊？成绩怎么样？”
纪慕言像是不能应付这样的场面，于是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挨得季羡更近了几分，英俊异常的面孔紧绷起来，颇有几分如临大敌的冷肃之感。
季羡微勾了勾唇角，话是对着周阿姨说的，可分明就是在调侃纪慕言：“周阿姨，您可别吓着人家高中生了。他是我侄子，性子腼腆得很，平时都不爱说话的。”
“原来是叔侄啊，怪不得都长得这么俊。”周阿姨恰好把桌子上的残渣收拾干净，于是招呼着说道，“这儿有位置坐了，你们两赶紧一起过来。”
“谢谢阿姨。”季羡没多客气，就拉着纪慕言就坐。
看着并排坐着两人，周阿姨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搭的赏心悦目，她不由的说道：“阿姨还记得那个时候，季同学也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的就带着女朋友来我们这儿吃东西，还回回都是生面孔的漂亮小姑娘，和季同学待一块儿别提多养眼了。”
周阿姨还在絮絮叨叨着，纪慕言却是偏头看向季羡，一双浓墨重彩的眸子里黑沉沉的一片似积了一团黑雾，削薄的唇紧抿着，怎么看都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小纪，莫名地，季羡的心脏猛地停滞了一瞬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
他有些慌乱的错开视线，那种心悸的感觉也仿佛随着视线的转移而消失无踪，他松了口气，对着周阿姨笑着说道：“阿姨，哪有这么夸张啊？哪能个个都是我女朋友？而且，高中嘛，不懂事，就觉得谈个恋爱自己就觉得牛逼哄哄得不行。”
说到这，季羡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挡脸，心想：自己高中的时候还真是……回想起来出格的事做了不少。
算了，一言难尽。
“季叔叔。”这时候，纪慕言突然站起身来，嗓音清疏冷淡：“我先去取食材了。”
“嗳，等等。”纪慕言走得急，季羡只来得及扯住他上衣的下摆，“你看着也给我拿些过来。”
“有忌口的吗？”纪慕言垂着眸子，带着俯视意味的自上而下的盯着季羡，问道。
“没。”季羡回答道。
“那行。”话音刚落，纪慕言就转过身去，丝毫不作停留的离开原地，仿佛季羡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季羡低头看着自己扯过纪慕言衣角的左手，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眸底还闪烁着细碎的温柔：小纪，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还真是，有些别扭的可爱了。
没等一会儿，纪慕言就回来了，刚好这时两个锅底也备上来了。
季羡拿过插着章鱼丸的竹签，然后将之小心的剥落至汤涡里。
纪慕言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手头也没动作。
过了一小会儿，季羡就把鱼丸从沸腾了的麻辣汤涡里又重新捞了出来并用长签贯穿它，然后直接往嘴边送。
鱼丸入口，包裹着滚烫的辣油。
季羡轻“嘶”一声，仿佛不经意的伸出一小截腥红的柔软的舌头，然后轻轻扫过嘴角的油渍卷入了口中。
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可青年的嘴唇因沾了辣的缘故而泛起油光，倒显得他的唇色相较平时更加殷红，无端地增添了几分色气。
“小纪，你别只光顾着看我，快把食材下锅啊。季羡眨了眨眼，“你别不是嫌弃吧？”
正吃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他们家算比较卫生的了。唔，关键是好吃不贵，总结出一个词就是划算。”
“你还在乎这些？”纪慕言问道。
“像我这种大龄单身男青年还不得学会一个人好好的勤俭持家？”想到自己近两年的空窗期，季羡就有些惆怅。无论是身理还是心理上，他都应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
“你想交女朋友了？”虽然是疑问句，但纪慕言的语气却很肯定。
“是啊。”季羡微叹口气，承认道，“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看缘分吧。”说实话，这两年来，他一直都心如止水的没遇上喜欢的女孩，就连艺术创作上的灵感都相当匮乏，算是遇上感情和事业的双重瓶颈期了。
听对方这么说，不知怎的，纪慕言的心情在阴沉之余还有些涩然。
他好像，不太希望别人和季羡在一起，无论这个人是谁，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
这是一个病态的独占欲并且是只对季羡一个人的，纪慕言无比清晰的认知道。
想到这儿，他的眼神就开始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小纪，你……是不开心吗？”实在是两人之间的气压有些不对劲，季羡有些不太确定的出言问道。
“嗯。”纪慕言的薄唇紧绷成一条笔直的线，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从听到对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就不开心了。这全部都是因为一个人而带起的情绪变化。
“为什么？”季羡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甚在意的漫不经心。
纪慕言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才直言道：“因为那样我会变得碍眼和多余。”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头是微微向下看着的，英俊的侧颜略显冷淡，无端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孤独和寂寞。
不知为什么，季羡觉得对方的表情有些扎眼，他忍不住舔了舔唇，轻“啧”一声，说道：“纪慕言，你净说些什么瞎话呢，我有说不要你了吗？”
“你只是我的监护人。”纪慕言的表情依旧克制又冷淡的说道。
意思是，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抛弃我。毕竟，两年时间的监护期待不足以让人负起任何责任。
仅管对方看起来跟“可怜”这个词毫不沾边，但莫名地季羡就觉得对方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低颓又失落。
季羡心想：小纪其实也才十六岁，虽然过于成熟和冷淡，但有时候也会较真。终归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会对自己有所依赖。
“纪慕言，不要多想。”季羡弯了弯唇，眼里掬着笑，眉眼温柔得不像话。
所以，你所害怕的都不会发生。
看着对方发自内心的笑，纪慕言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那些迷茫和不快仿佛都被置之于身后。
他自暴自弃的想：纪慕言，你没救了。算了，干脆就这样吧……
［世纪嘉和·傍晚九点二十五］
已经从西街老城区回来将近一个小时了。
季羡拿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两罐冰镇啤酒去推纪慕言的房门：“小纪，我进来了？”
还没等里面的人应声，季羡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恰好此时，纪慕言也正好从卧室的单独卫浴里推门而出。
应该是刚洗完澡出来，他只围了下半身的浴巾。
上半身是完全光裸着的。
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已经从少年人的身体发育到接近成年男性的体魄了，还算白净的身躯上排列整齐的分布着六块快要成形的六块腹肌，水珠顺着漂亮分明的人鱼线缓缓滚落到肚脐以下的部分直至隐没在浴巾里，竟有股说不出来的性感。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也能看出对方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和挺拔有型的身材。
他的头发被悉数撩于脑后，展露出立体深邃的面部轮廓和锋利得毫无钝感可言的五官和眉眼，乍一看上去，竟不像一个少年而是体型矫健、外貌卓越的成年男子。
季羡舔了舔唇角，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没穿衣服的小纪，还真挺……思索了一会儿，才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挺性感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低骂了一声：艹，他最近是怎么了？肝火太旺了吗？
不得不承认，纪慕言无论是从身材比例还是整体外形的角度来讲，都完美符合了季羡对美学的定义和追求。
简单粗爆地来说，这是一具能激发人蓬勃**的躯体带着原始的力量以及线条的美感，无论是哪个方面的**。
总之，对季羡的吸引力只多不少。
“怎么进来了？”看到季羡，纪慕言一点都不意外，他挑眉问道。
季羡已经没起初的那种感觉了，他扬起手里的两罐脾酒说明了来意，然后将半个身子都抵在门框上，好争以暇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的好身材，最终还是没忍住吹了声口哨：“身材练得不错啊，小纪。”
听到这声一气呵成、极为流畅的口哨声和来自季羡的难以忽视的灼灼视线。纪慕言这才跟反应过来似的变了点脸色，身体也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你别乱说。”
看出纪慕言的反应，季羡也稍稍有点懊悔：两个大男人坦诚相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刚刚自己吹跟要调戏小纪似的口哨的行为也太“下流”了吧，更要调戏小纪似的。小纪又那么纯情估计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万一被自己吓着了怎么办？
他微微扶额：上学的时候，谁身材好被吹口哨调侃还真没啥好尴尬的。哎，习惯害人啊……
纪慕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把那句：“我要换衣服了，你先出去”说出口。
他走到衣帽间面前，随手扯了两件衣服出来。
站在背对着季羡的方向，动作迅速的扯下束在腰间的白色浴巾，紧接干净利落的套上自己的衣服。
可仅管是背对着的，季羡还是将他动作间开合的肩胛骨和流畅漂亮的背脊线条尽收眼底。
然后，青年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白皙的耳垂一直到修长的脖颈都漫上了可爱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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