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方鎏芸十分自如的上了陈零的车,白秀秀则在车窗外朝着陈零点头问好,上车以后,她从背包里拿出了安神的香包,放在鼻前闻了一下,然后挂在了侧上方的把手上,再将丝绸眼罩盖在眼睛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开始了“冥想”。
唐谨敲了敲车窗,指了指后备箱,陈零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车窗外,手却很自觉的将后备箱打开。
就在刚刚过去的两分钟,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人上了自己的车,又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男人让自己打开后备箱,此时的陈零甚至开始怀疑,这是自己的车吗?
靠边停车的时候,他本来打算下车买杯咖啡的,但是现在,咖啡买不买好像也没那么要紧。
他坐在驾驶位上,转过身看着后座上的两个人,“你们为什么在这?”
白秀秀的眼罩依旧盖在眼睛上,双臂交叠于身前,只开口反问对方,“她弟弟的呼噜声太吵,到这除了刘木意外我们没有人睡着,但大家来此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养精蓄锐,这样才好在行动的时候事半功倍。”
“你们在说什么?刚才我看见你们我就奇怪,为什么你们也会出现在这?”
“得了吧!您能出现在这,想干什么,目的是什么,咱们都心知肚明,殊途同归,咱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虽然方鎏芸看陈零的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但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来,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随着车门一开一关,唐谨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他接着说,“也许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我们的最终目的也许不同,但我们都是为了同一样东西来的。”
“同一个?你们来这也是为了……”话还没说完,陈零就停下了,现在更加奇怪了,这和他知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白秀秀接着陈零的话说下去,“这还用说吗?唐家拍卖场上的呗!”
“蛇蛊?!”陈零的语气中略带了分惊讶,看着众人略显迟疑的表情,他一边“你们去秦岭不是为了救命吗?”
“是啊!”唐谨说。
“救命怎么会用蛇蛊?”陈零问道。
“救命当然要用,为什么不用?”白秀秀把眼罩从眼睛上拽到脖子上挂着,侧头又问方鎏芸,“蛊龙髓也叫蛇蛊?”
方鎏芸刚点了点头,陈零解释:蛇蛊,也就是唐家拍卖场上,朱家提供的那块蛊龙髓,陈家近一百二十年来,一直在探寻有关蛊龙髓的一切,一百多年的探索,也确实有那么一些不被世人所知的线索,就比如,陈家人之所以将其称之为蛇蛊,是因为在追溯到更久之前,这个名叫“蛊龙髓”的东西,并不是与所谓的“龙”有关,而是和一条上古大蛇,紧密相连。
话道此处,陈零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已经确定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相同。
或许应该说,只是他们以为的相同。
“其实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也很出乎我们自己的意料,毕竟近三十年南渡北归几家的关系已经是非常微妙了。 ”白秀秀摘下眼罩,边整理凌乱的头发边说着,“你没看来的都是小辈的吗?就算是唐记不告密,当家的,管事的都‘丢了’,璟华轩现在也得闹翻天了。”
“不光是我们家吧?你们白家可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老太君不得急死了。”
“哥,这你可猜错了,我现在能在这,就是老太君默许的。”白秀秀一副笑颜看着坐在前方的唐谨,听见白秀秀这么说,副驾驶上的男人眉头紧了紧,依照白老太太对孙女的爱护程度,秦岭一行只要她知道,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车辆行驶在高速上,陈零开着车,方鎏芸和白秀秀一人靠在一边。
通过后视镜,陈零看着后面的两个人,二人皆是闭合双眼,方鎏芸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沉浸在美梦之中,却似笑非笑。
白秀秀倒像是真的在放松情绪,好好休息,只是交叠于胸前的双手总给人一种并不只是如表象一般的样子。
陈零打了一个寒战,调整好后视镜,他又看向另一侧,挨着副驾驶上的唐谨也闭着眼睛,但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压根不是在睡觉。
视线回到前方,陈零心想,这唐谨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另一辆车上,在换车的几人和轻风交涉后,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之前喝茶的时候,张锦玉跟她说的话,“你还是不够了解这帮小辈儿。”
她现在了解了,这帮小崽子,别管大的还是小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轻风开的这辆车因为加油,所以比陈零他们晚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她回到驾驶位上,就在车辆启动后几秒钟,刘木终于肯醒了。
看见车上只有自己和轻风两个人,便开始询问起了其他人的下落,在得知自己在睡眠状态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后,便不再多问了,在轻风将要踩下油门的那一刹那,刘木打开了车门,下车之后,自顾自的去到了便利店。
没过两分钟,嘴里叼着根烤肠,一手拿着盒牛奶,和一桶还冒着热气的泡面,一手拿着手机,手指还是上面不停的摆弄着,活动范围主要是在屏幕下方点来点去,应该是在打字,其中一根手指上还挂着一份小吃。
轻风坐在车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她心想:还挺忙的。
回到车上,刘木坐在了副驾驶上,关掉手机,腾出一只手去系安全带,另一只手则将手上的东西递给轻风。
轻风略微愣了一下,意识到,是给自己的后,不解的问道:“干……嘛?”
“给你的。”刘木说。
“小六爷,你姐说你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无事献殷……”
“勤”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道,“我姐嘴里就没一句我的好话,我没那么多殷勤,串是给你买的,你开车没法吃面,牛奶是给你的,我姐说你不喜欢凉的,我让老板帮忙热了一下,现在是温的。”刘木将牛奶递给她。
轻风接过,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此时此刻,她想要调侃一下身边这个‘呆木头’,“行,这个……算你孝敬长辈了。”
“长辈?”刘木突然想起件事儿,又问道,“你比我姐到底大多少岁?”
“她是你姐姐,这当然得问你呀。”轻风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当小孩子开个玩笑,所以模棱两可的回复着。
“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也不知道?”
听着刘木十分严肃的语气,轻风此时感觉这个小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应该是在认真的想要寻求答案。
都说刘家小子真就应了这个名字,像块木头,看着呆呆的,听不懂言外之意,可他的心思却像树的年轮,错综复杂。
当他站在你面前,你以为眼前人是个傻瓜,很容易就被一眼看透,但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轻风正了正神色,“真不知道,她是十二岁被锦玉小姐从澜沧江接回来的,这是唯一的确切数据了”
“你多少岁了?”刘木问。
“不说了吗,唯一的确切数据,是你姐十二岁被从澜沧江接回来,其他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你自己多少岁你都不知道?”
轻风打了个响指,“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不,知,道。”
陈零驾驶的车上,唐谨突然问白秀秀:
“对了秀秀,你为什么说朱家的这块蛊龙髓和你有关系?”
白秀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主观意识上并不确定,只是在看到的那一刻,就觉得这个东西,它就应该是我的。”白秀秀继续说起了那是的情况。
从璇玑玉衡雅间出来,回到自家的房间,看到白老太太端坐的背影,悄无声息的走到老太太身后,将牛皮册一把夺过,然后,就看到了最后一页的蛊龙髓。
据白秀秀本人描述,当时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直接空白了,又感觉像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揉在了一起,但这种感觉,也只存在了一瞬间,便消失了。
“老人家还是得服老啊。”在白秀秀说完后,方鎏芸向后一靠,按下车窗,看向窗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在众人云里雾里之时,陈零率先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在大家说起白家这位当家人的时候,普遍最先会想到些什么?”方鎏芸问众人。
“北平的白家,以刺绣闻名,针下所绣之物,皆活灵活现,亦有传言,白家本宗的针线并不只是在布帛之上绘画,约是1912年,有人曾见,白家掌门人与林间追赶一物,观其形状,应是猎豹。身手敏捷,穿针引线,穿针为兵,引线杀人。”白秀秀说的这些,是民国初期就有的传言。
“一个以身手敏捷而闻名的人,即便年老功力也只是稍逊当年,这样的人,会注意不到已经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了吗?”
“也许是因为注意力太集中了,所以没注意。”唐谨道。
“那又是因为什么……我去!”方鎏芸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陈零突然猛踩了一脚刹车。车上所有人也一同向前栽了一下。
“陈四你过分了吧!”
惊吓过后,众人猛然抬头,方鎏芸刚想接着怒斥几句,却只见陈零愣愣的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后排的两人都将身体向前探去,由于空间有限,白秀秀将车窗打开,将头探出窗外。
只见高速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森林,层层迷雾渐渐升起,视线被迷糊了。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
话毕,白秀秀打开车门试探的向前走去,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中握紧双面刃,随时防御。
拿着双面刃的手朝着有烟雾的地方碰了一下,在确定没有问题后,捂着口鼻手放了下来,接触过烟雾的手举起,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后方车里面的人,表示没有问题。
剩下的三人简单拿了几样装备就一同下了车,刚走到白秀秀身后,就听见她问,“联系人了吗?”
唐谨答道,“电话打了,没通,信息刚也发了。”
“怎么样?”
唐谨摇了摇头,众人明白了,信息也没发出去。
陈零想要继续向前,可刚又个想法,就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斥力,给阻断了,他抬起手,就像白秀秀刚才那样,去触摸了一下眼前的迷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总之,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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