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陈闻愣住，反应过来应道：“我知道了。那现在这件事有办法解决吗？我朋友也被一个东西跟上，我看到那东西掐他脖子……现在联系不上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温献毫不犹豫道，“跟着你朋友的那些东西只是想警告一番，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至于你……”
她顿了顿：“在那些东西眼中是个很好的容器，会被当成下手的目标。”
陈闻被她口中“那些”吓到了。
他以为最多一人身边跟着一个，没想到是一群。
陈闻咬咬牙：“我知道了，谢谢你。那我在这里工作就可以放心了吗？”
“不行。”温献抬抬眼皮，“我这里只是类似于中转站，会和那些东西接触。但有一些不在其中，无法约束，不受管辖。跟着你的就是这种，得找其他人处理。”
陈闻用眼神无声询问：“你不会吗？”
“我暂时不会。”温献声音越发淡了，“身份亮出来，有的人害怕自然就避开，甚至可能会尊重一些，但总有不害怕的。”
陈闻恍然大悟，勉强笑笑：“我知道了。”
群里李滨疯了一样发消息。
“那我朋友现在的情况怎么办？”陈闻不耐烦地将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
有问题一直找自己了，不信的时候倒是挺会鄙视。
“半个月后自然会离开。”温献漫不经心道，“让他们多晒太阳就好。”
就跟着自己得厉害一些。
陈闻心情复杂，发消息通知李滨：“没什么事，多晒太阳。另外你们有空去找下汪圩，他应该没什么事。”
李滨：“我看到鬼了还没什么事吗？”
“谁让你招惹人家。”陈闻发完消息再没看群，想和温献仔细聊聊。
人对于未知事件总是存在着极大好奇心，陈闻就是会被吸引的那类人，简直对这种事毫无抵抗力。
“老板，我们这个中转站具体是干什么的？”
温献：“别叫我老板。”
她拔下簪子，看着十分随意的将头发盘好。
动作快到不过两秒，盘得又稳又好看。
陈闻竖起大拇指：“好的老板，啊不对，我应该叫你什么？”
“店长吧。”温献沉默片刻开口。
“好的店长。”陈闻摆好坐姿，满脸期待。
他好奇另一个答案是什么。
“不止我们这边有很多流程，下面也是。”温献开口解释道，“下面的人手经常不够，所以增加了一个职位。”
“什么？”陈闻好奇道。
“引路人。”温献说，“人死之后，通常会陷入一种迷茫状态，不知道去哪里，还可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所以在这期间会做出很多事，等想起来时于事无补。我们这个职位出来后，那些将死之人会划分到我的管辖区域，死亡后我们感觉到，它们自己也会被招引来这里报道。由我们安排，对接到下面。”
“好熟悉的名字。”陈闻挠头，总觉得引路人三个字在哪里听到过。
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能放弃。
“那我也能感觉到吗？”陈闻问。
“不能，只有引路人才可以。”温献说。
陈闻恍然大悟，而后没忍住嘿嘿两声：“那我这个工作还挺神秘高大上的。”
温献看着他没说话。
陈闻被她平静毫无情绪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怎么了？”
“没事。”温献目光落在别处，“后面你会知道。”
到了中午，陈闻打开外卖软件：“你吃什么？”
“我不吃。”温献说。
“别呀，大中午的不吃多饿，有很多吃的，你看看。”陈闻把手机递给温献，“我想吃螺蛳粉，你介意吗？”
“螺蛳粉？”温献尾调上扬，似乎疑问陈闻吃螺蛳粉就吃，为什么要问她。
“味道很难闻，有点臭。”陈闻解释完，疑惑道，“你没吃过螺蛳粉吗？那你一定要尝尝，这一家螺蛳粉超级好吃。”
温献沉默半晌，低声确定：“有多臭？”
“也没多臭，接受不了的觉得臭，我个人觉得非常香。”陈闻说，“你点了一起尝尝？”
温献点点头。
陈闻点完，填写地址的时候犯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填，最后觉得反正这里没人能看到，干脆定位在巷子口旁的小卖部。
下完单，陈闻趴在地上，侧头打量着温献：“你之前都在哪里上学读书？”
“很远的地方。”温献说。
陈闻说：“那你不喜欢吃零食吗？”
温献没回答这句话，她躺在摇椅上睡了过去，直到不久之后被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臭味惊醒，下意识以为是马桶出问题了，睁开眼的瞬间对上满脸笑容的陈闻。
他手中提着两个袋子，示意给温献看：“刚好你醒了，螺蛳粉到了，快起来吃。”
温献毫不犹豫地屏住呼吸，挥手示意陈闻把东西拿远点。
“只是闻着臭而已。”陈闻笑出声，“吃起来真的非常香，相信我。”
温献瞥了一眼，看着倒是普通的粉，只是这味道……
她皱起眉头，又闻了下，依旧是无法忽略的臭味，顿时偏头：“我不吃了，你吃吧。”
“你信我啊。”陈闻说，注意到阳台角落是有个折叠小桌子，飞快过去打开，把螺蛳粉放上去解开包装袋：“你尝一口，绝对好吃。”
温献脸上没多少表情，眼底全是将信将疑，走过去尝了一口。
闻着很臭，但在入嘴的那一刻所有臭味都消失了，只剩下辣味和香味。
温献动作微顿。
陈闻说：“没骗你吧，确实好吃吧？”
温献没说话，盘腿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陈闻见状快速坐下开吃：“你是不是好多东西都没吃过？我和你相反，我吃过很多东西，以后你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来问我。”
粉太辣，有些呛嗓子，味道确实很好，温献应下一声，动作更加缓慢。
微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螺蛳粉的味道，她迅速将阳台门拉上。
十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吃完。
温献很少吃辣的东西，特别是这么辣的，吃的时候还好，感觉不到什么，现在一停下辣意蔓延开，她嘴都被辣变颜色了。
陈闻一身汗，疯狂用手煽着，突然注意到温献一点汗都没出，有些意外：“你不热吗？”
温献摇头：“不热，我一般很少能感觉到热。”
“为什么？”陈闻惊讶，“你体温比我低吗？”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温献还真点了点头。
陈闻震惊了：“我能碰下你吗？”
温献没说话，直接把手放在他手臂上。
确实不同于常人体温，一点热意都感觉不到。
陈闻第一次见到这种，过了会儿才说：“那你这种体质挺好的，这夏天完全不会感觉到热。这个体质是你天生的，还是因为这份工作？”
“天生的。”温献淡声道，“也是因为工作。”
陈闻没听太懂，不过并没有继续问，快速把东西收拾好，确定没东西残留后收齐桌子。
“我刚入行，什么都不懂，后面要是太笨了，你尽管骂我，我不会还嘴的。”陈闻想起什么，笑了笑说。
温献语气毫无起伏：“我不会骂你。”
陈闻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工作。”
温献没有说话。
天一黑，陈闻回了出租房睡觉，第二天早上，他准时到达巷子口。
原本还在想温献有没有出来买早餐，要是没有的话，他怎么看到店面进去，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见温献站在门口。
“你戴着工牌，进来自然就能看到。”她开口。
陈闻恍然大悟，快速走进去。
“早。”他打个招呼，将手中提的李子放在一边，“这个很甜，你尝尝。”
温献对吃水果没多大兴趣，随意扫了一眼，没动，又躺在摇椅上了。
“店长，我们互相换个手机号吧。”陈闻拿出手机说，“或者是添加个微信号也可以。”
“没有你说的那个。”温献没动，只报出了一串号码。
陈闻快速打出，拨过去。
铃声响起，他抬头循声看去，就见温献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老年机，挂断电话后按了几下，应该是在保存他的电话号码。
陈闻目瞪口呆：“你手机就是这个吗？”
“这个就够用了。”温献回答，“今天晚上开始上班，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
“不用了。”陈闻拒绝。
来的时候他喝了一大杯咖啡，绝对能熬到晚上。
想是这么想的，吃过午饭，陈闻躺在地上直接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风吹过，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拿被子，接触到冰冷的地板才反应过来，猛地坐起身。
他依旧在客厅中，头顶亮着暖灯，温献不在摇椅上，周遭安静无比。
“店长？“陈闻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的突然这么冷，他搓搓手臂，发现客厅现在的温度跟冬天室外没什么区别。
他冻得一直打哆嗦，四处寻找着温献，最后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一路走出去。
“呼呼呼。”门外响起风声，陈闻纳闷怎么会突然刮这么大风，打开门往外看去。
院子里虽然没灯，但客厅里的光足够分到这边来，可是门外黑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层不透光的布，什么都无法分辨清。
正当他揉揉眼，想用手机手电筒看看时，头顶忽然有了光亮。
陈闻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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