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什么？”陈闻听入迷了，凑近温献所在的位置，盘腿坐在地上问。
“让下面当差的上来带去该去的地方，要么就是我出手阻止，不过目前做不到。”温献顿了顿，“目前还不知道该如何制服那些东西，过段时间应该就知道了。”
陈闻想了想：“那所有人都会去下面吗？”
“基本上都会。”温献闭上眼，“那些不去的，我也接触不到。”
陈闻彻底明白过来，听她呼吸逐渐转为平稳，动作很轻地躺下。
室内不知何时回温了，他拿出手机静音打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闻躺得有点腰疼，爬起来一看，外面天开始亮了。
他活动片刻，等到天彻底亮了出去买早餐，正好试验一下温献说的工牌。
买完早餐回来，陈闻站在巷口，尽头是堵墙。
他抬脚往里面走去，才刚走两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堵墙变成了熟悉的店门。
挂在上面的两盏灯不知何时灭了火，看来到时间这灯才会亮起。
一想到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工作，陈闻有些恍惚，加快步伐，推开大门，进入客厅叫温献吃饭。
“不用。”温献翻个身回复。
“这家早餐店新开的，你应该没吃过。”陈闻说，打开袋子，香味瞬间弥漫在四周。
确实是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温献睁开眼，起身走到早餐前。
“胡辣汤。”陈闻递给温献勺子，“还是特色的，你尝尝，特别好喝。”
温献这人喜欢吃一样东西会一直吃到不喜欢，所以来这里这么久她只吃过两种早餐。
包子和粥。
由于包子口味太多，她至今还没吃腻。
“我觉得客厅应该买个桌子和沙发。”陈闻环顾四周，说，“吃饭都是难题。”
桌子和椅子都有，只是温献之前觉得用不上，听到这话将阳台上的折叠桌搬出来，又进卧室抓出来两个小凳子。
做完这一切，她进入卫生间洗漱，随后出来坐下，尝了口胡辣汤。
味道确实很好。
吃过饭，陈闻开始困了，回出租房补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温献打来让他过去上班，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朋友打来的。
陈闻打开微信，果然发现群里消息炸了。
开始都是正常聊天，后面说到自己最近碰到的奇怪事情，所有消息都绕开鬼这个字。
最后三人统一发现陈闻最近很少上线聊天，疯狂艾特他，问他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解决见鬼的事。
解决算是解决了，起码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出租房睡觉不害怕了。
但要是让他出办法帮朋友，没办法办到，因为他是靠温献给的工作。
再加上温献说过不要和这三个朋友继续接触，陈闻犹豫片刻，起身进入卫生间洗漱，等收拾完准备出门吃饭，才打字回复。
“大家别太担心，那些东西应该没有恶意，只是因为我们之前打扰到别人了，给我们的一点惩罚。大家以后别做那种事了，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
可能都守着群消息，他这一发出去，李滨立刻回复：“真的假的？你别是随口一胡诌。”
之前还好，现在陈闻怎么看李滨怎么不顺眼。
他翻翻白眼，该说的都说了，懒得再继续回复，打开门准备坐电梯。
结果刚一开门，就和一张放大的苍白面容贴在一起，近到都能闻到那股子非常刺鼻难闻的腐烂味，陈闻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那味道熏得低头干呕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舒服点直起身，一眼注意到那不同于正常人的灰白色手臂，登时僵住，低着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挂上工牌后他就没看到这些东西了，还因为它们都走了，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陈闻咽咽口水，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他试图眯着眼，不去细看面前的东西，故意绕着它往前走去。
走两步刚松口气，那东西再次飘到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这下充满尸斑的肤色看得更为清楚，那腐烂掉的皮肉、露出的白骨不断冲击着他的视觉。
陈闻胃里又是一阵翻滚，鼓着腮帮子，拼命屏住呼吸才没让自己张嘴吐出来。
灰白色的手缓缓抬起，要去搭在陈闻的肩膀。
他没法忽略，几乎是下意识避开了那只手。
下一秒，走廊内狂风大作，温度瞬间降低，冷意顺着身体钻入血液，几乎将人冻僵。
陈闻浑身发抖，脑袋更是不敢抬，一个劲地低着头往前走去。
但无论他走了多久，那东西始终跟着他。
陈闻很快发现不对劲，到电梯最多十步距离，他现在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到。
这是非要跟着他，不让他离开这里。
陈闻咬牙，抬起头，刹那间对上一双被瞳孔占据完了的眼睛。
他头皮发麻，心里发怵，脑子空白到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就那么定定地与它对视着。
确定他可以看到，那东西咧嘴一笑，下巴“啪叽”断裂，掉在地上。
陈闻：“……”
他眼球颤动，呼吸控制不住变得沉重，越来越急促。
那东西蹲下身，用手去捡地上的下巴，然后手臂也“哒”一声断摔在地上。
陈闻鬼哭狼嚎地回了自己家，拨通了温献的电话。
……
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静，温献睁开眼，拿起老年机接听。
她早有预料般把手机按下免提放在床头柜。
不出所料，哭声响起：“店，店长啊，我想去上班的，可是家么口堵着一个鬼，不让我去上班，还吓我。它嘴巴断了，手臂也断了吓我，拦住哦我过不去，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温献淡声回复：“你很害怕吗？”
“害怕啊。”陈闻颤声道。
“你害怕什么？”温献继续问。
陈闻愣住，害怕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也没思考过，只是在触及这东西，谈及之时统一的惧怕。
要真分析怕什么，怕的应该是未知，但他这种情况又不属于未知。
陈闻小了声音：“怕……它对我下手？”
“工牌在，除了在店里，它靠近不了你，更别说伤害你了。”温献说。
闻言，陈闻心里的惧怕消散不少：“真的吗？那我就直接出去了。”
温献应下一声，准备挂断电话。
“别别别。”陈闻讨好阻止，“店长你等等我，等我真的能过去了再挂，我怕我过不去，到时候还要给你打电话。”
温献动作一顿，没挂断。
陈闻拿起手机，做好心理建设后深吸一口气，打开门。
又是熟悉的贴脸行为，只是这次做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被吓到。
陈闻后退两步，视线尽可能避开，关上门后从旁边缝隙往前走去。
他走两步，那东西直接闪到他面前，就像是知道不能靠他太近，始终保持着一米距离。
这距离刚好能将它看得一清二楚，陈闻见它下巴和手臂又回去了，舒出一口气。
起码没之前那么吓人了。
他避开这个鬼，快速冲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等待电梯的时候，那东西就站在旁边死死地盯着他，不过始终没动手。
还好有工牌保护。
陈闻大松了一口气：“我这边那没事了，就是它老跟着我，要是一直跟着我怎么办？”
“不会。”温献说，“估计你离开就会消失。”
陈闻将信将疑进入电梯，全程不去看它，等电梯门一开就冲出去。
再一扭头，发现那东西就站在电梯里，确实没跟出来。
“这个不归我们管吗？”陈闻好奇道。
“管不了，属于别的人负责。”温献说。
陈闻应下一声，挂断电话，吃过晚饭就来到了店里。
他还买了两个简易沙发，直接撑开放在客厅，坐下后拿着手机追剧。
温献则一直坐在摇椅上。
陈闻佩服她能一直躺在摇椅上不会觉得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二点时他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一冷，阴风不断。
温献倏然睁开眼：“来任务了。”
“什么？”第一次听见这个，陈闻没反应过来，昨天她说的是上班了。
温献起身拿出那本本子，打开后递给陈闻看。
上面已经出现了信息。
王鸺，男，二十岁，三沟市灵云县桦木小区。
红色的字体旁是一个大红色的叉。
陈闻第一次见到这个，不解地问温献：“这是代表出什么事了？”
“不配合。”温献简短道，“拿上工牌跟我过去这里。”
陈闻来不及多问，迅速跟着她离开店内。
巷子里漆黑无光，头顶乌云密布，遮住了月亮。
温献带着陈闻走出巷子，站到路边等车。
这边除了白天美食街热闹，现在根本没人，陈闻见状直接用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
“智能手机还是需要的。”他摇晃着手机笑眯眯道。
温献沉默片刻，说：“打不到车属于特殊情况，我可以特殊处理。”
这还能怎么特殊处理？
陈闻满脸不解。
温献觉得迟早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从随身携带的迷你小包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用这个。”
“这是什么？”
“纸。”温献说，“可以折出车。”
“？？？”陈闻大脑飞速掠过什么，“等一下，你是说折出一辆车，然后带我们过去吗？是纸，纸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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