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冷战

我想你了,哥。

我躺在那年的病床上,呼吸道和膈肌也因为我的轻声抽泣而疼痛,我越哭越伤心,泪水逐渐模糊了氧气面罩。

面罩里的雾气化成水,混杂着我的眼泪,肆意纵横在我的脸颊。

我知道我哥不可能出现的,他不知道我找过他,不知道我在医院,更不可能知道我爱他。

我最讨厌阴雨天,沉闷的天气影响心情,但我哥就好像阴雨天的太阳,让人看到晴天的希望。

我好像忘记了我为什么要生我哥的气,仔细回想了一分钟,觉得自己是该生气,不过我没有立场。

我也认为我哥应该生气,我跟踪他,说不定明天他那个约会对象横死也可能是我干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不理我也正常。

病房门打开了,我没想到竟然会是我哥,我想这回白日梦还真是值,把小时候遗憾都给补了个完美结局。

我心里很激动,但眼睛被一直输出的氧气吹得睁不大眼睛,喉咙和上腹部一喘气就疼得半死。我身体像是棉花做了四肢,抬手都费劲,只好尽力偏过一点头看他。

只见他在我病床旁坐下,开着保温盒,没过多久就摆好了饭菜端到小桌子上,很丰盛。

我感觉到自己面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流过,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怎么做个梦都一直哭。

梦里我这个哥好像不怎么乐意理我,算了,我把眼睛一闭,想睡一觉以此来结束此次梦境。

没想到我还没睡着呢,谁把我的氧气罩接了药,把我给呛醒了。

“咳咳咳,嘶……咳咳……”

我猛地起身,伸手把氧气罩扒了下来,这才看清,我原来没有做梦,我哥还穿着被那个男人搂过的衬衫。

“先吃饭还是先雾化?”

我哥还是坐在那,很严肃。

看到他的神情,我感觉我基因里刻了怕老婆,我瘪了瘪嘴,强忍着膈肌的痛,尽量轻声地说:“哥,我要吃饭。”

我哥帮我把面罩放好,越过我的时候,我想伸手拉他的衣角,却被他骂了。

“你的手还要不要了?你昏个迷可以脱针两次。”

我委屈,心里还是酸酸的,而且还有点生气,但是我身上更疼。

我嘴唇微微颤抖,没有做出回答,刚拿起筷子我才发现,留置针在右手上。好吧,想必是因为脱针了,然后才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上。

“嘶——”这是真疼,我感觉那个针都快扎到我的手心里了。

我哥赶忙过来看了看我的手,然后瞪了我一眼,拿起我饭碗,抛弃的那双掉在地上的筷子,像小时候一样用汤勺喂我吃饭。

我犟,还是没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时不时被腹部的牵涉痛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捂着肋侧,让自己胸腔的起伏尽量小点。

我哥也没说话,带我回去的时候从医院拿了一些纱布和药棉,我才想起来脑袋有点疼,是被自己拿砖块敲的。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哥知不知道我跟踪他,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关房间里,又为什么脑袋上带着伤。

一进门我看到餐桌上那两碗早就凉透的面,我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而我之前把自己锁里头的房间门被踹坏了。

好吧,我好像还原出了一点自己获救的事实经过。

但一码归一码!

我掏了掏口袋,没烟。

……这套衣服是我哥回家拿新的来给我换的,兜里啥也没有。

翻了翻抽屉,没有。

翻了翻其他衣服口袋、裤子口袋,没有。

没有,全都没有,怎么翻都没有。

崩溃了。

我想着不然下楼买去,又突然想起自己手机还坏着呢。

……我不信,天无绝人之路,我去车上找找。

很快我就发现,我车钥匙跟烟打火机放一块了.……那也就是说……

我哥随我身后进了房间,我紧张起来,但生气让我又理直气壮,只好暂时放弃了对尼古丁的执着,把自己蒙在被窝里。

我哥好面子,一言不发躺在我旁边,他没有主动抱过我,当然现在也不会,我只是奢望。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说:“伤好了再找你算账。”

我想赌气去隔壁睡,但是那样我会睡不着,但没有分开睡的话,这样显得我气的很软弱。

再三思考下,我还是决定,忍痛从床上爬起来,忍痛从媳妇温暖的被窝走向另一个冷冰的被窝,再忍痛熬着独属于自己的失眠。

我哥没说话,我更生气了,更加坚定了我的选择,并决定这几天都分开睡。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才知道原来我哥给我请了假。我没主动说话,他也没跟我说话了,好像这段感情我不主动开口,我们就不会有任何瓜葛,晚上我照样在客卧睡的,甚至把牙杯和毛巾也拿过来这里的卫生间了,

又熬了一夜,今天是周日,学校不用上课,我正为在家如何跟我哥打破这场冷战而发愁,我哥却先我一步出了门。

我思念已久我哥的怀抱,趁他不在我又跑回主卧,钻进我哥的被窝,没想到躺下的时候发觉枕头套被晕湿了一片。

这时我却接到了我后爸的电话,让我去他的高尔夫球场找他。

很顺利地从玄关的鞋柜上找到了我的车钥匙。

我到了球场,坐着球车来到我后爸身边,他正在挥杆,我抬手遮了遮阳光,一杆进洞。

“爸。”

“小怿来了,过来坐,有事和你说。”

我跟在他身后,在他身旁坐下,身边的球童递来毛巾和果汁后就被他示意退下了。

他喝了一口果汁,示意我也尝尝,“段序洲不是我亲生的。”

我有点震惊,但也只是张了张口没说话。

我后爸叫段擎,听起来很霸气对吧,没想到他会被绿。

这个段序洲是他和前妻的孩子,都说夫妻双方离婚后,孩子的亲缘关系不受影响,我后爸也做到了。

段序洲比我大了八岁,之前听我妈讲,段擎把他“亲生儿子”放在了集团一个子公司里。

我听到他冷哼一声,“其实我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这二十几年一直知道他不是我亲生儿子。”

真能忍,我在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要是我指定把那男小三给废成太监了。

我没说话,帮他把烟点上了,算是男人之间的共情。

段擎嘴里吐出一串绵长的烟雾,“大一就去集团熟悉熟悉,我都安排好了,怎样?”

“好。”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上次你的设想我回去考虑了一下,觉得很可行,上周批下来两份公文实现了,收成给你转成股份记在你名下了。”

“谢谢爸,但其实我可以不用这些。”

他笑了笑,“放过你爸我吧,年纪大了想放手了,好不容易找个合适且不会心疼的接班。”

我没问他把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养了二十几年,却没有心让他接替自己,而是找上一个既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像段序洲跟他那样有着二十几年的感情。

他猜出了我的想法,只说我接手后会让我知道。

相信大家可以看出小怿有的想法很疯、很极端,但对他哥很柔软,几乎无时不刻都在为他哥考虑,但也不无可能后面会用极端的手段来让哥哥像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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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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