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天周末,我从陈连那边回来,喝了点酒,但没上回那么多。
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我哥一直在沙发上等着我,我看了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已经12点了。
要放在我们吵架之前的话,我一放学就会马上跟我哥宅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但这几天我经常出去。
我哥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其实按理说夫夫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哥直接揍我一顿好了,可现在已经这么多天了。
我发觉越来越像以前的我哥,像是摆了很大架子,怎么都找不到台阶下台。
我叹了口气,坐到他身旁,在给他盖毯子的时候,我看到他锁骨上有一道的红痕。
我以为是我哥和他对象亲密留下的,但在拉下他领子的那一刻,我发现这道红痕长且青紫,我哥下颌缘也有青痕。
操他娘的邵应海!
我驱车赶到邵应海常待的赌场,没错,就是之前我把他赌桌掀了的那个地方。
我从后备箱挑了根趁手的高尔夫球杆,还拿上了昨晚喝剩本想拿回家做菜的路易十三。
小赌场里都是哗啦哗啦的麻将声,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烟刺鼻的烟雾,这里的人随地吐痰,垃圾扔得到处都是,桌腿在老化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整个环境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烟雾缭绕中发黄的手指,伴随着粗俗的叫骂出牌。
我进门没一会就找到了邵应海,他坐到了这家店VIP的赌桌。
看来今天玩的是场大的。我用半月板想想都知道这钱是从我哥口袋拿的。
我一酒瓶甩在他头上,酒瓶应声而碎,玻璃哗啦啦撒了一地,酒液混着浑浊的血从邵应海额角滑落。
旁人被吓了一跳,但一看是我这个曾经在这有三四次掀桌记录的暴脾气邵应海小儿子,他们也都只是退避三分离得远远的,看着邵应海在我的拳头下,脚下,球杆下,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
这具常年吸烟酗酒久坐赌桌的身体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我学过太极拳,知道打哪里痛但不伤人,同时我又自学了部分法律,大概知道打哪里量刑最轻,甚至保释金多少我估摸着也知道。
但他敢告?
告了有什么用?我是他儿子。
这句话原是他常对我哥说的:“报警有什么用?打了就打了,我可是他老子。”
历史课本上说,这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打的过程中我听到有个女人打电话给我哥了,嘴里说着什么你爸要被你弟打死了。
我皱了皱眉,最后踹了他一脚,邵应海只在地上蜷着哼哼,去洗手间把喷溅到脸上的血给冲洗干净了,还用七步洗手法反复洗了三遍手。
其实我来之前就打了电话给陈连,让他带几个人来处理了,后面程序让我后爸给我配的那个助理来收尾。
我走出洗手间,我哥刚好一脸慌乱地进来。我看了看地上,邵应海不在那了,应该已经被陈连的人扛走了,我知道他们在门口,看我揍完了才进来。还行,挺靠谱。
看这小媳妇着急成这样,我搂着他的肩,走出这个破烂赌场,路过收银台的时候摔了几沓现金给老板。
回到车上,我哥拿来碘伏和创可贴,十分细致的给我的手上药。
我看着他着急又心疼的样子,觉得好笑,“哥,你打我的时候不挺硬气的吗?”
其实我在这个时候就发觉我哥应该去看医生。因为他其实根本不是打不过邵应海,而是邵应海已经成为他年幼时的阴影,伴随着他成长。
但我不想让我爱人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我觉得心理治疗就是无数次的:把伤口暴露在所谓心理医生面前,然后医生看了看决定给你开点药,结果对药产生了依赖性。
没有意义,只有爱才能填满我哥的伤口。我愿意当他那味药。
“哥不该打你。”
“嗯,哥不要我了。”
我哥惶恐地看向我,他觉得我说的话匪夷所思。
“呵,哥。我叫你哥,邵忱你懂吗?你可以随便怎么抽我,因为你可以教育我,也只有你能那样教育我,因为你是我哥。”
“如果你不了,也就是说你不愿意当我哥了。”
其实我觉得应该把我留给邵应海,我扛揍,我甚至有点享受我哥把皮带抽我身上的感觉。但如果换作是邵应海的话,我估计会把皮带塞进他肺管子里。
“哥,我爱你,我也让你爱我。”
我哥凑过来想亲我,但我给躲开了。
“哥,你那男朋友叫啥名?”
我哥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后变得沉郁。
他不说,好,行,不说就不说呗。
“行,等哪天嫂子要进门,我这个做小舅子的,一定要好好孝敬你们。学校的住宿申请批下来了,我后天就搬出去。”
我刚打算从后排换到驾驶座,我哥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抱住我,很用力。
我的颈窝告诉我,我哥哭了。
小媳妇儿这段时间经常哭,我也特想哭,但我哭不出来。
我哥边摩挲着我的手,一边说:“小崽,我和他分手,哥就只有你一个,别着急离开哥……好不好?”
他带着哭腔的乞求让我为之动容,看着小媳妇哭得这样可怜,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把他干到求饶。
“手机,打电话给他。”
我哥愣了两秒,我转身就要走,他马上拉住我,拿出手机按好号码,看着我。
他想让我打,但我无动于衷,于是我哥只好自己拨通了。
手机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阿忱,怎么了?”
“沈尉,我们……断了吧。”
“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明明才没多久,先……试试吧好不好……”
我哥没回答,抬头看着我,他在向我求助,但我只抱着手,没有多余动作。
我哥只好接着说,“就这样吧,谢谢你。”
他把电话挂了,然后塞进我怀里,知道他心情不好,我只笑了一下,抱了抱他。
我哥被邵应海那几把玩意揍了,这完蛋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明明都着谈恋爱,却一点也抚慰不了我哥这颗满目疮痍的心,只是恋慕这颗心脏发出的热能。
我连抽个烟都要避着我哥,怕二手烟对他身体不好,他有这觉悟吗?有吗?有吗?
这踏马能是什么好男人。
“哥,亲我一下。”
我哥照做了,小鸡啄米,在我耳朵落下一吻。
有点痒,我笑了,把我哥的领子拉好,打算换到驾驶座去开车。我哥却心疼我的手受伤,开车会疼。
其实我哪那么娇气啊,但我转念一想也好,让我哥开了。
坐在我哥的副驾驶上,仿佛像是过上中年生活,小媳妇来接我下班,有种盲目的幸福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只要他在身旁,那我们就是幸福的具象化。
回到家,我哥有点担心,说,派出所会不会早上来?要不要主动去说明一下情况?
我说:“哥,你还是担心担心我的手缠着纱布怎么洗澡吧。”
在浴室里,助理给我发来几份文件,都是善后的各种书面文件。
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我哥的伤我还没看呢。
“哥,我们家药酒放哪了?”
我哥正坐在沙发上,戴着无框眼镜用笔记本工作,脖子修长,手指纤细,跟我这吊儿郎当的好像两个图层。
我哥看了我一眼,“多大人了,洗完澡还不好好穿衣服。”
“哥没给我拿。
“下次吃饭我要没给你拿筷子,你岂不是得学阿三?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嘿嘿嘿。”
我套了件黑色短T就出来了,我觉得这件特别好,刚好能凹出我的肌肉线条,小媳妇儿肯定也喜欢,只不过他不说。
“喏,药酒在这。”
我坐到我哥身边,让他躺在我腿上。
“我还在工作,什么事晚点说。”
“我亲爱的老哥,用你的工资换算一下,我现在买你五分钟休息时间需要多少钱?”
我哥笑一下,“小不正经的。”
我哄着让我哥躺在我大腿上,我伸手解开他的扣子,他却抓住我的手满脸震惊的看着我,“小怿你干嘛?”
“哥,给你上药。”
听到我这么说,他才松开手。
我把他的衬衫的几个扣子解开了,那条红痕大概有三十厘米,周边断断续续的青紫告诉我,施暴者下手很狠。
我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故作平静,“拿什么打的?”
我哥抬眼看我,可怜楚楚的,但其实他表情很平和。
“小怿,你别管了,本来爸就那样,你和……妈,好不容易解脱了,就别再趟进来了。”
“哥,你是要和我断绝所有关系是吗?”
“没有。”
“以后他找你,你不告诉我的话,我会先把他杀了,再跟你断绝关系。”
我哥没说话,牵了牵领子起身进了房间。
妈的,这小媳妇太难教了,他还不懂吗?我爱他胜过所有人,只有我能做到不顾一切保护他,即使是弑父。
但我怎么可能真那么傻,我想我后爸让我接班是有原因的,不管是处理还是玩弄邵应海这类人,我最在行。
当然他让我接班肯定也有条件的,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连呼吸的一口空气都早就标上了价码。
我躺到我哥身旁,我哥听到动静转身过来抱住我,我把他搂进怀里,在我一米九的衬托下,一米七八的小媳妇显得有点娇小。
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哥,我永远爱你。”
我哥嗯了一声作为回答,他困了,嘟囔从我怀里传出,显得闷闷的可爱的。
什么时候嫁给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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