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华仙长之子也看到了，一脸得意的炫耀道：“你这师弟已经是我的小弟了，怎么样？我厉害吧。”
陈于愠：“无聊。”
端华之子气极，转头看向谢亭生，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我小弟？”
谢亭生有些尴尬，想到刚收起的丝绸，有些不好拒绝，他道：“要不……我还给你那宝物？”
“我秦纨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
那人还未说完就被陈于愠打断：“不用，他就是喜欢乱送东西。”瞥了一眼秦纨，轻嘲道：“他乐在其中。”
“你！”
讲师天应及时道：“于愠，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秦纨本就无处发泄，一想到刚才天应也嘲讽了他，乱从袖子里翻着，抓起一把小黑丸朝他扔砸过去：“要走就走！”
天应笑着用法术接住，定睛看，眼神一亮。他拿出手帕一一收好，临走故意气秦纨道：“多谢多谢。”
这下直接气的秦纨一蹦三尺高。
陈于愠并未继续理他，径直带谢亭生离开。谢亭生不知要说什么，顾念那宝物，走时也喊道：“谢了！”
只是这句话落入秦纨耳里又是另一种嘲讽，他吼道：“你们给我等着！”
陈于愠带谢亭生走了一段，看着周围奇异事物，谢亭生按耐不住好奇，指着天上飞行的人队，问道：“他们都是依靠法术飞行的吗？”
陈于愠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他们都是鬼。”
“什么！”
“只有鬼才能不依靠灵器长时间飞行，活人一次只能跳掠过七八丈远，若想长时间飞行便要御剑之类。当然，飞升也可以随意飞行，但那就不是人了，是神。”
谢亭生顿时对飞升更加向往，他又将心中疑惑问出，道：“仙门为何会让那些鬼来此地？不除掉他们吗？”
陈于愠不解，道：“他们大多只是执念太深滞留在世间罢了，并未伤人，为何要除掉？”
谢亭生不好意思挠头：“我从小经历或听到的鬼不是杀人就是剥皮，还以为鬼都这样呢。”
“一些恶鬼厉鬼确实如此，那些是仙门要除掉的。但这些滞鬼能力低弱，在常人面前甚至都现不了形，来仙门只为有更多滞鬼来一起消磨孤寂，仙门便由着它们了。”
陈于愠又道：“你可知我来此接你是为何？”
“不知道。”
“天应讲师用卷轴传讯给我，告知我你已开天眼，让我来教你开天眼后必需的仙法。”
谢亭生双眼一亮，道：“这么快就学习仙法！”
陈于愠笑着点头，接着双手合十，边运转灵气边道：“试着感受开天眼后体内变化，运作起来。”
谢亭生正色跟学起来，不多时就好似掌握其中诀窍，那一瞬身体好似迸发出一张看不到摸不住且微弱的无形之网，这网还可根据自身意愿随意变换，可小到只环绕周身，亦可大到覆盖方圆数十丈，且还可持续增长。
一旁陈于愠看出他以掌握诀窍，问道：“试着扩大它，看可将其撑大到多少，也算是可以略微估算你自身灵力多少。”
谢亭生听从，一直将范围扩大，却发现它好似无穷无尽，他隐约感觉这范围似乎都能将整个硕大的仙门覆盖住了。
陈于愠看他良久都未停动作，样子也实在不像费尽心力，道：“可是遇到意外？”
谢亭生立马停下动作，忧虑，道：“好似是的，我将其扩大，可它似乎并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却未曾停止，找不到极端。”
陈于愠久久未言说，只是表情微动，可看出实在震惊。
“怎……怎么了吗？”谢亭生实在忧心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陈于愠恢复如常，道：“无事，范围越大，便可证明其自身所蕴含灵力越强，而灵力则是驱动法术的根本，可以说有多少灵力便可驱动多**术。若是将灵力比作水，有人如同一汪泉眼，源源不断却甚为微小；有人则如同江河，汹涌澎湃；而你……”
“如何？”
他顿了一下，道：“如同广袤海洋，无边无际，浩瀚汪洋。”
这一下谢亭生如同被一大块红烧肉砸到一般，不！比被红烧肉砸到还要快活！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如此幸运，拥有这样一副神骨加身的躯体。
“所以这招法术是让我看灵力强弱的吗？”
“并非如此，此术名为‘斥魂’，是屏退其覆盖范围内滞鬼等一切低等鬼魂的。”
谢亭生不解道：“屏退低等鬼魂？为何这是开天眼后必学的法术？难道他们会对我不利吗？”
陈于愠解释道：“他们大多没有坏心，可平时太过无聊，所以……”停顿一下，继续道：“会缠着我们这些能看到他们之人，加之他们不爱避嫌，就连沐浴更衣也会跟在身旁，甚至……仔细观摩。”
谢亭生想了一下自己光着身子被一只乃至好几只鬼围观的画面，瞬间一阵恶寒，忍不住抱臂护住自己。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自我开天眼，好似只有一只滞鬼靠近过我，这莫非是你们……”
陈于愠点头，为了谢亭生不被影响，他与天应讲师确实一直用灵力护着他。
谈及此处，陈于愠也骤然意识到一件重要之事，他问道：“你法术可有收回？”
“没有啊，怎么了？”说完谢亭生也反应过来，心道：坏了！
急忙收回周身灵力，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直接全然收回，果不其然，耳边直接传来轰轰烈烈的咒骂声。
‘老子他妈睡觉呢，哪个杀千刀的直接把老子推到仙门外面去了！’
‘你闭嘴！我刚变了个鬼脸哄媳妇高兴呢，现在好了，直接把我们推分开了！我现在都找不到我媳妇了！那畜生快出来！你赔我媳妇！’说着都快哭了。
另一个鬼酸道：“你他妈自己都是鬼呢，还变鬼脸！滚吧！”
‘对！出来！千万别让老娘找着，让老娘知道是谁非得天天缠着他不可！让他睡觉都不安生！’
诸如此类的咒骂还有很多，谢亭生实在羞愧，正不知如何是好，陈于愠则抽出配剑，拉起谢亭生就跳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御剑逃离此地。
“哎哎哎！师……陈册，慢点，慢点！我衣服快裂了！”
陈于愠速度不减，将谢亭生从身后拉至身前，拉开外衣将他护住免受急风侵袭，做好后紧抱住以免掉落。
待回到两人的小院，陈于愠才放缓动作。
一落地，谢亭生立马扯掉头上衣物，露出一张微红凌乱的俊脸。
还没歇息，就又被拽进室内，一如昨日那样在门上虚空比划后才进入，不过这次谢亭生隐约看到他指尖落下之处形成一片符文。
“我们为何要……飞？这莫非也是教习仙法？”
陈于愠盯着他乱凌凌的样子不知是出神还是怎的，谢亭生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外衣，总认为这眼神有些挑剔的意味。
“你这身衣着该换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冷不丁从陈于愠嘴里冒出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谢亭生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四下看了看，意识到陈于愠的外衣还在自己手里提着，便伸手道：“我给你披上吧。”
陈于愠没有动作任由谢亭生为自己披上外袍。
披上后，陈于愠开口：“滞鬼可以大致判断‘斥魂’的中心，且他们速度极快，若是被确定是你打扰了他们，估计就会被日日缠着不得安宁。”
“若我一直用‘斥魂’呢？”
陈于愠道：“平日仙门人用‘斥魂’范围最多也不过四五丈，再大便造成不便。目的不在于推拒，而是让滞鬼们乏味不特意近身。但若惹恼了他们，纵使用了“斥魂”，他们也会一直围着。”
“可这样他们便不会找到了吗？”
陈于愠道：“我御剑还算不错。”
谢亭生知道了，意思是滞鬼的速度快不过他，或者说滞鬼还没寻到具体位置他们就已经跑了。
谢亭生从不吝啬夸奖：“你也太厉害了吧！”
“咳咳……还好。”陈于愠四下看看，又从一旁柜子里拿出叠黄纸，提笔随手点了下砚台中的墨迹，在黄纸上写下字迹，奇异的是黑墨落笔后竟是朱红，细看下可以发现这与他在入室时所画符咒相同。
他道：“你可学一下‘清室符’，在入门前画上也可护屋内人免受鬼怪邪祟侵扰。入睡时不便用‘斥魂’，便可用它。”
谢亭生接过画好的符纸，看着上面复杂的纹路有些头疼，问道：“在仙门要学多少符咒画法啊？”
“若想学有所成……无穷无尽。”
谢亭生惊得瞪大瞳眸，看着递过来的厚厚一沓黄纸，莫名竟有些抵触。但还是乖乖接过。
他认命提笔想要蘸墨，结果发现那砚台里根本没有墨，有的只是零星几点水珠，刚看到的墨迹只是因为砚台漆黑将水给映黑了。
但刚刚陈于愠确实有写出字迹，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他不知那符文是画出的还是写出的，但想了想自己的字，最终还是选择用画的方式将它临摹出来。
笔毛接触黄纸那一刻清水确实转化为朱红色浸入纸中，谢亭生舒口气。
陈于愠看他进入状态，便说了句“有事”并让他学会后可打开卷轴练练其他咒文就出去了，留他一人在屋内画符。
可这到底不是画，总归有些难度，只知肯定是与陈于愠那张越相像越好。
也不知写了多久，地上已经落满了或写错或不像的废弃符纸。终于，一个大体与陈于愠一般无二的符文诞生了。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案例，接下来就成功多了，连画了十几张标准的符文。
又想到陈于愠出门时的话，想来应当是让他在此等着。
正好他也想试验一下卷轴的神奇，今日便第二次将卷轴打开，映入眼帘不出意外又是空空如也。
谢亭生努力回想了一下，陈册和那个天应讲师好似是都没有讲过如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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