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胤眼睛里浸着笑意,伸手去打开食盒。葛洪也好奇凑过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不想里头啥也没有,只有一合着的纸张。
葛洪将脖子给缩了回去,这不该他看。
不想,桓胤刚开打了纸张便一脸慌色地将纸合上,一脸的难为情,连着耳朵都红了。
葛洪见此第一时间瞧去魏让,见这家伙正垂着脑瓜袋偷偷露笑,便立时咳了咳,然后用试探的口气,望着宪王说:“王爷,既然王妃准备了宵夜,不如王爷也歇一歇吧?”
昭桓胤满脑子都是那张纸,根本没心理旁的,葛洪见他又重新打开那纸张来看,并没有驳了他的话,就将声提到:“既如此,就伺候众位大人用膳吧!”
这句话,桓胤每个字都能听到,只是心都被那纸张上的内容占据了,他看着葛洪怔了怔,随后说了句:“那就先用膳吧。”说罢,他像魂飞了般,手捏着合上的纸张便出了殿,留下满屋子一脸发懵的官员们,都在猜想这王爷到底怎么了?
走了出去,一股子凉风袭来,刚纸张上的画像更为清晰地涌了出来。
他走走停下,又忍不住悄悄展开那纸张,看着上面画着的宪王妃,侧身席坐,面容娇俏柔妩,衣纱滑落露出半个光滑纤媚的肩头,便是几个若隐若现的脚指头也是这般的惹人心动。
她真的是坏透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叫人送来这个?真是,真是坏透了。
他轻轻皱了皱眉,嘴角却是禁不住上扬的,到底还是满脸的笑容溢了出来,难以自持。
“王爷,这王妃到底给您写得什么啊?”葛洪探过去问说。
桓胤敛去笑意,将纸张放入袖中,生硬地板住脸,顿了顿说:“王妃,王妃她身子不适,本王看看就回。”
葛洪觉查出什么,笑纹都出了来。“王爷,您也该回去直直身子,这,这些个官员们是要吃一阵子的,回头老奴再去奉上些好茶,王爷小睡一会儿都是可以的。”
提起“睡”,桓胤一股子羞红从下至上涌了过来。“那本王便回寝殿休息片刻,这里葛总管你照顾好,万不可怠慢了。”
“老奴听命。”
……
桓胤走至门前,见里面并无光亮,心一沉,以为王妃是睡了。
他犹豫了再三,不想进去吵醒她,又忍不住想看一看她,便轻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还好外头有些月光照进来,让他瞧得些许。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便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他心一提,皮面都烫了起来,随着一抹笑意的荡起,他握住她的手,微微转过脸,声音轻柔如月光:“还以为你睡了。”
宁姶从他身后摩挲到他前面,仍是搂着他,说:“画像不都送去了么,人家就想用点色相,看能不能把王爷你给招来,来看看妾身。妾身觉得,已经好几个春秋没有见过王爷了。”
桓胤被逗笑,勾起她的下巴:“王妃不要太过自谦,若是王妃的色容都不足以让本王过来,那本王活该孤独一生。”
夜色朦胧中,宁姶明眸越发显得迷离。
她从他身上抽离,望着他:“王爷的色容也足以让我满足,若不满足,也活该孤独一生。”
他看得越发醉迷,脸凑过去,嘴唇在她的鼻尖和唇尖点了点,细语道:“每一句都是胡说。说什么几个春秋不见,明明只是回来晚了几日,见你睡得香,没有叫醒你。还有……”他揉捏她的脸,“你可要记住你的话,只本王的色容能叫你满足。”
宁姶踮起脚尖,突地裹吸住他的嘴唇,这样还不够,又用舌头舔了舔,嬉笑说:“我当真是看脸的,你可别变丑了。”说完,她将他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将他按下,旋即骑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主动吻了上去。
桓胤如溺水般呼吸急促,手脚无力,却沉浸如此。想来此刻,便是喉咙被掐住,他也愿挤出一丝气息来,与她的气脉相融合。
“你觉得我现在像什么?”宁姶捧着他的脸问。
桓钦喘着粗气,捧着她的下面让她坐得更靠近自己,然后痴迷地说:“本王觉得,像是只馋猫。”
宁姶噗嗤一笑,一口牙轻咬向他的下巴,然后嘴贴在他脖颈旁说:“馋像是会传染的。”
桓胤也吻去她的脖子,好似真的被染上了,越发吻吸的痴狂。
……
葛洪见官员们吃喝得差不多了,就来到寝殿外,只是见里头漆黑一片,便不好催促。
又过了半刻钟,他听到了里头似乎有什么碰撞的声音,猜想该是王爷正事办完了。
“我困了,你还要出去理事么?”宁姶溜净地躺在桓胤怀里,头发潮湿凌乱,声音软绵绵地问。
桓胤仍坐在那把椅子上,他蹭了蹭手上的湿,想到还要出去见那些官员,又想到自己现下的凌乱,不免羞声说:“自然是要去的,他们有的长路赶来,何况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趁着刚刚商谈得热乎劲,还是要继续商议下去。”
宁姶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你该感谢我,你的衣衫是完整的,我可是给你留一手的,不然你的衣服穿起来多麻烦。”她露出头,逗笑,“裤子倒是容易。”
说罢,她从他身上下来,将他拽了起来,为他提好裤子,穿戴好。
桓胤将她抱向床,又为她盖好被子,俯身凑到她的面庞,气息潮湿炽热覆盖到她的脸上:“好好睡吧。”
“叫人把灯给我点着,我怕黑,这屋子太大。”宁姶拉住他的手说。
“那你还都吹灭了?”他指头点了点她的嘴唇。
宁姶翻身过去,呼噜响了起来,桓胤笑着又为她掖了掖被子,方出了去。只是临开门前,他不免又整理了一番衣襟,从下到上看了看,平顺了些气息才出了门。
一出去,便见到葛洪转过身,略有些急色地说:“王爷,您可休息好了,这要不要让那些官员先回去?”
桓胤有些紧色说:“不必了,今晚这个夜总是要熬的。”
“那老奴随王爷去。”
“等等。”桓胤回过身,难为情地问,“葛总管看看本王有何不妥,是否有失仪的地方。”
葛洪上下前后细细地看了看,笑说:“王爷,老奴全都看了,并未有失仪的地方,王爷放心去吧。”
桓胤尴尬地点了下头,提了提气,正身前走了去。
……
宁姶面对要离开自己的爹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她已经是王妃,虽然婆母和王爷都十分宠着,可爹爹也好,大伯父一家也好,都是恪守礼仪,避嫌的。即已经成了婚,便少有交谈近乎的时候。
“父亲,你到了幽州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担心我,我很好的。”
喻雪过去牵住她的手:“余大人放心,本宫会多留些时日,会将府里的一切都安顿好了再回宫。”她又看了看旁人,“娴儿和姶儿不管是在梁州,还是在京都,本宫都会护着的。”
都知道喻雪的品行,这些日子喻雪这个皇贵妃的宽厚和恩待大家都是瞧在眼里的,故虽是不舍,却都是心里感激和欣慰的。
几个人不免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李氏道:“我的娴儿是个有福气的,如今身处在梁州,我这个当娘的虽然有诸多不舍,可见到这许多日子娘娘的厚爱,臣妇十分感激,定日日为陛下,为娘娘和两位王爷祝祷,愿长顺安康。”
男人们不会说这些,余家两位大人忍着发烫的眼睛,强忍着心里的煎熬,竟和自家女婿说些浮表的国事和一些圣人之言。
临要上马车,宁妙嚎啕大哭起来,宁姶再也控制不住情感,过去将妹妹拥在怀里。“好妙儿,回去听话,要乖乖的。余庆佑那个臭小子再欺负你,就给我还回去,别老忍着。姐姐,姐姐会回去看你的。”
“可是,可是妙儿想和姐姐在一起。”她说着,回眸看去穆胥。
她一直都记得,之前在马场上,这位大将军是如何护着自己的。除了爹爹,她并未从别人身上得到过这种十分让人有安全感的保护,即便是在母亲那里,她也未曾得到过。她喜欢见到他。
她舍不得姐姐,也舍不得穆胥。她常看那副画,那副穆胥画的画,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他,奈何时间匆匆就过去了,又是分别的时刻了。
……
喻雪宽慰了宁姶好一阵子,让她想哭便哭出来。见她哭得累了,便将她哄得睡下,这才回了云梦居。
鹦哥端茶给她,她喝了口,见鹦哥神色有异,便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鹦哥为难地说不出,喻雪便看去汲嬷嬷,汲嬷嬷一脸难色地说:“娘娘,这些个人,真是!原本娘娘推了的次妃,说是王爷刚成婚不久,暂且无需什么次妃妾室,不想那些个人竟如此的脸皮厚,请了太后的懿旨,这就把人给送来了。”
喻雪气得将手旁的茶给推到了地上,脸色顷刻间由红变紫。
宫人们从未见过她发如此大的怒,皆惶恐跪下,声言道:“娘娘息怒!”
喻雪重拍了下桌子,恼恨道:“陛下已然允准,这王府里不必来什么次妃,竟还不死心,非要送姑娘过来!好啊,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若是个不安分守己的,有本宫在,自然不会让她捞到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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