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姶看似乐呵呵地从云梦居回来,她自认为她是个现代穿越过来的,在情场上比起这些古代女子,算得上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压根不会拈酸吃醋……
“母妃,你待儿臣这样好,儿臣自然会操持好王府内院,不叫母妃担心。”
“母妃放心,儿臣拿她们当姐妹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母妃您别不放心啊,儿臣定会说到做到。这个宪王妃一言,也驷马难追。”
出了云梦居,黎青不放心道:“王妃,这原本都是皇贵妃娘娘退掉的,奈何那帮人非要送来,是请了太后的懿旨。王妃您看开点,这早晚都是得来,好在王爷对您是极好,皇贵妃娘娘更是拿您当亲生女儿,那些等子人到底是妾室,是您和王爷的奴婢,王妃千万不要心里有堵。”
宁姶拍了拍黎青肩膀:“黎青,我已经是宪王妃了,别说他是王爷,就是寻常男子,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再者说,那些个侧妃、妾室,其实都是有政治的原因入住这王府的,我是该有大局观的。我要权衡利弊,要帮王爷顾好她们。”
只是此话刚说完不到一个时辰,宪王回寝殿换衣服,宁姶便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越看越心里窄吧起来,越看越来气。
“这身儿衣服不是挺好的么,没脏没皱的,换什么啊?”宁姶坐在摇椅上,扇着扇子,眼睛快瞪出个刀子形了。
定是知道今儿侧妃进府,才这样打扮。哼,男人!
桓胤并没有领会这层深意。
听宁姶这么一说,他竖手命令太监停下,蹲到宁姶的椅子旁,轻轻抿了抿唇,双眸柔动地说:“怎么,又舍不得本王离开了?又不是远走。”
说完,他伸手过去握她的手,不想却被她甩开,嫌厌地说:“你别碰我。”
桓胤吓得手一收,禁不住又伸过去,半道儿停下,看向宁姶的脸子:“姶儿,你这是怎么了,是生我气了么?”
宁姶双臂抱胸,嘟嘴将脸转向另一侧,翻了个大白眼:“你是王爷,谁敢生你的气啊!”
桓胤绕到另一边,仍然蹲着,蹲久了便单膝跪下。这卑微的样子宫人们都瞧不下去了,被两个送衣服的婆子见到,不禁撇了撇嘴。
“是不是在府里憋坏了,忙完这几日,本王带你出去走走,还去上次去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
“想姑母了么,我们一起去清风观,送些姑母平日里爱吃的,孝敬她可好?”
“不好!”
“那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本王,本王来替你出气可好?”
“不用。”
桓胤憋屈得十分惹人怜,葛洪上前小心翼翼地说:“王爷,马已经备好了,可是?”
宁姶听了更为生气,从摇椅上起来,跨着大步,脚步踩出声响来,甩着胳膊走到塌上,大口地喝茶,大口地喝起点心来。
桓胤要过去,被葛洪拦住:“王爷,快耽误时辰了。”
桓胤还是走了过去,坐到她的身旁,握着她的脚腕:“本王去去就回,回来还给你带你喜欢的糕点。昨儿的玉坠子不是很喜欢么,本王刚又叫人做个小兔子的,每次你睡觉的时候,本王都觉得你蜷缩着像是只小兔子,极为可爱。”
宁姶噗通躺下,用手捂住耳朵。
她总是以为,她能对一个男人这般用心,无非是他颜值高,还有他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她觉得自己和旁的女子不同,是有现代见识的,压根不会争风吃醋。
可不想,这人还未进府,她就这般受不住了,还把气都撒在了昭桓胤的身上。只要一看到他,就能想到他日后和那些女子亲密的样子,浑身哪哪都不爽利。
万一是个极为漂亮会手段的,哪个男人不图新鲜!
今日是正室,有母妃护着,他日百年后母妃和父皇都不在了,自己又老了,再有新鲜的!
大不了和离,反正我有圣旨!
……
“这王妃也太过肆意了,娘娘对她再好,人家那也是亲儿子,知道她这般让王爷卑躬屈膝,还不得重重地罚她。”
“文嬷嬷是有先见的,奈何斗不过这王妃。”
禾若靠站在门边,听见气急了道:“你们在这儿嚼动什么舌根子,王妃也是你们配说的么?这样想念文嬷嬷,可是想与她下去作伴?“
葛洪觉得事情闹大了反而是对宁姶不利,便过去道:“你们两个即是来送衣服的,送完了还不赶紧离开。”葛洪咬着牙说,“把嘴都给杂家闭严实了,都不要乱说!”
他话音刚落,宪王已然站到他的身后,对着那两个婆子怒吼道:“都是些什么东西,胆敢议论王妃不是,莫非想要像文嬷嬷般!若是想,那本王便成全你们,以儆效尤!”
两个婆子吓得跪地。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才们不敢了……”
……
应家姑娘应无暇是从侧门进入到王府的。她并非什么倾城的美人,却是上了年纪的人口里头常说有福相的人。
她耳大唇厚,胯宽屁股圆,十分的有女人味。她身后还有两个妾室,一个是她族叔家的妹妹应乐珍,一个是她外祖家介绍过来的姑娘,是投奔她外祖家一个出了五服的亲戚家的叶云燕,年纪比应无暇大一岁,今年17。
这两个姑娘都是瘦弱形的,杨柳细腰,另有一番形态。
那两个被骂的嬷嬷特意等在她们会经过的路上,见到了人便急不可耐地行礼,堆笑说:“老奴给侧妃请安,侧妃吉祥,侧妃万安。”
她们都因那日的碎嘴得罪了余宁姶身边的人,整个王府都是看着上头的脸色做事,故此,没两日她们在王府便处境难堪了。
另一个也说:“老奴见过侧妃,侧妃当真华贵美貌,我们王爷是有福气的,亏了侧妃。”
应无暇笑得极为灿烂。“两位妈妈如此夸赞我,当真叫我羞愧。华贵美貌的当是宪王妃才对,妾身我去见过娘娘后,便去寻王妃行礼。若是娘娘和王妃在一处,那更是好了,就能一同瞧见了。”
其中一个嬷嬷眼神诡谲一瞥:“此时王妃并未和娘娘在一处。老奴劝侧妃到王妃那里,还是迟些方好。”
妾室叶云燕问说:“这是为何?”
嬷嬷装作不好言说,环顾看四周见无其他人,引路的又是皇贵妃跟前的鹦哥,便想着一箭双雕,如此说:“这王妃最近心情不大……不大好,和王爷……”
鹦哥一听,立时呵斥道:“嬷嬷该慎言,怎么,这侧妃刚进王府门,嬷嬷就要表明立场了?”
另一个妾室应乐珍一听,立时转了话儿道:“是啊嬷嬷,我以为你是说王妃身子不佳,想着自己的陪嫁里有不少的药物,正好拿着去探望王妃呢。”
嬷嬷紧忙道:“鹦哥姑娘莫要怪老奴的嘴说了不该说的,咱们王妃太辜负娘娘的厚爱了,老奴们实在看不过去。那王妃,就因为侧妃要进府,便对着王爷大耍性子。咱们王爷在她面前是卑躬屈膝,老奴们都看着王爷长大,实在看不过去,实在心疼咱们王爷。”
另一个嬷嬷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想到自己的处境,左右在王妃那里没什么出头之日,倒不如现下先出手。
果真,鹦哥听了不免有几分怨气对宁姶。
她是王妃,到底王爷为大,怎可叫王爷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不知道皇贵妃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是否还会待她如前。
“好了,王府里可没这个规矩。”她不快地说了这么一句。
鹦哥没什么城府,喜怒形于色,这叫那两个嬷嬷心里笑开了花。
鹦哥说完,将人领去了云梦居。
……
云梦居内,一个侧妃两个妾室一前两后跪在了殿中。
“侧妃应氏携带妾室应氏和叶氏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祥乐康泰。”
“都起来吧。舟车劳顿,定然是辛苦的,别太久跪着了。”喻雪慈笑地说,又示意宫人将几位姑娘给扶了起来。
见皇贵妃果然如传闻的那般,宽厚仁慈,三个人都挂了一脸的笑容。
“都说娘娘仁厚,待人极好,今瞧见了,旁的倒是忽略了,可叹娘娘竟如此貌美,旁人若不说,儿臣还以为娘娘不过二十出头。”
这话让喻雪尴尬一笑。
她很快笑容扩大地说:“哪里比得你们,花儿一样的年纪,本宫是羡慕你们的。”
“娘娘谬赞了,我们哪里比得了娘娘。”
喻雪想了想,指头扶在眼眶处道:“你们日后便是王府里的人了,王爷日理万机,你们勿要照顾好王爷,安分守己。”
一番简单的闲聊,喻雪一字未提宁姶,旁人见状便都不敢提及,心里皆揣摩是否是娘娘在怪罪王妃。
谈话后,喻雪大肆将她们安置了一番,叫人备了位置极好的院子,叫她们三个住在一处,又命人送了极多的珍品。
……
几日来,宁姶虽是怄气,桓胤却是哄得卖力,新进府的硬是一面都没有见,还推了些政事,恨不得见缝插针般地和宁姶待在一起。宁姶心情顺了,也让人送去不少的东西。
令她感到顾此失彼的是,她的婆母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她了。她怪自己太任性,明明这位母妃已经很好了,自己还这样作闹,真是太不懂事了。
想必那两个婆子定然将事情告知了皇贵妃,此刻恐怕她正在生自己这个儿媳妇的气,否则为何连面都不见。
宁姶为此还偷偷流了泪。
她知道皇贵妃对她是真心,可她毕竟是王爷的亲娘,是宫里头位高极得宠爱的皇贵妃,她就算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也是有大局观的。故宁姶不怪她,只怪自己。
竟还送去了请罪书。
只是这请罪书传了出去,底下不少宫人、婆子皆笑弄她。结合皇贵妃对她这几日的疏离,王府里也渐渐露出了风向。侧妃几人见状都有了底气,虽是王爷不见她们,她们却常常堵着路制造偶遇的机会,猛足了劲儿想让宪王多看她们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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