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余宁姶定口三日破此案,房相远结缘惜箬道原委

韩大人听此,露出一张老实人的发蒙脸,站在余宁姶和懿王之间说:“是啊,王爷,这真是证明不了宪王他有谋反之心,又证明不了宪王他没有谋反之心,看来这事是要细查啊。”

穆胥见这韩牧着实是一副奸猾的样子,想起他往日对宪王的“效忠”,真是气的想一刀捅了他。

“王爷前来,可是奉旨调查这事?”宁姶炸起汗毛来问道。

懿王没有回答,宁姶瞧他发虚的样子,重复再问:“懿王到底是不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她一字一腔十分有力,大有逼势。

“放肆!”懿王恼羞成怒,“区区一个县主,敢质问本王?”

“懿王是王爷,宪王一样是王爷,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私下扣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宁姶放声吼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你!”懿王气得鼻孔放大,心跳猛烈,“本王是嫡子,来的路上有人向本王提供了宪王要谋反的证据,难道本王还问不得么?”

宁娴见两人吵得一发不可收拾,急忙起身过来说:“你们不要吵了,王爷是想以身份压下我四妹妹么?”

宁姶心一震,想不到一向循规守矩的二堂姐竟有这胆魄?再看去那懿王,竟没了动静,一副憋怒不敢言语的样子。

二姐姐真有你的!

他该不会是恋爱脑?

……

宁娴送宁姶出了韩府,两人在马车上单独聊了一会儿。

“四妹妹,姐姐我实在不知懿王他……”宁娴难以启齿,她看得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李氏一族的把戏。

“姐姐,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娴眸光渐渐黯淡下来:“妹妹果然聪慧,很多事情靠猜便能想到。”她顿了顿方说,“你走后不久,太后娘娘便病了。”

“哦,病况如何?”这是余宁姶第一次希望颜太后好好地活着,否则真若死了,京都没人制衡李家,桓胤只会更加的危险。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里只有你我,说句冒犯的话,太后毕竟年岁大了,哪怕只是简单的风寒,若是经不住,也是有的。”宁娴心忧地说。

二姐姐还是心善的。

宁姶想到季京袆,问道:“不是有尊师么?”

宁娴露出倦笑:“我是不信那些的。”

宁姶忍不住想知道季京袆的具体境况,是否有被发罪,便紧接着问:“那宫里头可有对尊师治罪?”

宁娴摇了摇头:“没有,毕竟太后还活着。”

“那尊师对太后的病如何讲?”

“我听祖母说,尊师的意思是这场病对太后来说是个劫数,延寿丹确是延寿丹,但毕竟太后肉身凡胎,能挺过去便是天意,若不能,便说明天意不可违。”

“这不互相矛盾么,之前那尊师还说我的命格与太后的命格……”有了几次季京袆的袒护,宁姶明显不那么恨他了,反而多出了几分关心。

一提起这个,宁娴立时紧张起来:“所以四妹妹,你出门一定要多带些人。”

“姐姐是说李氏的人想杀我?”

宁娴点头又将头低下:“皇后娘娘有意让我嫁给懿王,我……”

宁姶过去握住姐姐的手:“姐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现在侯府就是眼下朝廷局势的缩影。眼下颜、李两派势均力敌,都想捧各自拥护的皇子立为储君,刚好咱们府上也是颜、李两派对势。寻常的姑娘李皇后是瞧不上的,你是她的近亲,论模样、品行都是得人夸赞的,说到底这些都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

“可是姶儿,我不想!”宁娴笃挚地说。

宁姶朝她投去同情的目光,知她所言非虚。

“四妹妹,眼下的局势恐怕就是你我姐妹日后的境况。我从小耳濡目染,对于这些斗争太熟悉不过。我以为我可以侥幸逃脱,像大姐姐一样,不入宫门,不想这符合身份的贵女中,只有我与皇后娘娘最是亲近,又年龄相仿,眼看着母亲每每透话与我,我恨不能像你三姐姐那般,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好让皇后娘娘不选我。”

宁姶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宽慰说:“刚看懿王很重视你,有可能也没有那么糟糕。”宁姶说着,心里像压块石头,她真怕日后和这位二姐姐敌对相处。

“懿王……其实说实话,他现在是看着讨厌,但我们从小玩到大,他还是,还是对我挺好的。可我不想当王妃,不想当太子妃,更不想当什么皇后!这里面太复杂,成亲本就复杂,像咱们侯府,那么几个人斗得鸡飞狗跳,何况偌大的皇宫。其实我觉得,你才适合入宫,你聪明,胆识过人,要强过我许多,而我只要一想到日后的光景,便煎熬得要死!”

“姐姐是想让我嫁懿王?”宁姶虽然知道这不可能成真,还是满脸的嫌弃。

她不想说这些改变不了的事情,便提起旁的道:“刚和懿王立了誓言,说要三日内将凶手抓获。我只有证明这凶案和王爷无关,才能洗脱王爷的嫌疑。”

“四妹妹你放心,我会去劝懿王,让他不要为难你。其实懿王他并非心肠歹毒之人。”

“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立场与立场之间的。罢了,二姐姐,我们的能力都有限,你刚刚护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就算日后,就算日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还是姐妹,我不会怪你。”

“姶儿……”

……

一行人回到王府,刚入了院,宁姶便将思忖了一路的话倾吐了出来……

“有一点他们说的没错,这两个死者的确有问题。”

房相远知道事关重大,不等人问,先是回答说:“惜箬是扬州人,我与她相识在一起命案中。”

余宁姶停下脚步,待听细节。

房相远便一一道来:“那是一年多前,衙役来报,说是城东的药材铺子因为给病人抓错了药,摊上了人命案。既是人命案,我便带着仵作和几个衙差去调查了这件案子。后来经过调查,这铺子确是因为新来的伙计抓错了药,才至人于死的。”

不等宁姶问,他又接着说:“死的人是一青楼女子,而惜箬则是那家药材铺掌柜的远房侄女。”此时此刻再提起亡妻的名字,房相远则是一副公干的口气,只瞳孔隐隐散发着余情。

“青楼女子?”

“没错,这女子是楚香阁的,验尸也是在楚香阁验的。”

宁姶假设这惜箬真是人特意安排到那个药材铺子的,那么那个药材铺子就必然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

“那个药材铺子还开么?”

房相远回答:“因为那次的命案,实在是在梁州经营不下去了,便回了老家。”

果然如此。

宁姶又想,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目的就是要让这个惜箬嫁给眼前这个房相远么?房相远不同韩牧,他就是个提刑官,她们当初来梁州的目的,必然不是为了以这样的方式就死的。

“请问房大人,这,这办案,怎么就成了您夫人了?”

房相远回忆起说:“死了的青楼女子实则是布政使曹营曹大人的宠妓,这般死后,曹大人便不依不饶起来,硬是要让药铺掌柜偿命。那伙计怕事逃走,就只剩下那掌柜担着,他虽有罪,但罪不至死。惜箬为了能让曹营放过她家叔叔,便跪在了曹府门口,愿替他叔父受任何责罚。

不想曹府女眷十分凶悍,那日本官恰巧去到曹府,为的也是曹大人不要再施压干预刑案,竟遇到曹府女眷命丫鬟出府门,要剥光……”房相远实在说不下去,只得叹了口气。

宁姶听了,大抵明白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若非曹府女眷是群母老虎不容人,她的目标定是那位布政使曹大人。

这曹大人的权力可要比房大人大多了,多少官员都要向他卖好。

她拍了拍房相远的肩膀:“房大人果然君子。”

房相远不免羞状:“我将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见她竟要寻死,我便说,本官身为提刑官,常常接触死人,有媒婆屡屡为我说亲,皆因为这差事而迟迟没有将亲事说成,若姑娘不嫌弃,我愿娶了姑娘。且若我娶了她,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那曹营多少会给些面子。”

宁姶想问宪王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细想,梁州这么大,他怎会连这种事情都会干涉。

“那她究竟为何会住到你府内那么偏僻的地方?”宁姶攒眉紧问。

房相远有些难以启齿,为了案情,他还是说了。

“原本我们琴瑟和鸣,便是我说些刑案的事情与她听,她也从未有过厌烦。只是后来我发现她,发现她并不愿意为我生子。”房相远极其艰难地说出真相,蒙羞感不言而喻。

“你是怎么发现的?”宁姶没想到竟是这个缘故,他个大男人,确实是难为他了。

“是兰儿,是兰儿说漏了嘴,说夫人她其实特别想要个孩子,所以经常服用汤药。我听后觉得十分没有必要,毕竟我们成亲才半年。”

“那后来呢?”宁姶追问。

“后来是兰儿提议,说是是药三分毒,怕夫人她吃了反伤身,便拿药渣问了大夫,不想得到的结果竟是避子药。我去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给不出我任何的解释,连些许的歉意都没有。”

房相远是低着头将真相说出,尤其面对一个姑娘,他更是碍口识羞。

“怪不得……”宁姶脱口而出,对房相远也流露出同情。

其实她在第一次和房相远见面的时候,就排除了对他的嫌疑。他的微表情告诉她,他表现的伤心是真的,有隐情却并非有意的遮掩,不过是男女间的难言之隐,所以才放心他一直跟着。

宁姶没有就此去说下去,而是说起了韩府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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