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下午见过小梁哥后,我安逸的心态崩了。无论做什么,都安不下心。
连续几日天气放晴后,气温迅速升高,我内心的躁意也随之加重。
总觉得要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内心裂开了个口子,成了个黑洞,亟需什么东西去填补!
有一件事很明确很清晰——我始终怀着期待,等着他再次出现!
一连几天过去,并不见他身影。
我开始怀疑他存在的真实性!
或许那天下午的他,只是我百无聊赖的幻相。不然为何此前从未见过,之后又再不出现呢?
如此煎熬了几天,我终于忍不住向我妈问起他家的住址。离得并不远,在小镇的北面,省道边。
这日晚饭后,我冲过澡,擦干身子站在镜子前,我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自己。
皮肤白净光洁。肩天生很宽,显头脸小。清瘦不露骨,腰骨窄,腿长。
出门前我在电话机旁找到我姐,她不知跟谁打电话,笑得稀里哗啦的。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姐,我长得好看吗?”
我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讲着电话,漫不经心点了下头。
我转身要走,她像突然发现新大陆,转过脸,把电话挂上,贼兮兮一笑:“什么情况?突然问我这个?老实交待!”
“什么什么情况?哪有什么情况?问一句而已。”
“还想骗我!”
我开始后悔了。好在电话这会响起来。我趁机出了门。
门外的杨树下聚集着附近的邻居们,乘凉谈天,家长里短。我跟我妈说去压马路。她让我擦点花露水再去,这会蚊子最多。
我家就在这条穿过小镇西侧的省道边。太阳已然落山,暮色笼罩四野,省道西侧是大片大片稻田,延伸到只余模糊轮廓的青山脚下。
经过一整天的暴晒,沥青路面变得松软粘脚,散发出温热的难闻气味。没有一丝风,连马路边的两溜最爱摇晃的杨树也不再作响。
马路两边散步的人很多。我一路向北,走得很慢,出一身汗。
我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做什么,无形之中有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推着我,往他家走去。
天黑得很快,夜空中星光开始闪烁。路边房屋渐渐稀疏。我见到一棵繁茂的枇杷树,还有那辆拉水泥的货车。
我的心猛然一跳,脸立时发胀,停步在枇杷树的枝叶边,往屋内张望。
我见到了他。
那是一栋三开间门面的一层高平房。正中的门开着,铺出一片橘色的光。他坐在堂屋桌边,桌上摆着菜碗,立几个啤酒瓶。
他光着上身,穿一条短裤,像一座小山垒在木凳子上。
我只顾看,不防他转眼瞧见了我。
我第一反应是赶紧转身跑掉。脚像被沥青粘住了,纹丝不动。
他朝我走来。
我本该镇定上前跟他打个招呼,说我只是压马路路过。我的眼却定在了他身上,无法分心旁顾。
他很壮!
腰圆却不外凸,膀大又有着清晰的线条,胸脯极饱满还很宽厚,皮肉紧实,体内封印着时刻要往外突的力量。清爽的短发,头小,额头方下颌圆,笑起来帅气又亲和。
我喉咙发紧,浑身僵硬,被点了穴。
“吃过晚饭了吗?进来坐啊。”他已走到我面前。
我神使鬼差的点了点头。或许这是我最真实的**表达。
我僵着身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他让我坐,拿来一个玻璃杯,倒上冰镇啤酒,放在我面前。
“你今年多大了?”他笑着问。
他很爱笑,声音又是那么好听,我放松了一些。
“十八了。刚高考完。”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虚。这会儿我又不敢再看他了。我只盯着杯壁上布满的雾珠。
“哦,那能喝了。我常听说苏家的双胞胎读书厉害。来,干杯!祝你读个好大学!”
冰凉的啤酒,头顶的吊扇,从后院吹进来的晚风都无法让我燥热的心冷静些许。几杯酒下肚,我的汗越流越多。
而我向来是不爱出汗的!
他随口问我一些情况,像是对待一位久别重逢的朋友。
我窃喜之余又有些疑惑:我和他并不熟,算是头一次相处,年纪差了一倍,为何他如此热情?
我并未深究,满心饱胀的喜悦,似醉酒微醺,整个人晕晕乎乎,飘浮在云端。
“你好壮啊。”我借酒盖脸,脱口而出。
“我这活没点力气干不了,干久了胚子变壮了。”他笑着把整条手臂撑到我面前,绷紧的肌肉无声引诱着我。
他过于亲切温和的笑给了我勇气,让我忘了我们并不熟。
我当即伸出手跟他比,两条手臂自然而然贴在一块,灯下黑白分明,他的肌肤很烫,直烫进我心里。
烫得我心中一荡!
“你一只手能顶我两只。”我顺势在他大臂上捏了捏,“好硬。”
他哈哈一笑,松了劲,硬邦邦的手臂立即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他任由我摸着揉着。别一只手拿筷子挑碗里的油炸花生米吃。
相处时间虽短,却让我有种随便我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只会顺着我的感觉!
“这天气,吃个饭出一身大汗,等会去河里洗个澡去,你去不去?”他看着我说。
我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那条河就蜿蜒在稻田间,源头是附近山脚下的一泓清泉。准确说来,这是一条小溪,水又清又冷。
小时候的夏天,我每天都去溪水里玩个几趟。后来上了初中,就再没去过。
并非不想,而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通常没有女人去那里,都是男人,小的大的老的,光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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