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栾野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吴祺念着每次总觉得含有深意,想必为此取名的人,也取了最后其它含有蕴意的名称,才敲定的吧。
那时她坐在绿皮火车上,直达的火车中途也还要换辆绿皮火车,早早地就在远方等候了,穿着黑色铁路风衣,车厢上再涌入一两个警察,真正有编制的,而不是穿着警服的非编制人员。
拿着喇叭在宣导贵重物品要收好,不要乱摸,乱摸就进去了。
她坐在那,被询问是单独出行还是怎么也问了目的地,本来其他乘客问她都是说的假的,警察特意问,还是说了准确的事实,配合他们的工作。
然后长途跋涉,她夜里迷迷糊糊的盖着长体羽绒服在座位上睡着,睡得一肚子胀气,在她醒来半个小时之久肚子还在气体咕咕地流动。
她去了拉萨看藏医,说是她肠胃不好,连带着心脏也出问题了,继而又说,她的心脏一直都不好,但胜在年轻,吃了他的药就彻底可以改善了。
她之前有段时间肠胃绞痛的,她想把肚子剖开把致痛源给消灭,而后来她痛经腰酸,买的布洛芬缓释胶囊派上了用场,让她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她准备以后出行都多备些布洛芬,以及擦伤皮肤破损的喷雾。
她是在一片寥廓的旷野想到的那个名字,她亲手录下了视频,她觉得名字意象很贴切的具象化。她也拍了雪山,在她离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前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山顶上全是覆盖着的白雪,而她在列车上又看见了一次雪下,是去那曲出差的女性提醒她看的,还见她皮肤干燥买来了冬枣一起吃着,说着她每次去那曲出差都会高反的事。吴祺在拉萨市中心3km多高近4km的海拔,都不觉得有什么,可能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罢了。
列车上他们讨论着沿途的风景,以及赴往的目的地。而她泡了一碗方便面,周围的人都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像极了小时的家里的狗看着她手中的馒头一样。
她想到了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品《红高粱家族》里的一只只野狗,叼着人的尸体,在那人尸荒野地里,啃食的只剩骨头。
青骨暴露在荒野里,她觉得比起那肉身腐烂的半死不活的人要看着舒服多了,为何那群野狗不早点把那副破烂的肉身拿去啃进肚呢?或许也是味道太一言难尽了,那群野狗也不想直截了当地过去,但还是逃不了厄运,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人的食物都不够吃,那群野狗也疯狂地找寻可以填满饥肠辘辘的空腹,一头两头三头,全都一蜂窝去把那尸体啃噬的干净。
白惨的骨头,暴露在荒野天地间。她想一脚把那些骨头架给踢散了。
她在列车上听他们说他们看见了野狼,两头,在荒野里驰骋疆场着。她说她没看见,她看见了一头头牦牛在吃着草,牦牛肉她吃着实在美味,走之后才想着没多吃几顿,有些可惜,打算以后的时光再回来一趟把当时没吃完的美食肆虐一番,把没逛完的美景在全都看完,可那要到十三年后的时间了,到那时,没人再会记得她,当时在神山布达拉宫许下的愿望她觉得不会被听到,但好在她在那里立下了誓言,她会在实现之后再回去一趟的。
她还想留着空空的胃口去让那美食显得更美味些,再吃到吐吃到腻味再也不惦记那里的牦牛肉。她不愿再回去一趟了,她回去为了什么呢?为了年轻时未满遗憾的心愿。说到底,她是有些后悔的,去了拉萨城的。
时间拖了那么长才回去,就是不愿意在国内还有她认识的人在,已经认识她的人在。她在国内过得并不如在国外,她除了在拉萨看到信仰的虔诚,再没有其他。
长途跋涉的火车坐得她难受,让她打消了坐高铁火车的想法,以后只想坐着飞机,或者想消遣时光看着沿途风景就坐着轮船,她不想再遭罪受了,甚至那些曾经让她遭罪的人她也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去的。
她在拉萨许下就是这个承诺,后来她看到高山无动于衷,她便立下了誓言,自己亲手去实现它,她活了这么些年,她清楚地知道她自己想要做的事只有她自己可以实现,而她其他的同伴,只是她在闲暇娱乐玩得开心一种途径罢了。
是她混淆了两者,也或许是她在从前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而不断地向自己内求,希望有人能够实现她要做的事,而她一次次的经历遭遇,让她知晓了那个人就是她自己,也只会是她自己。
他从前也去过拉萨,他不过是趁着那里游客多,淡旺季的时候买卖着古玩,做些生意罢了。
他对国内的一切都没什么感情,自从他亲人离世了,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要出国的想法,并且不会再回来,更不会因为身边人一些观念看法而去改观,但他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而心疼她的事迹去陪她看看曾经没能让她得到回应的而凭借自己双手去屠戮杀戮去实现她的愿望的地方。
他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他也会因为一些举止而动容,他从来都不是冷漠的人,他是一个有温度的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他可以跟荒野一样让某些人感到亲切。
但最终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无非是那块未经人开垦的荒地被他开发了而已,他不算是好人,他最初不过是是想凭借这个筹码去提升自己的竞争力而已。
而现在,他确实凭借如此获得了一定竞争力,而利润回馈的丰厚很难让他去拒绝。
而且他也熟悉她,他对自己曾经认识熟悉的人事物不像是对陌生人初认识那些人冷冰冰以及不近人情。
他不会在冷冻天气下还注重着绅士风度,他是个男人,不像女人还要在冬天下露着个大光腿,除了在特别情况下,他会想着迎合女人的喜好,去实现他的目的。
不过后来他觉得一些女人品味太俗气了,也甚至拉低他的品味,他不再去想那些事了,任由自己怎么打扮装饰自己。
而后来他发现自己漫不经心去表现他自己,也会得到他身边朋友的认可和赞赏,也有一大群女性会去赞美他,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早年做得那些事就后悔极了,怪不得他当时心里极度不平衡,尤其看着吴祺每天都可以随意去打扮自己,而且打扮地还挺好看跟正式,就让他有些厌恶自己被一些言论束缚着。
几年过后,他的扑克脸已经不会再有人去影响他了,而曾经让他心里感到不平衡的吴祺也逐渐看着顺眼了,渐渐跟她玩得更近了,不再去参考其他女性对他身为男性的一些看法和观念,最主要是他们两人在一座公寓里生活挺长时间了,而他不论穿什么,她都不会多嘴说几句,有时他穿的洋气了,还能看到她的星星眼,说他这身穿得好看。
他就会在房间脱掉摆件放在床上,拍下照片,下次还这么穿。
好巧不巧,有回在他大学校园里,他就穿着那身出门前被吴祺夸赞着出去,上完一天的课,回去的路上,接受了一个街头采访,他用流利的英文说完了记者的刁钻的问题角度,他觉得她会在镜头看到他,于是在镜头里表现非常松弛和应对自如。
回去他就跟她说了这件事,说她看到了采访立马转给他看,口是心非地说他要看看吴祺夸的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是有多好看。
他那会已经快毕业不久了,对外说着没有把握,实则他已经内定保送了。
他学的哲学,他不需要像吴祺那样学着世界稀缺且就业前景好的专业计算机技术,他不缺钱,他学习不过是丰富自己的生活罢了,并不作为一种谋生手段或者是一种要实现的理想。
但他知道绝大部分人在校园都是如此而奋斗下去的,所以他不轻易去说有关自己的真实的事迹。
后来他发现自己打开了天窗说明话,反倒更能少惹的一些人的惦记,索性他有时有人问了他就说,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也不会再去打扰干扰彼此,跟自己惹来一些麻烦事。
就像他年轻时因为一些人而搞得他心烦意乱的,吃了亏长一智,他只想让自己更省心些,而不是越来越烦恼。
被街头采访了,他还挺高兴和开心的,回去就大展身手跟遇见了喜事一样,连做了好几样硬菜,还给吴祺买了很多原味薯片,一起坐在餐桌上为他庆祝着,不只是一回的出彩,还是因为他即将完业的学业,为它即将大功告成的落幕。
他本来没想着这件事的,他自己偷偷揣着兜回去自己独享着,但采访都暴露了,他索性就回去直接报告了喜讯,庆祝起来了。
省得吴祺不知情在网上看到他,还去敲他的门,去问他是不是他接受了采访,还说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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