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走在学校路上,高中校园在高二就分了班,她选的物生政,比较偏门的选科,甚至学校也将他们那个班级安排到了最高层,5楼,每天她都气喘吁吁的爬上去,感觉跟爬喜马拉雅山一样,她爬喜马拉雅山爬不动了还有人拉她,她爬学校的楼可没有人。
她只好有些崩溃地想着自己的前途,站在4楼看着还剩下几层的阶梯,她不想爬了,迟到就迟到了,书不想读就算了。
那天课间走出室外走廊,两只黑色的蝴蝶交缠地飞上来,她当时还尚为稚嫩的心灵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那两只蝴蝶飞上来,她就远远地看着,两只稀罕的生物在她有生之年鲜有出现。
她在高二刚开学不久,一次课间集操解散,她穿着灰色校服短袖,一阵麻意电流传过身体,她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空无一人,肩侧两只蝴蝶停留在肩头,还扑闪着黑色的蝶翼,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前面还有个男同学回头过来看她,眼羡又惊奇的,身前那么多的人,只有他注意到她这边,并看到她右肩上的两只蝴蝶,一声都没吭,我以为他会跟他身边的人说,看,后面有个女生肩膀上有两只黑色的蝴蝶,我见都没见过,更没见过还有蝴蝶会停在人的肩膀上。
那两只蝴蝶飞上来的位置就在一个男生趴着的栏杆旁边,他还可以挥手去碰到那两只黑蝶,她远远看着,不想去靠近。
她是知道蝴蝶身上的粉物含有毒性,她特意去学校图书馆索览蝴蝶的一生,感慨蝴蝶美丽的同时也伴随着剧毒。
那两只蝴蝶在她身侧时,她是又惊又喜又怕的,她害怕蝴蝶的毒粉飞进她的眼睛里而致瞎,不知道是她顾虑担心的太多,她总觉得太多的东西都对她可能有害,所以当那个男生在把玩黑蝶的时候她是有些担心的,比如玩完后不去消毒洗手,而可能导致自己皮肤溃烂。
她不觉得蝴蝶有什么不好看的,相反,正是恰恰美丽,才会更往深层次的想,越美的事物都有种原罪,美即是罪。
她觉得超出常理的事,就越有种危险感。
但如果是为了某种原因而去达到一种极限极度的模样,情有可原,也相当于为了某样事物而付出的不菲代价才得以至此,而不显得有多么不合常理。
但如果天生就是如此,后天没有经过刻苦努力的磨炼,那就远远超出人们所想,显得异常恐怖了。
她经常会去做噩梦,频繁的那个阶段,夜里常常惊醒,背后全是沁出的热汗,头发湿腻,她跑个400跑道几圈都出不了这么多的汗,却在每夜的凌晨三四点惊醒,眼皮子睁开着,空洞的看着昏暗的房间。
总是扳直硬挺挺的睡着,丝毫不敢有任何放松,给自己框在一处,直到醒来也不会挪动半分,一米五宽的床,她一个人睡只占其中一半还要小的位置。
她往往醒来忘记做了什么噩梦,只记得梦里的情节很恐怖,有回她记得了,并在梦醒后记录了下来,后来就没再半夜惊恐地醒来,满身热汗,只是经常半夜三四点醒来,后来睡眠自然而然就变得越来越差,甚至开始通宵起来,直到天亮五点多才会睡下去,一连几个月,放暑假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十点上床难以入睡到困难到直到天破晓五点七点的时间才入睡,而这个时间往往是人类起床的时间点,可她入睡困难到直到过了七八个小时左右才能入睡,甚至还只是浅度睡眠。
她从初中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就开始不对劲了,她夜晚亢奋地睡不着觉,脑子里充斥着全是想法全是各种打算,一整个暑假,她都没有完整的睡过一次好觉。
她不知道她如此缺乏睡眠是怎么活下来的,并且每天白天都能保证一定的运动量和日晒时间。
她几乎就习惯了这样的生物钟。
可直到现在她被告知她的心脏一直都不好,宛如晴天霹雳,可又在意料之内,她那样差的睡眠在她没在一次次熬夜中猝死就不错了。
后来一次,她的睡眠质量相对好了些,能一次性睡个两三个月全天候不间歇的睡眠。她像是把从前缺的觉全都报复性的睡了回去。
她就这样近似病态的睡眠质量一直撑到了现在还活着。
她在三年级的时候,九岁的年龄,就开始难以入眠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能睡着,她就默数着数字睡过去了,这个方法开始渐渐不再奏效。
冥想,念经,运动等等都不能提高她的睡眠质量。
她以前看过别人的文章说一个人在生前睡觉的时候躺在他身侧的爱人永久地离世了,他无论怎么唤醒也无法让他的爱人再睁开眼去呼唤的他的名字,也无法让他的爱人再睁开眼睛去看着他的双眸。
他不得已接受了这个事实,看着他的爱人尸骨腐化,他从此再也不敢深度入眠,他间接性地认为是自己的过错是自己的贪睡而导致他错过了爱人的救亡时间。
她觉得她就有些像那个不敢睡觉的人。
或许她也有什么超能力吧,但她现在依旧严格按照人类正常的睡眠去睡,多睡了少睡了她也会去调整。
她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睡眠姿势开始变得越来越放松,享受深度睡眠的机会也有了,30分钟的深度睡眠让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有得救,她也有的救,不然她这样放任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半夜猝死。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的时候,她总会多考虑了一层,自己在半夜里死了怎么办,也没人会发现,也没人会推醒她让她不要陷入昏迷中并最终在睡眠中死去。
她前阵子一个人在拉萨旅游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着能有一个能同床共枕的搭子就好了,并且异想天开的想着有一个男人帮她处理料理一些事务就更好了,比如搬家收行李提行李那些的事。
其实也多亏了那一个男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因为除了那一个男人之外没谁跟她过夜了。
也只是相对改善了一些睡眠质量,但也比起我之前那种要死不活的睡眠状态要强的多了。
她之前搭顺风车碰上了一个司机,司机在广东,我准备去别的地方的,中途被他私自叫了车给打发走了,他自己去开着他自己车上的业务去了,好像我很容易被打发邹似的,在马路边上,他停着车,叫我下来,给他转路钱过去,我还多付了价格外的钱。
就是他,提着我的行李箱下来,嫌重,跟我说该找个男人了,不然不方便,我就在旁边默默看着他拿下来,接过行李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打扮,觉得广东司机还挺风骚的,领口微喇着,还是淡粉色衬衣,她跟个男的没见女的胸脯一样盯着看,看不到想看的,还有些意兴阑珊,索然无味了。
她觉得他年龄回比她大一轮,可能没希望了,而且他无端地提起这个话题,她就想到这个男人好像只有他,因为也就只有他边提着行李边说着男人的话题。
而现在,他正看着她付款,还要看出密码是什么的架势,近似黏着她有些不放过的意味。她只好把款付完还亮出给他看,能让他看出她比原来价格还多付了些,十几块钱好像,他自己是说多付个三块就够多了。
她现在恍然明白了些,她还能认出那男的,完全凭借自己的眼睛在他身上乱放,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男的,她的眼睛才会跟不受控一样到处乱瞟,次数多了频繁了,好像才觉出这是同一个人。
他现在或许还坐在深圳CBD写字楼里带着团队,或者深扎他的事业,为自己的未来奠基,或许以后还会更优秀。
她能知道这些也是后来她去深圳上班,又碰上了那个人,距离上次过夜已经有了一年多的时间,坐在户外阳台上,他走过来在不远抽着烟,莫名其妙地说着“这是他兄弟在西藏给他带的烟……”
她就坐在那腿搭在对面的椅子上,还没意识到他是之前认识见过面的人。
下班前开会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她一反常态一直有意无意挑拨着他,逼仄的空间站满了人,几平米的小圆桌只够她一个人用,桌下几双皮鞋来回打架着,他还跟看好戏的眼神挤兑着她。
第二次开会还拿着文书资料,叫了全部团队的人进来,我准备往后退让出空间,硬是没半移出一分,就在他旁边站着,看着他翻动着资料。
最后一次看他开会,是在比较大的办公室,他跟部门的老板玩得好交情深,就在他办公室里开会,坐着皮质电脑椅,头上是一副迎客松的画,我就站在门口离他挺远的地方。
眼神若有似无地流连,有些暧昧不清的粉色气氛。但他跟我自我介绍说,他算得上他叔叔了,她想想还是算了,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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