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人?什么意思?乔灿不解。

见他一脸茫然,祝卿安从嗓子里发出一个沙哑的音,紧接着一阵无声的咳嗽。

包围圈渐小,被控住的人的手快要抓到他们了。祝无忧双手结印,以自己为中心幻化出白色屏障,将被控制的人挡在外面。

乔灿一只手扶着祝卿安,另一手将手掌伸到祝卿安面前:“你要说什么,写下来。”

“嘭!”屏障外的人见闯不进去,已开始用头撞了。凡人之躯,撞不过几下便会头破血流。

花酌一跃,抓着祝无忧的衣袖往上爬,站在他的肩膀上,使自己立于高处。

牵线木偶离得不远,花酌对着它,喊着:“等等,我投降,求你饶我一命吧!”

他的语气听着凄切,像是真的胆小怕死。

祝无忧一把将花酌拽下来,咬牙切齿:“关键时刻你居然背叛我们。”

牵线木偶听了他的话,来了兴趣,手中邪气形成一条条线,朝花酌伸去。

“救我!”花酌在祝无忧的手上使劲挣扎,祝无忧抓住了他的一条后腿,把他倒着提在手上。

丝线穿不过屏障,牵线木偶拉了拉线,围住他们的人散开,退到一旁,如雕塑一般不动了。

屏障没有撤去,牵线木偶的丝线刺到屏障上,无法打破一丝一毫。

“我倒是想让你当我的玩具,毕竟我不会嫌弃有意思的玩具太多,可是这个老东西不让,我也没有办法。”牵线木偶双手一摊,收回丝线。

祝无忧脸黑如锅底:“你说谁是老东西?”

“你啊。”仗着有人质在手,祝无忧不敢妄动,牵线木偶越发嚣张。

眼看它又要操纵人质上前,祝无忧手上收了点力,让花酌挣脱。

花酌一下跳到屏障外,牵线木偶十分欢喜,手指绕着丝线,等待着从花酌身体里穿过去。

“快变成人形吧,小妖怪。”虽是木头雕刻的面孔,可花酌还是从他脸上看到了疯狂的渴望。

花酌一跳,爬到牵线木偶脑袋上,站在他头顶:“为什么要控制这些人?”

牵线木偶手脚并用,想要把花酌从头上甩下,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呈一个诡异的幅度扭曲着。

这边祝卿安已经把要说的内容写下来了,乔灿在祝无忧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者会意,将屏障撤了。

花酌抓得太牢,牵线木偶甩他不成,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笑,手中线拉着,人质围了过来。

“花酌。”乔灿喊了一身,花酌抬头,那人正在不远处,张开双臂准备接住自己。

花酌没多想,用力朝他的怀抱跃了过去,不偏不倚,被稳稳接住。

“我们先退到高处,三殿下有办法。”

几人转身便跑,跑出几步回过头,祝卿安没跟上来。

追击的邪气和人质在碰到祝卿安时自发绕开,祝卿安摇头,示意不要等他。

几人会意,冲出包围圈,跑进相府最高的楼阁。

阁内摆了一张石桌,桌上有盘棋,一旁有一小炉,暖着一壶酒。若放在往日,乔灿会很喜欢这处,但如今他正在逃命,而阁内没有掩护的地方。

眼看人质被操纵着就要追上来,他们不可能对凡人动手,干脆身子一跃,站到阁顶。人质围在阁下,踮着脚伸着手,身子拉得老长。

乔灿不住地锁着眉:“三殿下,可以开始了,我们掩护你。”

乔灿与花酌一人一边,祝无忧站在檐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正要施法,一阵风吹过,带来一片闪着光的白羽。

“混沌羽?”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混沌羽,祝无忧怔了一瞬。

“喂!再不动手他们就爬上来了。”花酌催促。

风未停,那一片白色的羽毛从祝无忧前方飘过,随着风去向远处。

若是现在停手去追,那必然是能追上的,可脚下的人质上千,人踩着人一层层往上叠,已经能碰到阁顶了,不用多久他们就会爬上来。

他若是走,且不论乔灿和花酌能否脱身,底下这些人质必然死的死伤的伤。更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祝卿安,他必然也看见了混沌羽的存在,两人若是争斗起来,虽说他有赢的把握,可一定会耽误时间,待他回来,人质中还能剩下几个活人呢?

左侧有水珠溅在脸上,是乔灿将几个人推了下去,再用水柱接住以免人质受伤。

祝无忧清醒了大半,接着先前的术法,双手聚集灵力,最后一转。脚边有只手要将他拖下去,一只黑猫用头将那手撞下去,黑猫叫了一声,法决发动。

“喵——喵——喵——”

相府一瞬间从全部是人的相府,变成了全部是猫的相府。

祝无忧傻眼了,他明明是想把这些人全部变成石头,既不会随意碰坏又不能到处乱跑,打败牵线木偶后还很好收拾,被打了一下岔,法决发动时看见了花酌,一不小心就全部变成猫了。

凉风拂过,祝无忧看向远处,混沌羽果然已经被风带走了。

错失这一次,大概又要再找上十年了。

虽变成了猫的模样,可还是人脑的智慧,人质发觉到有危险,全部都躲进角落里不见了。

牵线木偶在远处拉着丝线,已没有人质供他控制,他身侧的邪气越来越重,最后整个木头身体都在发黑。

它的恶意却不是对着乔灿他们的,它的邪气全冲向祝卿安。

“这些人不是每天都过着一样的日子吗?每日起床洗漱,然后准备饭食茶点,打扫屋子,每天都一样。被我控制以后,还是每天都做着这些事,有什么不一样吗?祝卿安,我与你没有利益冲突,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装作看不见呢?”

祝卿安没有接话,所有的邪气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便消散了。

牵线木偶只能控制人形生物,这是祝卿安说的。

修为足够高的魔物对修为低的魔物压制力很强,以牵线木偶的力量,要伤到祝卿安几乎是不可能的。

祝无忧一剑将牵线木偶身上的丝线全部砍断,再一剑将邪气打散,牵线木偶身上的零件散了架,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

黑烟一点点散去,相府内明亮起来,人质一个个出来,由祝无忧将他们变回原样。

今日相府内发生的一切,乔灿编了些光怪陆离的梦塞进人质脑子里,一觉醒来谁也不会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

但凡事总有例外。

颜栩瞪着大眼睛,抱着祝无忧的大腿,死活不肯睡下。

他大概是被吓傻了,也不吭声,祝无忧根本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只得拖着这个腿部挂件待客。

祝卿安的状况对外宣称是在停止呼吸七日后,在棺中发现仍未死透,请神医救了回来。而这神医的名头,由乔灿顶了。

牵线木偶的尸身被花酌拉进厨房里,也许是有邪气附着其上的缘故,那几块木头非常耐烧,侍女给祝卿安炖了半个月的粥才烧完。

事情解决之后,乔灿一身轻松,连银两的事都不用愁了,客栈那里还退回许多。

马上就到年关,乔灿坐在相府门前的台阶上,靠着一边门,看门的两兄弟见他一直坐在那,也不敢聊天,像石墩子一样守在门前。

“听说过年那天,盛京的皇帝要办宴,祝丞相应该会去赴宴吧,盛京的年宴会做什么呢?”乔灿用棉披风将自己和花酌裹起来。

花酌想了想:“盛京的年宴我没见过,之前在令安见过,无非就是这些当官的一起喝酒吃饭,向皇帝报告一年的功绩,顺便给同僚使绊子。”

乔灿笑了:“那不是跟我家那边的差不多吗?”

“应该不一样吧,你家那里也会有官员互相攀亲,在年宴上带着儿女来联姻吗?”

“哦,那没有。”乔灿觉得,至少这一点在天界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天界也有氏族,不过没有联姻,因为联姻以后,必被分权。

天帝果然还是更喜欢他这种没后台的小角色啊。

天色暗下来,街上点了灯,如今这灯还是橙黄色,再有两日,盛京所有街道的灯笼都会换成红灯笼。

乔灿望着渐渐亮起来的街道发呆:“要是这里的皇帝来巡街,我们见到了是不是得跪在地上?要不我们稍微躲躲吧,我连祝卿安他爹都没跪过。”

“每个地方的行礼方式不一样,你要是不习惯,那天就待在相府里给祝卿安做饭好了。”花酌眯着眼,趴在乔灿腿上,像睡着了又像醒着。

跟食神交道打多了,乔灿厨艺练的还不错,他点了下头,道:“我们那边管得不严,不行礼都可以,这么一说,好想回去啊。”

花酌睁了眼:“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没有没有!”乔灿急忙解释,“只是我过去的两……很长时间都是在那里渡过的,所以,偶尔会想念一下。”

“你没有不开心就好。”花酌又闭上眼假寐。

这样一想,乔灿对于他飞升以前的事情似乎从不会提,偶尔谈到,也是一句话带过去了。

谁没有个释怀不了的过去呢。花酌想。

两人就这样在相府门口坐着,直到有人喊他们吃晚饭,乔灿叫醒花酌,一起慢悠悠地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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