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不太想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他觉得直接解决祝瑞康来得比较快,反正他都快死了,此时不玩命更待何时?
乔灿把蠢蠢欲动的祝卿安按回去:“先等等,总得替花酌考虑一下吧。”
面对着祝卿安迷茫的眼神,乔灿惊讶道:“你不知道?”
祝卿安摇头。
“他们把花酌抓起来了。”乔灿道。
祝卿安对着祝瑞康讥讽地笑起来:“四哥,你也太卑鄙了吧。”
被一个魔族骂卑鄙,祝瑞康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但他又无可反驳,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最初的讶异过后,乔灿回过神,铜镜里的内容祝卿安是没有看过的,但他知道祝瑞康和祝无忧联手了,应该是祝瑞康在某个时候暴露了。祝瑞康没有把铜镜给祝卿安看的理由也很简单,他觉得花酌的存在威胁不到祝卿安。
没想到,事情远比祝瑞康想得要轻松很多,祝卿安居然会顾及花酌的生死,乖乖在乔灿后面收着手不敢动。
祝瑞康挺起胸膛,高昂着头,拿鼻孔看他们两个:“不想那只猫妖死掉,就把混沌羽交出来。”
乔灿眼珠子转了转:“我们把混沌羽交给你,你一定会放了花酌吗?”
他正背对着祝卿安,双手藏在袖子里给他打手势,要他帮忙拖延时间。
祝卿安没看懂。
祝瑞康手指一点桌上的铜镜,镜中再次出现祝无忧几人,景象放大,祝无忧抬手,示意桑勤把花酌拿近些。
祝瑞康道:“只要你们把混沌羽交给我们,这只猫妖自然会全须全尾的回到你们身边。”
他得意地指指地上躺着的颜栩:“当然,我们还可以多送你们一个。”
两边都安静下来,房间内只能听到祝瑞康压低的咳嗽声。
乔灿咬着牙,脑子里转得飞快,却想不出办法来。
有个人倒是能帮他们,但是这件事太危险了,他不能保证祝瑞康会不会不厌其烦,失去耐心直接送那人去见阎王。
“啊!”
桑勤惊呼,乔灿抬头一看,铜镜对面,花酌突然挣脱束缚,身体一翻,在桑勤手上打了个转,翻身站到桑勤手腕上,以此借力跳到他肩膀,伸出爪子在桑勤脸上抓出十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在祝无忧抓住他之前,灵活一跃跳上房梁。
顿时,铜镜对面一通混乱。
祝瑞康气得咬牙,挥手把铜镜关闭,捂住嘴不住地咳嗽。
祝卿安:“哦豁!”
“咳咳咳咳!”祝瑞康很努力地压制住咳嗽才讲出句完整的话,“颜栩还在我们手上,不怕他不回来。”
他这话在乔灿听来有点微妙的异样。
颜栩还在他们手上,为什么不直接用颜栩来威胁他们,而是要等花酌回去救颜栩,把花酌抓住用来威胁他们?
是祝瑞康和祝无忧觉得颜栩一个普通人不够重要,还是说……
天帝有规定,几位皇子在人间时不可以直接或间接地杀害人类。
“你猜对喽。”祝卿安笑道。
乔灿猛地回头,他很确定刚才并没有把心里话不小心说出来。
祝卿安道:“我们不能伤害无辜的普通人,不过,我爹下这个命令一开始是为了限制我。”
魔族生性弑杀易怒,把祝卿安放到人间,天界有非常多人并不愿意。在大殿上前前后后吵了近一年,天帝和众神各退一步,给五个皇子各设了个法术,不允许直接或间接伤害普通人,否则会被当场召回天界,并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
这件事乔灿为什么不知道呢,因为那时候药神的造反事业刚起步,乔灿在给他当工具人……
乔灿在脑子里把自己给揍飞。
现在花酌已经逃走,颜栩他们不能动,接下来只要搞定祝瑞康就可以了。
乔灿身子往后偏,查看祝卿安的状态。
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祝瑞康必定留有后手。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祝瑞康癫狂地大笑,与此同时,祝卿安按住胸口,直直地往后倒。
他手指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料,躺在床上缩成团,不动也不出声。
祝卿安并没有咬着嘴唇,但唇色已经白到几乎与皮肤同色,额头也没有冒汗,甚至没有皱眉,眼睛一眨不眨,双目空茫,若不是能看出他双手都在用力,乔灿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就这样横死过去了。
祝瑞康右手虚握着,掌心有个红色球状物,轻轻一握便会发生变形。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把混沌羽交出来。”
乔灿召出戒尺,单手施法。
“别动。”祝瑞康把红球拿高了点,“只要我稍微用力,祝卿安的心脏就会跟着这个球一并碎掉,你最好老实点。”
他步步紧逼,乔灿退无可退。
左手的双引珠又烫了他一下。
“混沌羽在与周,蕴灵宗宗主手上。”在红色球状物触到乔灿的脸之前,乔灿道。
他全身都在颤抖,似乎非常害怕,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祝瑞康拿红球在乔灿面前晃了一下:“终于懂事了,放心,等我拿到混沌羽当了太子,不会让祝卿安死的,活着的狗可比死掉的人有用多了。”
他走后,祝卿安很快舒缓下来。
乔灿探出头,看着祝瑞康的背影越来越远。
不能伤人,乔灿坑起朱渐赋来几乎没了心里负担。
要去与周,祝瑞康肯定不会用瞬移那么消耗法力的方式,飞过去少说要三天,一来一回足够他们把花酌救出来了。
祝瑞康刚走,百里越端着碗药走过来,头埋得低低地,露出的后脖颈简直让人想一刀砍下去。
乔灿赶紧把这个危险的想法赶走。
“这是给给给五公子的的药,师父说一定要喝,不然不然会会会死的。”
乔灿头一次觉得这人的口吃这么烦,接了药,见他还不走,问:“你师父让你软禁我们?”
百里越听到这话赶紧抱住头,不敢看他,但没有退开半步。
乔灿越看越气,越气越看,越看越气。
“哗啦!”
一碗滚烫的药劈头盖脸地浇到百里越头上。
乔灿狠狠把门关上。
一时间,怨恨感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乔灿靠着门坐在地上,头埋进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祝卿安戳了他一下:“你不会哭了吧?不至于。”
“我以为他真的会治好你的,对不起。”乔灿带着哭腔。
“这怎么能怪你呢?四哥刚刚也说了,他只是觉得我病着比治好了更有价值而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埋怨自己。”
他的语气和从前太相似了,乔灿从臂弯中探出双眼,对上祝卿安含笑的眼睛。
灰褐色的圆形瞳仁,祝卿安常用的伪装。
乔灿已经想不起那位少年的样子了,但他记得那双灰褐色的眼睛,好像知道他的存在一样,讲课时偶尔会看向那个铺满桃花花瓣的座位。
那双眼温柔如水,和面前这双一模一样。
“如果现在不知道能做什么,就先休息一下,你信任的那些人不会让你失望的。”祝卿安朝他伸出手。
乔灿被他拉起来,像是被施加了神奇的法力,疲惫感瞬间爬满全身。
祝卿安拉开门,对门口端着药碗不敢敲门的百里越道:“乔公子很累了,让他回自己房间休息可以吗?”
他一笑,百里越愣愣地点头,又低头看着药碗。
碗里再次装满了药,师父嘱咐过一定要让五公子喝下去的。
看出他的为难,祝卿安把药碗拿过,仰头一口将药液全部吞下,再将空碗放回百里越保持不动的手心。
随后,他将乔灿推出门,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回去吧。”
另一边,花酌在房梁之间飞速穿梭。
出于猫的特性,黑夜对他没有影响,他能精准地找到落脚点,无声无息地跳上去。
追他的人就不那么好过了,全黑的猫与黑暗融为一体,在他不动时,打着灯笼从他面前走过去都能看错。
不过,追他的人里,桑勤十分熟练,几乎次次都能找到他的落脚点提前蹲他。
花酌遛着桑勤在房梁上跑,这个屋子表面上看没有多大空间,实际跑起来非常大,几个房间和走廊相互联通,在里面很容易迷路。
跑了很久,花酌仍旧能见到很多个新房间,就是找不到出口。
他记得桑勤带他进来的时候,把他绑进了麻袋里,没有走多久他就被抓出来了,现在他走的这个方向很可能离出口越来越远。
身后桑勤快要碰到他了,花酌跳上房梁,从桑勤头顶跑过。
桑勤命人分开,每个人一手拿长棍,另一手拿点燃的火把,将花酌往角落逼。
原本黑暗的房间被火把照得十分明亮,光亮中的花酌变得明显,同时,火焰逼迫着他往后退。
花酌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法决,口中吹出的气流霎时变得极大,吹熄了火把。
花酌刚想乘着黑暗离开,火把又烧了起来。
祝无忧站在这些人身后,抬手施法点燃了火把。同时,他慢慢向着花酌走近。
花酌毫不怀疑,只要祝无忧伸手,他一定会被捏死。
他所处的位置是个角落,两面靠墙,只有一根横梁支撑,他身侧有个小洞,似乎是被老鼠咬出来的,比他的身体小些。
眼看祝无忧就要抓住他了,花酌凑近洞口,拿颊边的长须量了量,如同液体一般流进了老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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