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干脆侧倒在地,那娇柔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热血沸腾,甚至会抢先地砖一步作她的肉垫,可叶思川抬起双臂,却眼神躲避无从下手。
女子见状媚态道:“奴家本在城里买衣服,走到一个巷子边时就被人打晕带到这个坟地绑起来欺负。”
她摸着脖子和肩膀开始哭,像朵淋湿的芍药,她抹泪道:“你看,我身上都是瘀伤,疼得我都站不起来了。”
叶思川不知如何安慰,周围阴森诡异,女子又说有歹人,还是赶紧离去地好。他在远处蹲下,还是很温柔道:“我们赶紧出去吧,这里看起来很危险,你……加把劲能站起来吗?”
女子吃力着撑了撑白皙手肘,磨红也没站起来,她顺从抬眸,满眼期待道:“我腿受伤站不起来,麻烦公子你抱我出去。”
要抱?叶思川眼神惊慌,仗义相助弱女子自是应当,可他没抱过女子,她这般姿态,些许发怵不敢上手。
纠结不定,抬脚犹豫间,叶思川看着满地布匹眼睛一亮,将白布捡起来,未给女子反应就快速铺裹到女子身上,整个人如同剥开的白棕。
女子自是满眼不可置信,但又挣扎不得,就这样被像搬木头一样抱起向亭子外走,女子抬头看向已经出力挤出双下巴的叶思川,不可思议道:“公子你用得着这样吗?人家并未骨折,你裹着我做什么?你这么吃力,我很重吗?”
叶思川眼神坚定寻找出路,违心答道:“你稍稍重点,并不吃力。姑娘说受伤了,我劲大怕再伤着你,所以先将姑娘裹起来。”
他双臂发酸,背部生疼,想将女子放到马车上,可如何都寻不到乘雷所处的方向。
他咬着牙关,硬起头皮又闯了几步,隐约扫见一个马的脑袋,走近看原来是马车。他冲过去一步跨上马车将女子放下,
潘辰和尔南睁大眼睛,疑惑相视。
马车中人的眼神和动作都凝滞在此刻,就连郁留云,眼皮都惊得没眨一下,还贴心地挪了脚步。
郭兴雨收住下巴,靠向车壁:“师兄,你把那女鬼掳回来了?”着桑扯回他道:“明明是个姑娘,你礼貌点。”
被围在车板中间,女子并无被一大圈男人疑惑视线编织的羞涩,反倒满脸春色,眼里掩不住的兴奋,无数次打量着这些养眼的头颅。
此时潘辰短咳一声道:“思川,这位姑娘是刚才求救的那位?”
叶思川喘够气,回道:“是的,她被歹人所伤无法行动,我才抱她出来的。”
“那为何要裹成这样?伤得不轻?”窗外的尔南抱着手托着下巴问。
叶思川不知如何回答,就转话题:“嗯……师妹,帮这位姑娘解开白布,让兴雨看看她伤哪儿了。”说完就靠着潘辰瘫坐在了驾车的位置上。
女子痴爱的眼神漫灌车内,任着桑一圈圈解开,自顾自打量着马车里的人和边边角角,对视到郁留云的冷眼时貌似有点心虚。
着桑解完后觉得她不能继续摆在地上,但是马车只能坐三人,就留下一句:“好了,你坐上去。”便离去。
女子直接坐到郁留云的旁边,还笑眯眯挪了近,不时打量郁留云的眼睛。
郁留云则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睨向叶思川的背影。
见此,尔南看了一眼女子,又带着能看透叶思川的眼神道:“叶兄啊!有时我真的觉得你正得发邪。”此后就摇头离开。
“啊?南兄你说什么?”叶思川转身歪头,透过车窗道。
郭兴雨知她不是鬼后,推起眼镜关心道:“姑娘,你伤到哪里了?我给你找药。”
女子并未认真思考郭兴雨的话,敷衍道:“我身上有很多瘀伤。”眼神只放在郁留云身边的包袱。
“瘀伤药?瘀伤药在哪里呢?”
郁留云又对上女子不太礼貌的眼睛,他凌厉的眼神好似看穿了女子,语气宛如寒冰道:“瘀伤?姑娘的伤怎么像胭脂一样,白布一擦就掉了?”
众人听闻都回头凝视女子的手臂和肩膀,之前的青紫确实模糊了。
“胭脂?”郭兴雨推着眼镜看了一眼,后退道,“你的伤怎么不见了?”
潘辰和叶思川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没等反应过来,女子广挥衣袖,郭兴雨,潘辰和叶思川都随之倒下,但一只手搭在韬魂鼎上的郁留云却毫无影响。
见郁留云无事,只得动手袭去,动静一出,着桑和尔南奔回向车中一探,着桑抓着车窗愤怒大吼:“你干了什么?”
过招期间,郁留云道:“你还真是‘鬼’。”
女子一改前面柔弱可怜的样子,此时眼神凶狠大声呵笑道:“陪你们玩这么久才发现啊?不过我还挺开心的,都是俊俏的小郎君,我都有点乐此不疲了呢!”
郁留云扭扯女子的手道:“你下了什么毒,解药拿来。”
女子灵巧抽手道:“放心,这么帅气的郎君我是不会下毒的,只是中了我的迷香‘落花掩霜’,会像花朵落进冰冷的霜寒里,拥着花香忘却一切沉沉睡去。”说完还想迷晕郁留云。
郁留云身手矫捷,招招回击着眼前这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她招式看似秀气,但掌拳到肉,看似连腰都柔弱无骨,但处处劲力遏制,变化万方。
马车里施展不开,外面的两人也挤不进去,搬下潘辰和叶思川后只得焦急隔窗观战。
只见女子左腿勾住装有韬魂鼎的包袱,向后一运再往右边窗户一踢便到窗外,尔南本来想伸手去阻止,奈何手卡在窗沿伸不过去,肩又太宽亦钻不进去。
包袱丢出,女子不再恋战,推开郁留云后扭腰收肩从窗户飞了出去,捡起韬魂鼎后就准备离开。
尔南马上从马车一端飞跳向雾中追去,他瞪大眼睛,又凭对方的气息紧追,女子甩不掉尔南,猛地停住,惊鸿穿柳般拉起尔南的手臂向后一甩,想将其扳倒在地。
尔南顺势翻了个跟斗半跪落在了地上,然后扯着包袱在雾中对打起来。阵阵掌风将他们周边的雾推开,打斗过程中尔南很是恼火,每次出拳出掌时,邪魅且不要脸的女子总是将胸抵过来戏耍他,像是料定了他不会对此下手。若是男人,此时早就被尔南制服。
无空间限制,女子的拳脚招式如风吹花叶,四面飞袭,招招纠缠。
尔南在拉扯过程中决定快刀斩乱藤,抽刀砍向女子的手,女子惊骇立马松了手,骄横抱着手道:“打不赢就用刀,卑鄙,还是个男人呢。”
尔南哂笑:“想想从始至终谁更卑鄙。”
他砍过去,女子不敌绕到他背后贴着呵呵一笑,快速从袖子里翻出一只黑色杂嵌碎金的骷颅头长簪,反手扎向他的肩膀,尖端锋利无比,当即冒血。
女子立马离开,振袖站到了对面一块墓碑上,兰花指拖簪对着吃痛捂肩的尔南用舌头舔了舔簪子,样子妖媚至极道:“我的‘粉袖翻簪’可还美妙?你可别乱动或者运功,有毒怎么办?”
尔南要出手的刀顿时停住,捏紧包袱愤怒道:“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你到底是谁?跟飞芦什么关系?”
此时,郁留云随着气流追了过来,喊道:“尔南,你在哪边?”
尔南回复:“我不知道,现在雾又拢过来了。不过你放心,东西还在我手里。”
郁留云在雾里穿梭,时刻警惕着周边会有敌人,他感觉这个雾气不似平常,有风也久久不散不动,还很湿润,近几日并未下雨,秋天此山又很干燥,不会有雾,应当是有人在坟地里动了手脚。
他提手运气稍稍感受,雾气立马变成水汽变成露珠附在手上,他灵机一动对着尔南的方向大喊道:“你撑住。”
双手曲掌合拢运功时,渐渐黑直的头发上,额头的紫珠上,皱着的眉头上,长密的睫毛上细密的水珠变成了薄薄的白霜。
他带着精灵般的面容大喝一声,双臂朝两边一振,瞬间雾气以他为中心一层层散开,由近到远原本的浓雾变成冰晶,水珠和雾圈。
尔南感受到周围的的雾气变成水珠落下,打湿了头发和衣衫。
女子打了一个冷战,不安惊叹:“好冷好强的内力,竟然破了贺楼风的‘冥霭沉沉’。”
须臾,四周清晰可见,他们站在大道左边数十座乱坟中,绿松高耸,死气沉沉。着桑守着马车在路边,叶思川救女子的亭子就在不远处的圆形广场上。郁留云离尔南只有数十步之遥。
此时的女子已经站到他前面的松树枝条上,她的面容已没那么嚣张,抱手俯视道:“不错嘛,你内力跟你人一样寒冷,还真是个惊喜的收获。”
她抬头不知道对谁吼:“出来吧,东西我没拿到手。”
郁留云盯着女子,好像想用眼神冰封住她一样,冷冷道:“把解药拿出来,不然你就会躺在那座碑下。”
话毕,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从马车那边传来:“他没有中毒,她骗你的,不过,你要是不把韬魂鼎给我,这个特别的卷发小美人该变成碑下人了。”
循声望去,一个跟中原人不一样,轮廓分明,单眼窄额,鹰钩高鼻,深肤薄唇的男人站在车顶。
这个男人就是女子口中的贺楼风。
间色云霞窄袖袍扎着臂缚,放荡的领子开叉至腰间的黑色皮带,长发随意编成麻花鞭子搭在腰间,短须发随意漂浮在额头,拿着一把锋利的毛把铁扇抵在着桑的脖子上,用肆意狂妄的眼神望向郁留云。
还时不时揪一下她额角的卷发,着桑手中的鞭子就算握着也挥不出去,很是气恼。
郁留云现在从主动变成了被动了,愤怒道:“欺负女人算什么?”
贺楼风自恋又狡辩道:“我贺楼风身边的女子从来都是沉溺于我的美貌愿意被我欺负,这个女孩是打不赢我才被我作为筹码的,这是她自愿的。”
“真不要脸。”尔南没好气。
郁留云直接了当:“你想干什么?”
贺楼风带着嘲讽的口气道:“我这个没用的同门雪裙想用老样式勾引你们,韬魂鼎没拿到还被裹成了粽子,来硬的不成又差点被砍,现在我来给她收尾拿到韬魂鼎咯。”
闻言,雪裙恼羞成怒:“贺楼风,你都看到却不帮我还嘲讽我,小心我告诉二位尊主你欺辱同门。”
“你欺辱的同门还少吗?谁没被你骗来做你的裙下‘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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