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孙筱月读七年级,食堂宿舍找不到

两个月的暑假像水一样匆匆流过,孙筱月和几百个初一新生一起来到了学校,先去宿舍铺好床铺,后被老师召集到了教室。每个班都有宣誓词,老师带着初一五班五十多个学生一起宣誓。宣誓词:清晨,我们沐浴着阳光。坐在教室里,为梦想拼搏。我们像树苗一样,被知识浇灌才能茁壮成长。我们是积极向上的东中人,自信,自律,自立自强。

宣誓结束,老师让大家拿着提前通知带好的课外书看,筱月拿的是《西游记》,旁边有个同桌拿的是《格列佛游记》,还有拿《海底两万里》的,有拿《傅雷家书》的……

看了一会书后,把教官等来了。教官是一个长得又高又瘦,皮肤比较黝黑的人。手里带一块用来记时间的表,说话声音像战场上的大炮一样,一开口吐出第一个字就能把人吓着。筱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教官说话的时候都要喊那么大声。也许是因为教官们长时间大声说话,导致别人用正常的声音说话就听不见了。所以初一十个班,每个班的教官都要求同学们以这种方式说话。

老师让学生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筱月不知道食堂在哪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错过了饭点。更何况吃饭的碗筷被爸妈锁在了宿舍的柜子里,筱月找不到宿舍,她虽然当初是和爸妈一起去的宿舍,但是忘了在哪。筱月还以为是小学时候的那种宿舍,宿舍就在教室的上面。筱月在整栋教学楼里从一楼窜到三楼,从三楼窜到一楼。全是教室,不见宿舍。筱月疑惑,觉得自己大抵是见鬼了,或者是自己还没有找仔细一些。于是一个教室接一个教室看,依然没有看到一个宿舍。正在喘气的时候,看到楼下有一个男生端着碗走路,筱月问他:“你知道食堂在哪吗?”男生指了指路,筱月听懂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碗锁在宿舍的柜子里,宿舍在哪?

下午筱月找机会问了一下班主任叶雪婵老师宿舍在哪,叶老师指了指前面的两栋楼,说:“那是宿舍楼。”筱月震惊,宿舍竟然可以是两栋,并且是六层。筱月:“老师,我不知道我在几层哪个宿舍,可是我的碗筷都在宿舍的柜子里。”于是叶老师问班里的同学们:“你们谁跟她一个宿舍?”一个扎着高马尾的中长发女生说道:“我跟她一个宿舍。”筱月心想:“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叶老师:“你是哪个宿舍?”扎着高马尾暂时不知姓名的女生:“五零五宿舍。”

叶老师带着孙筱月去五零五宿舍,筱月看见八个柜子中有一个柜子上贴着孙筱月三个字。筱月从口袋拿出爸妈之前给的钥匙,打开柜子门,取出了一橘一绿两个不锈钢外面套着塑料的碗和一双一次性筷子。

上初一的第二天晚自习,班主任叶老师和几个同学一起给学生们发书。发到孙筱月的时候,叶老师叮嘱:“记得给书写上名字,丢了我没办法给你再找新的。”筱月:“好”。

晚上筱月回到宿舍,静静地坐在了床上。这两天因为学校换了,学生也比小学多了,山鬼小学一共只有一百八十五个学生,学生最多的一个班只有二十九个。现在东君中学三个教学楼,每个教学楼有三层。男生两栋宿舍楼,女生两栋宿舍楼。每个年级十个班,每个班平均五十多个人。学校有前操场后操场、前门后门。

过一会,其他人陆陆续续来到了宿舍,开心地聊起了天。扎着高马尾暂时不知名字的女生也来了,她身姿挺拔,个子高。虽然不是美女,但她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在她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筱月听到她说:“我叫施香草,学跆拳道的,是黄白带。”“哈哈哈哈,笑死。什么是黄白带呀?我没听说过。”一个女生说道。

施香草:“黄白带是介于黄色和白色之间的带子。”那个女生:“那怎么我上次跟你打架你都没打过呢?”

香草是一个正直勇敢活泼开朗的人,她在背书的时候记忆可能并不是很好,但是她能把路和人记得清楚,并且经常愿意帮助同学。有的时候偶尔开一个小玩笑,但绝不是不分事情不分场合。

筱月在宿舍还见到一个人,就是班长颜落兮,她也是五零五的宿舍长,是大家的开心果,每次说话都能让人们笑出来。她的性格以及长相比较像唐朝美女。

军训第三天的早上,筱月因为热感冒,给叶老师请了假,在教室里休息。鼻涕流的卫生纸堆满了桌子,喝了两包感冒药。同样在教室里休息的,还有卓秋兰。她因为后脑勺砸到地板上的石头了,做了手术,所以暑假两个月一直在休息,军训也没有参加。

孙筱月实在无聊,所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画画。这时,莫妡妍肚子疼来到五班借纸,孙筱月递给她一卷。她上完厕所后又来到五班,说:“我今天不军训,但是我的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干什么,有谁和我聊天吗?”筱月:“我,我也没事干。”

于是孙筱月和莫妡妍来到三楼的八班教室,她们一起画画,一起聊关于美术的知识。筱月画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狐狸,妡妍:“狐狸一般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不是靠装成乞丐吸引人的。”妡妍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动漫角色,筱月见她画的非常好,就像印在漫画书上的图案一样。妡妍教了筱月一些画画的知识,她们有时候画画,有时候聊天。

就这样聊了几个小时,下午五点,八班班主任朱红玉走进教室,发现教室多了一个人,朱老师:“莫妡妍,那是谁?”妡妍:“孙筱月,我找她聊天的。”朱老师:“莫妡妍,跟我去办公室批改暑假作业。”妡妍:“好,我这就去。”妡妍跟着老师走进办公室,筱月又陷入了无聊之中。

她坐在办公室旁边的台阶上,思考人生思考往事思考未来,思考陈姝妤。把所有能想的事情想了一遍,时间依然漫长极了。正在她思考故事编剧本的时候,莫妡妍出来了,她说:“筱月,你进来吧,跟我一起批改作业。”筱月腼腆又惶恐地迈进办公室,坐在莫妡妍旁边,筱月拿起了本子,妡妍给她一本答案。两人边批改边聊,有时候聊有趣的事情,有时候聊作业上的答案。

批改作业的过程中,筱月听到办公室有一个老师在批评五年级的儿子。老师:“你看看你,五年级了,简单的字都写不对。还有,这个题错了……”这个声音持续了半小时,筱月扭头一看,男孩正在低头流泪。另一个老师走到她跟前,劝道:“姜燕,没多大事,不要生气”(嗅了嗅):“这空气里怎么有一股中药味?”转身发现角落里有一个插板,电线把插板和电磁炉连接在了一起,电磁炉上放着砂锅,滋滋滋~咕噜咕噜…不仅有中药味,还有鸡肉味。

桌子上的那堆成山的作业,筱月和妡妍每一本作业上都打好多错号。有的地方筱月觉得对,可妡妍觉得不对,妡妍觉得对,朱老师觉得不对。所以最后,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本子了,筱月准备再打错号时,妡妍抓住了筱月的手腕,她说:“就剩这么几本了,差不多的就打对号吧。”于是,筱月在那道题上打了对号。

作业终于批改完了,筱月比妡妍先回到自己的宿舍。此时,宿舍灯已经关了,舍友们都聊完天并安静的睡觉了,时不时的传来轻轻的呼噜声。筱月把腿迈开,慢慢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跟前坐下。将身一扭,躺在床上,并盖好了被子。

军训第四天,筱月好了,站在队伍里继续军训。阳光打在筱月的头上,筱月的蘑菇头快晒成碳了,要是这时候在头上打一个鸡蛋,就可以吃荷包蛋了。筱月的脸被晒得有些痒,悄悄用手在脸上抓了抓。

中午在餐厅吃饭,大家打好饭菜,放在座位上。教官来到餐厅:“全体起立。”全校学生们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教官:“大家上初中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在学校调皮作妖,对谁不满就大喊大叫,大哭大闹,这里没人像你爸妈一样哄你,实在不行就回到小学去。”筱月在听到“没人像你爸妈一样哄你”这句话的时候,筱月内心:“?有这种爸妈吗?”

一个星期的军训结束了,老师让大家写军训后的感悟。因为刚上初一,所以只要求写五百字。

回到家,筱月给妈妈说了放星期的作业。妈妈告诉了筱月一个迟来了十多年的“好消息”,薛彩霞:“你也上初中了,可以留长头发了。”筱月没有特别开心,她不可置信地思考了一会,确定不是梦,嘴角微微翘起。筱月为什么没有大笑?因为筱月不能让妈妈发现她太高兴,还有,十多年筱月已经习惯了。她不同于小时候的筱月,小时候的筱月问妈妈为什么不能留长发,妈妈:“你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给你头上扎小皮筋。扎一个,揪掉一个。扎一头,一头皮筋都被你拽下来拿在手里玩了。可你总不能散着头发,所以我就不让你留长头发了”

筱月想起她小学时每当看见一个人长发及腰的时候,每当看见一个人头上戴着一堆卡子的时候,都会哭。老师同学问她为什么哭,筱月怕说出来会被老师教育,所以不说。可是不说又能怎样,筱月那么小,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坚持住老师在全校同学面前一直问,只好说了一句:“我想留长头发。”

筱月小时候控制不住眼泪,在一个卖菜爷爷说她是假小子而妈妈不让哭的时候,憋的好难受。筱月每月进理发店,都像进刑场一样。几岁的时候在理发店大哭大闹,稍微长大一点流的泪少了,但仔细看还能看见两行。妈妈问起,筱月就说:“光打在镜子上,镜子太亮,导致我眼睛被刺激地流泪了。”薛彩霞:“少看手机。”

筱月曾经偷偷撞过墙,但不敢用力。筱月用剪刀剪过手,在快剪流血的时候,停下了。筱月喝过药,但稀释了。筱月胆小,自然怕疼。筱月小时候不敢死,长大后更多的是不想死。因为筱月死了,中式教育就赢了。筱月以后要活得好好的,才能笑话中式教育的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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