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想法总是一阵一阵的,没清闲几日贵客们又再次上了门,更有甚者白日里也明目张胆着点名要我出面。妈妈不会跟钱过不去,更不会跟权贵过不去,拍着门就把一夜未眠的我喊了起来。不过好在客人似乎还有要事在身,只是匆匆用我发泄了一下便离开了。
何必呢,南风馆本就比寻常青楼要价高的多,更是用三倍的银两喊我白日里陪客,结果也只是简单的发泄罢了。我困得几近晕厥,却还是试图弄明白贵人们的想法。
迷糊间见着门扉开了条缝,不用睁眼便知道是妈妈着人来换床褥。我累得起不了身也不愿再穿衣裳,便直接往地上一滚,先对付着睡上一觉再说。没成想来人的脚步停在了我面前之后便不再动了,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等我确认究竟是谁就被囫囵着整个抱了起来。
我的睡意瞬间便烟消云散,又是新的客人来了吗?妈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副样子怎么接客。
惶恐着睁眼一看,笑了。是柳哥哥。他皱着眉,却不像是嫌恶或是厌烦的神情,更像是不解。
“陈妈妈还乡未归,妈妈便叫了我来。”把我放进浴桶里时,柳哥哥轻声告诉我。
陈妈妈是我的教导妈妈,除了教导我仪态房术等必要知识之外还需要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陈妈妈未归,自是得再有个人来照顾我的,只是没着想会是哥哥。不过柳哥哥是罪人,妈妈让他来做下人的活倒也说得过去。再说了,我们这种人和下人又怎分的出高低贵贱。
“你先睡着,我来清理。”整夜的磋磨和欢好,再加上白日里的强颜欢笑,困意在心智里完全占了上风,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已经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下的被褥和身上的衣物都是干净的,身上也甚是清爽,柳哥哥也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了放满了刑具的柜子前。
“哥哥在想什么?”我抬手想支起上身却因为脱力又摔了回去,好在塌足够软,不会伤上加伤。声音惊动了出神的柳哥哥,他快步走了过来扶我下床坐在了矮几旁边。
“无事,这些,是每晚都会…”
没等他说完我就点了点头。从前有段时日我以为做小倌的都得经历这些皮肉的折磨,**前挨打就是定例,后来方才知道哥哥们的客人少有手段如此的,所以不了解也是常态。
“贵客们各有各的性格,爱用的东西也各不相同。不多备着点,到时候贵客们不尽兴倒是我的不是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有点子兴趣上来了,拉着哥哥的手走到了柜子旁边,隔着纱帘一个个介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到那个谪仙人般的柳哥哥看到这么肮脏的物件的样子,还是从我这个馆里看起来最光鲜亮丽的头牌口中说出去的。
“这个不是普通的鞭子,上头有小刺,打在肉上能扎出一排的血点儿;这颗琉璃珠子是塞在嘴里的,有的客人不喜声大,爱听呜咽,便爱用这个,含着这个动作大点容易喘不上气;这个铜印昨晚还用了,放香炉上烤得温热再放到皮上,半个呼吸就有红痕了,好在不留疤,一两日便消了。”我边说还边看他的神情,越是痛苦和不解我便越是窃喜,就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兴致上头甚至想把满满一屋的物件都聊上一遍。
可惜被拦了下来。柳哥哥握住了我的手腕,扯着我躺回了塌上,没等我开口就沉着脸出了门。
应当不是生气,不过是觉得我屋子里的污秽不堪入目更不堪入耳吧。这一趟折腾玩是玩开心了,只是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再去找哥哥听故事了。
我翻了个身面朝着窗,看着巷口的无良郎中兜售着所谓龙精虎猛的药材,身边还围着不少将信将疑的客人。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眼神在看街边的牌匾的时候时不时飘过去一下,像是想买又不愿承认自己雄风不振似的。
胡思乱想着又听见门开合的声音,柳哥哥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餐盘放到矮几上,人靠着床沿坐下。
“起来先吃些垫垫肚子,再不吃客人又要来了。”见着我还是一动不动的,他又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我发顶一下又一下地轻轻顺着。应当是随了那做花魁的亲娘,我的头发向来又黑又顺,不仔细打理都油光发亮的,更别说是被妈妈精心养着的,不少客人都喜欢极了,甚至还有离开时剪一簇带走的,也就是我发量够多修修整整也还能看。
“我没有生气,不过是心疼阿妹。记着我们上次是说到了生辰宴吧,先起身边吃着我们边说。”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吃着饭说着话,一直到了妈妈在楼下喊人,除了是我送他回到房间之外,连“明日再来”四字都分毫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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