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我?哼……想我风月以狐狸本貌活了两百年,修出人形又活两百年,这几百年的时间里,从未受人摆布。你区区一个十来岁的黄毛丫头,竟敢撒泼撒到我头上,杀了,便也杀了。”
不对吧,她怎么记得在**宗时,城主被别人捉弄过不止一次,每次任务结束回到骨花城,老城主都提前外出避而不见,生怕她再提什么退宗之事,回回都是她个倒霉狐狸被扔出去充当靶子,待她解了气,还得上前一通狐言狐语开解安慰。
思及此,饮霜低头在心里默默接了句,城主到底是上了年纪,才三十几年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饮霜,饮霜……”
也不知道这丫头又低头在想什么,她前面那番话范儿刚起足,这丫头后脚就忙着给她掉链子。
“饮霜姐姐。”
直到陈芦花一个响指打到眼前,饮霜才又回过神来。
狐狸榻上,风月一张鹅蛋脸气得几乎变形,好好一场戏,都怪对手戏的饮霜拖了拍,再看那陈芦花,哪有半点儿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这一点还真是随了那人,一模一样的招人烦。
“城主。”
看着下面两张脸,一个狡黠,一个呆,风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把她给我带出去,杀了。”
听出城主真动了怒,饮霜心惊抬起头来,榻上风月脸色不似作假。可这和之前计划的不一样啊……
怎么演着演着,倒把她给架这儿了。
饮霜团起心下无奈,片刻之后,自觉应先完成副本任务——安抚她的城主大人,把剧情重新拉回正轨。
“城主,杀她一个固然简单,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既如此,何不等她把事办妥之后再杀。让她早一日死,对我们并没有产生任何正面价值。此番暗杀,我们就把那同行而来的娃娃扣在此处做人质,倘若她能刺杀成功,并且活着回来,我们就考虑饶她一命,您看这样如何?”
这番话看似滴水不漏,实则漏洞百出。当着我面儿把我们几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又是刺杀又是人质的,你们狐狸洞有一只狐狸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陈芦花一脸愤懑,满腔怒火还未来得及泄,榻上之人先她一步一锤定了音,“好吧,那就这么办。”
好……吧……
合着命不用她出,她还挑上了。
陈芦花委屈又添两分,你俩这一唱一和的,怎么上台唱戏的是我,“城主大人,我是真的不会武功,就连快跑几步我都费劲,您不能光图个脸生就让我去刺杀什么谷主吧,这事横看竖看都是办不到的呀。”
紧接着,陈芦花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为无耻的回答,“哦,是吗?那就斜着看试试。”
陈芦花此时才知道,一城之主是有多儿戏。
她干脆转头死了算了!
风月似是能读透她的想法,施施然开口,“忘记告诉你了,在骨花城屋内,饶是你转头千百遍,也是无用的。”看她一脸咬碎了牙和血吞的吃瘪模样,风月又开心几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骨花城三回头的厄运,要在内城才有效,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外城晃悠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确实也是好消息,可她怎么偏偏笑不出来呢。
末了,陈芦花还是笑出了声——眼泪逼仄的苦笑,笑她的运气,怎么这么的背啊……
一番双人对笑之后,陈芦花逐渐接受了自己新晋刺客的命运,甚至颇为不应景的在为自己琢磨一个叫的出口的名号。
思前想后,也没有一个顺口的,故又暂时搁置在旁。
风月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前来,陈芦花人在屋檐下,低头快步上了石阶,只见榻前长桌上有幅卷轴,想来就是那什么首个刺杀对象桃李谷谷主了。
“打开看看吧。”
陈芦花刚刚打开,顿时疑窦丛生,“这画像上是个女人啊?”性别和她想的不一样呢。不是说是叫师兄吗?难不成,这谷主不止一个,是对夫妻?抑或者是什么鬼界特殊称谓,男女皆称师兄?
想到这儿,陈芦花撇了撇嘴,陋习,陋习,要不得的陋习。
对了,还有第三种可能……
“谷主是男扮女装?”
风月的下一句话绝了她的荒唐想法,让她疯狂运转的大脑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不是,记住她的模样……”
陈芦花笑笑,“圆头圆脸,招风耳,鼻尖痣,是个美人儿。有了这后两个特征,认出谷主应该不成问题了。”
“嗯,那就好,救她出来。”
“嗯,救她……”
笑容戛然而止,陈芦花瞪大双眼,嗓门急转而上,“你在逗我?”
刺杀任务已经是在拿命去博,还救她,救……
不对,不对,这分明是两码事!
看她一脸恍然大悟,风月不急不躁,一副为她着想的好人模样,“想来也是,你还不会武功,要你一人直接就去刺杀什么桃李谷谷主,对你确实不公,所以,你先找到这画上女子,她入桃李谷要比你久,肯定是能帮到你的。”末了又添上一句,“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假惺惺!
陈芦花定定心神,想来也是多个帮手多份力,这女子怕不是她之前派去刺杀的人,多半是任务失败了……
“这人功夫高吗?”
“她不会武功。”
陈芦花愕然,她已经找不到比无耻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这什么狗屁城主了,敢情这人专挑不会武功的去搞刺杀啊,“不会武功多半已经死透了吧,还等得到我去救吗?”
陈芦花半调侃半憎恨,这风月到底是如何当上一方城主的?肯定不是凭脑子。
风月狠压一腔怒火,咬牙道,“千捻针还活着!你只管去救,救出来她,你才能换那个奶娃娃!”
“这不公平!”
风月气急,“这很公平!别忘了,你的命也在我手里,你要想活,就必须杀了桃李谷谷主——司寇!一救一杀,换你俩两条命,这笔帐还需要我教你吗?”
面对对方拔地而起的嚣张气焰,陈芦花仿佛一只破了洞的孔明,灯火燃起,飘至半空,却突然落了地。
“你说桃花谷谷主叫司寇?”
不懂陈芦花为何突然泄了气,风月刚吐完一口怒气,理好衣衫,重又悠悠躺下,“管他叫司寇还是瞳安,这都不重要,你只管记住这张脸。”
身旁地守打开第二幅卷轴,黄褐宣纸之上,男子画像映入脑海,一笔一画,自觉成像。只是,这画上之人,哪里是什么素未谋面的二叔司寇,分明是守她护她一十五载的阿爹——陈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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