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一码归一码,劫狱之事责任在我。今日我等所为,皆是为了我阿姐...”宫子羽抬手示意侍卫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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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闹了这么久,却才到午时。
【羽宫】
宫滢羽感觉自己仿佛被无尽的疲惫所吞噬,身体沉重而无力,只能平躺着,可周身的黏腻感使她煎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她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沦,无法找到救赎。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腹很重,压的她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她能感受到小腹坠痛,血水浸湿了她的下身,那一刻,她是恐慌的、自责的,她能猜到自己怀孕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孩子就要离她而去了。
她月事一向不稳,她原本就没想到这一方面。她也不敢想,自己还能有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转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孩子的情况。
守在她身边的雪重子和雪公子二人点头回应,
“孩子保住了,只是你身子太弱了,这些时日还是躺着不要走动为好,不许动用内力,不许练剑,多吃点,多穿点,多睡觉,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动气,难受了不要一个人扛着......”
雪重子和雪公子二人婆婆妈妈地叮嘱了半天。
宫滢羽斜倚在柔软的枕头上,侧枕着脑袋看着两个“老婆子”,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期许。
雪长老一群人赶了回来,宫子羽和雾姬率先俯下身慰问,
“阿姐,你现在身子好些了吗?还痛吗”“阿滢想吃些什么,姨娘去给你做”
“放心,好多了,只是有些累了。姨娘,晚些时候,我想吃桂花羹。”
“好,你想吃姨娘就给你做。”
宫滢羽抬眼看向一边的二位长老,雪长老神色冷峻,花长老则是一脸心疼无措。
她有些不敢直视,手指缠绕着锦被,怯声道:“阿叔,你们,没有为难他吧”
花长老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喷涌而出,“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他?他就挨我了几鞭子,顶多是残了!”
“他向来要面子,还请阿叔不要太过苛责。”
“你还替他说话?唉,算了,你跟我们说清楚,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你情我愿罢了。”
“你情我愿?那他怎么不对你负责,不告诉我们你们的关系?不护着你反而把你打伤?他可有想过自己还未到娶妻的年纪根本无法给你应有的体面,让你未婚先孕却又不能迎娶!”
花长老看着自己养大的傻姑娘,心里满是担忧。
“阿叔,我...”
雪长老冷声喝道“你可有想过自己是他名义上的二姐,你跟谁也不应该跟宫家子弟有了关系,你这是把宫门家规置于不顾吗?”
宫子羽猛地抬眼,语气一冷:“长老慎言!这又不是我阿姐的错,明明是宫远徵那混蛋——”
“执刃大人!宫远徵再怎么说也是宫门血脉!”雪长老面色不改,厉声训斥。花长老也是面上一惊,不知道该帮谁。
“可宫滢羽是我的阿姐!是世上最与我血脉相近的亲人!”
“执刃大人不必替我说话,未婚先孕是我的过错,但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它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侍卫。我会回后山,不干扰前山的任何事情..”
“不可!你现在身子重,必须静养在羽宫。”花长老态度坚决,抢在雪长老表态前下了命令。
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一下子清静下来,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只是老执刃夫人的私生女,无宫门血脉,如今占着宫门二小姐的身份,她在这儿得到的一切本不属于她自己。
她总尝试着把自己当做宫门后人,竭尽所能为宫门效力。她总想着,自己在这份无私付出中能收获些什么,到头来只有戒备。
幼时误入后山侍卫营,雪长老本想惩戒她,还是在雪重子他们的解释 劝阻下才放过了她。
当她与雪重子互生好感之时,雪长老暗中告诫雪重子,她为了不让雪重子等人为难,主动提出到荒废的风宫居住。
雪长老一边防备她,怕她懂得太多给后山之人带来影响,一边不间断地给她送来有关修生养性安家治国平天下的书籍,让她了解外面的一切情报信息。平日里对她的要求极其严苛,尽管后山同辈之人都比她大上许多,但是无论从实力或是心智方面,她都显得少年老成。
雪长老就像是为了他人的嘱托,不自愿地收留 教导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二小姐,雾姬夫人做了些枣糕,说若是您有胃口了可以尝尝。”
“进来吧。”宫滢羽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般细软,可以说是细若游丝,自己都嫌些没听见。
她清了清喉咙,正要重复一遍时,门外的女子不紧不慢地越了进来,转身环顾四周后轻轻合上了房门。
是个眼生的,碧玉年华却是老气横秋的气概,有些好笑。
“奴婢奚鹊,拜见大小姐。”侍女单膝跪地拱手作揖。
“大小姐?我...”
“奴是主上派来帮助大小姐的暗卫,潜入宫门一年有余。”
“你家主子,可是姓刘?”
“是,主上姓刘名珩,是小姐的生身父亲。”
“你为何信你。”
“小姐左下腹有一处胎记,右肩处有两颗红痣。”
宫滢羽松了口气,柔声道:“嗯。你确定,你能帮我做任何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你可有办法,在必要时刻将雾姬夫人送出宫门。”
“小姐,您是知道了...”
“幼时母亲有与我联络,母亲将她的一切告知与我,我知晓雾姬夫人无端消失了近十年,我也知道母亲本家已被无锋招降可母亲没有被送到无锋为质,很难不猜到雾姬夫人就是无名...看如今的局势,若是有一天雾姬有难...”
“小姐您放心,阿鹊会帮您安排妥当的。有人来了,阿鹊先退下了。小姐一切以身子为重...”
宫滢羽眼角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看着奚鹊快步离开。
宫子羽大步而来,他已经换上了练功服,背着行囊,趁长老他们还没回过神惩戒他,先溜去后山试炼,宫门有规'无故不能打扰入后山试炼的宫家子弟’。若是他通过了最后一域试炼,他就是名正言顺的执刃,长老他们也不好惩罚自己。
“阿姐,我先去后山避避风头,把第三域试炼通过了再回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的小侄女。”宫子羽蹲在床榻边上,紧紧握住宫滢羽的手。
“好。子羽,注意安全。”
宫滢羽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对了,刚刚给我送来枣糕的侍女我甚是喜欢,可否将她安排到我院里。”
“阿姐既喜欢就让她留在你身边服侍,有人给你解闷也是极好的。”
今日宫门乱成一团,地牢还待修缮,无锋刺客隐患未除,无论夜色再深,也遮盖不住宫门的风云诡谲。
戌时的月亮已经亮着有一会儿了,可薄薄的云雾始终遮盖着它的光亮,水池中的月光忽明忽暗。
许是白日里躺久了,到了夜里怎么也睡不着。
宫滢羽一边拿着前不久长老们索罗来的庙堂热谈。
什么皇帝病危,将立新帝。太子失宠,二皇子打了胜仗回来,颇受皇帝恩宠.....太子预谋杀二皇子未遂,二皇子生命垂危......
总之,就是两个皇子的皇位之争。她不在意,可这个二皇子若当真是她的父亲,她又能做些什么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花长老今日鞭打了宫远徵,也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今日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会不会因此埋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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