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店老板捻着胡子,一脸深有同感:“啧!这有什么稀奇?宝物?越是名头大的‘宝物’,越容易有赝品!您看看我这店里,前朝官窑的瓶子,王右军的字帖……哪个没几件高仿的?这猴王啊,还是太心急,没仔细验货!这跟俺们这行里,拿着块做旧的破瓦当说是秦砖汉瓦的骗子,有啥两样?”摇头晃脑,仿佛想起了无数血泪教训。
旁边挑东西的书生叹气:“唉,那铁扇公主本就记恨在心,怎会真心借宝?这‘假扇’之计,端的是毒辣!让我想起去年在贡院外,有人兜售‘必中墨’,说是文曲星加持,结果买来一试,竟是锅底灰!白花了五两银子!这天上神仙用的‘宝物’,竟也能造假……真是开了眼界!”
县衙门口告示栏旁,小吏甲对同僚低声说:“瞧见没?连神仙的法宝都有假的了!那铁扇公主,仗着是地仙,就敢拿假扇子糊弄人?这要是放在咱县里,有人拿假文书、假契书行骗,少不得要挨板子,枷号示众!”
小吏乙嗤笑一声:“得了吧!神仙打架,咱管得着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造假之风,看来是天上人间都一样啊!前儿个不还抓了个仿造官印的家伙?”
旁边等着递状纸的苦主愁眉苦脸地插嘴:“差爷说的是啊!小的就是被假地契给坑了!那无赖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唉,没想到啊没想到,连孙大圣都着了假宝物的道儿!这年头,啥都能造假,还有啥是真的?”
孙悟空摇身一变化作牛魔王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返回芭蕉洞。“假牛魔王”花言巧语,谎称担心孙悟空变化来骗扇子,要铁扇公主把真扇子给他保管。铁扇公主深信不疑,心疼丈夫,将真正的芭蕉扇交给了“牛魔王”。
孙悟空得扇后,得意忘形。
熙攘的茶馆大堂,茶客甲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绝了!真绝了!铁扇公主刚用假扇子坑了孙猴子一把,转头就被自家老公(假的)给骗了!把真扇子乖乖交出去了!哈哈哈!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对,是‘媳妇骗猴,猴骗媳妇’!”
茶客乙嗑着瓜子,一脸促狭:“可不是嘛!你骗我假扇子差点把我师父烤了,我就变你老公骗你真扇子!嘿,这猴头,现学现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玩得溜啊!谁也别说谁不地道!”
后花园里夫人绣着花,对贴身丫鬟轻笑:“瞧这铁扇公主,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刚用假扇子耍了人,回头就被‘自家相公’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连看家宝贝都交出去了。这叫什么?‘聪明反被聪明误’!”
丫鬟抿嘴笑:“夫人说的是呢!奴婢看啊,那铁扇公主也是心疼丈夫,一听‘牛魔王’担心猴子来骗扇子,心就软了。这女人啊,再厉害,遇上自家男人的软语,防备心就……咳咳。”意识到失言,赶紧打住。
寺院,中年僧人对年轻僧众叹息:“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铁扇仙施欺诈之因,便得被诓骗之果。孙大圣行诓骗之术,虽为取经,亦种下恶缘。骗来骗去,嗔恨愈深,如滚雪球,永无宁日。”
年轻沙弥困惑:“师叔,那大圣是为了灭火救师父啊?”
中年僧人摇头:“救人是善,手段是恶。铁扇仙被骗后,仇恨岂不更深?这‘你骗我,我骗你’的轮回,何时能解?”
牛魔王回到洞中得知真相,又惊又怒。牛魔王也变化多端,他化作猪八戒的模样,在半路赶上孙悟空,假意来帮忙扛扇子。孙悟空一时不察,将真扇子交给了“八戒”。
茶馆茶客甲目瞪口呆,茶碗悬在半空:“我……我的天爷!先是假扇子骗猴,再是假猴子(悟空变牛魔王)骗婆娘,现在又来个假八戒骗猴子?!这……这芭蕉洞一家子加上孙猴子,是合伙开‘变脸戏班’的吗?!”
茶客乙拍着脑门,一脸崩溃:“乱!太乱了!我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铁扇公主被骗,牛魔王被骗,孙猴子也被骗!你骗我,我骗你,骗来骗去骗自己!这变化术……也太邪乎了!走在路上,隔壁老王是不是妖怪变的我都得掂量掂量!”
乡村庙会的卖货郎看着天幕,忘了吆喝:“额滴亲娘咧!先是假玩意儿(假扇子),再是假汉子(假牛魔),现在又来个假师弟(假八戒)?这世道……连神仙妖怪都开始玩‘套娃’了?一层套一层,全是假的!”
看热闹的老农揉着眼睛:“分不清!真分不清了!俺看着那猪八戒扛着扇子走,还替孙猴子高兴呢!结果……他N的也是假的!”
牛魔王得手后,立刻念口诀将扇子收回,与孙悟空激战。牛魔王见久战不下,便现出白牛原形,一只巨大无比、凶猛异常的白牛,用犄角猛撞孙悟空。
田间地头,老农甲张大嘴巴,烟袋锅差点掉地上:“额滴个老天爷!这蹄子……比俺家房子还大!这牛角……比村口老槐树还粗!”
老农乙眼睛发直,手指颤抖着比划:“乖乖!要是俺家有这么大一头牛……不,哪怕只有一条牛腿那么大!”陷入狂想“一天!就一天!它能犁完咱全村的地!不,全乡的地!那深翻的土,得有多肥?种啥长啥!再也不用累死累活,一家老小愁吃穿了!”
旁边的年轻后生热血沸腾:“何止耕地!二叔你看那力气!能把山拱塌!要是套上它去开荒,什么荆棘林子、乱石岗子,全给它犁平了!咱能多出多少好田啊!这……这才是真正的‘神牛’!”
酒楼后厨,胖厨子拎着大勺,看着天幕直咂嘴:“嚯!好家伙!这牛……够肥!够壮!这要是宰了……”两眼放光,职业病也犯了“一条牛腿,够咱酒楼卖仨月的酱牛肉!那牛腩,炖起来得多香?牛百叶、牛肚……啧啧!还有那牛骨髓,熬汤得多鲜?可惜啊可惜,是头魔牛,吃不得,吃不得哟!”一脸惋惜,仿佛看到绝世食材飞走了。
小学徒小声嘀咕:“师父……这牛……好像会喷火打架?咱……咱打得过它再琢磨吃吗?”被胖厨子一勺子敲在头上。
关军营校场,新兵蛋子吓得腿软。
老兵伍长却眼神灼热:“好一头神骏的……战牛?!”
“你瞧瞧那身板!那冲劲儿!这要是披上三层重甲,角上绑上精钢尖刀……我的亲娘!冲锋起来,什么拒马、盾阵、城门,在它面前不都跟纸糊的一样?一牛当关,万夫莫开啊!”
旁边的校尉抚掌,脑中已是宏图:“何止破阵!若能驯服此牛,以其为先锋,再配以战车强弩……横扫大漠,踏平胡虏王庭,指日可待!”
孙悟空也现出法天象地,变得身高万丈,与白牛搏斗,场面极其震撼。这场大战惊动了天庭和佛界,哪吒三太子奉前来助阵,牛魔王最终被制服,只得求饶归顺。铁扇公主见丈夫被擒,为了救夫性命,只好献出真正的芭蕉扇。
茶客甲中年汉子,一拍桌子:“嘿!这铁扇婆娘!先前恨猴子恨得牙痒痒,用假扇子坑人,扮可怜骗人,看着挺横!可为了救她家那老牛,二话不说,真扇子就拿出来了!就冲这份对汉子的情义,是条……哦不,是个好婆娘!”
茶客乙老者,捋须点头:“是啊,少年夫妻老来伴。那牛魔王再混账,终究是她丈夫。看他被擒,命悬一线,她心里头那份着急……唉!什么宝贝能比得上枕边人的性命?这才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真谛!铁扇公主,当得起一个‘贤’字!”
旁边的大婶抹了抹眼角:“看得我这心里头……酸酸的。女人家,不都这样?平时吵吵闹闹,真到了要命关头,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这铁扇公主,为了救丈夫,连看家的宝贝都不要了……真是个好妻子!那牛魔王要是还有点良心,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旁边的伙夫搅着锅,插嘴:“可不是嘛!这情义,比啥山珍海味都香!牛魔王这莽夫,摊上这么个媳妇,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还敢在外头拈花惹草(指玉面狐狸),真该天打雷劈!”
孙悟空拿着真扇回到火焰山,对着大火连扇七七四十九下。只见阴风四起,大雨滂沱,烈焰彻底熄灭,燥热顿消,大地回春,久违的清凉降临,火焰山百姓感恩戴德。唐僧师徒四人得以顺利通过,继续西天取经之路。
天幕散去,村口大树下,或茶棚边,众人看完“天幕”奇景,仍在回味议论。
老农拄着锄头,望着干裂的土地:“唉呀!真真个是神仙手段!七七四十九扇,风起雨落,烈焰立消!看那山上草木都发了新芽……老汉我活了一甲子,若能得此扇,莫说四十九下,只消一下扇出些微雨,救活田里几垄焦渴的禾苗,便是折寿十年也甘心啊!”
另一个农夫愁苦地看着天:
“横竖都是宝贝,只求哪位神仙路过,瞧见咱这干得冒烟的地界儿,也发发慈悲,用那扇子轻轻……轻轻扇那么一两下,落点救命雨,就够咱全村人磕头谢恩了!唉,大圣他们……怕是赶路要紧,顾不得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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