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野棠扶起在墙边蜷成一团的小莫,“你房间在哪?”
小莫眼眶里有眼泪要掉不掉,额头上冒出一层汗,四肢无力,他红着眼睛不说话。
应野棠一阵头大,该不会杨老板算好了他今晚一定睡在迟礼房里,干脆连个房间都没给他订吧?
没办法,应野棠只能先把人放在自己房间里,“你自己能行吧。”
他没回答,应野棠把房卡收好,问:“你带阻隔贴了吗?”
谁知就这一句话的功夫,小莫忽然贴上来,滚热的脸直接埋在了他脖颈处,鼻息全数倾洒在他的皮肤上。
应野棠烫得一哆嗦,咬咬牙将人从自己身上揭下去,“等着!”
说完毫不留情关上门,小莫泪眼婆娑的脸阻隔在另一边。
应野棠在门后□□了把脸,吐出一大口气,稍微缓过来点,他向电梯走去,打算给自己再订间房,转身一刹那余光一瞥,卫生间里正站着个人洗手。
这身影不是迟礼还能是谁?!
他走过去,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观察迟礼,这人在往脸上掬水,前额的发丝打了绺,从锁骨一直到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不知是酒精激的还是信息素勾的,还挺……那什么的……
末了,迟礼感受到视线,忽然抬起头,在镜中与他对视,一两秒后应野棠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不是吧迟总,才喝这么点脖子就红了?”
镜子中迟礼神情淡定,不像是个醉酒还发情的人,他嘴角一勾:“比你酒品好点,起码不会发酒疯。”
应野棠愣住,他酒品不好?他什么时候发酒疯了?
“你把话说清楚,谁发酒疯了?”他不信,没人说他发过酒疯。
或许有可能是没在人前发过?应野棠狐疑。
迟礼甩甩手上的水,越过他朝外走去,一手扶墙,虽然有些狼狈,但不至于让自己走得东倒西歪,他理智尚存但在易感期的催化下也不剩什么了。
应野棠跟上他,他不确定问:“我真的发酒疯?”
迟礼:“哼。”
“不可能,”应野棠斩钉截铁,“你就是故意跟我呛所以说出来污蔑我的!”
真是笑话,他应野棠,怀沙酒吧的“头牌”,迷倒万千omega的S级alpha喝醉了怎么可能耍酒疯?!
他现在不问出来心里难受!
迟礼走到门边停下来,一手扶着墙,那种感觉又来了,冷水暂时压下去之后那种燥热感又卷土重来了。
他烦得不行,可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同类在喋喋不休。
忽然一个凌厉的眼神划过,应野棠如有感应一般,浑身汗毛倒数,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寒,他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
“你盯着我干什么?”他真心提议,“看你这么难受,要不我把那个小莫给你叫过来?”
他接着道:“这样正好一下解决两个人的问题,哦,不对,你过易感期我就不用上班了吧,正好放个假,这是解决了三个人的问题哦。”
“说实话他的山楂味信息素还挺好闻的,人也长得可爱乖巧,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吧?两全其美的事他也不会拒绝的。” 说完这话,他竟有种异样的快感。
他看得出来迟礼不想碰那个小莫,哪怕是为解决一时的困境。
反正迟礼难受,他应野棠就爽快。
迟礼没作声,视线飘向他的脖颈,那处皮肤白皙细腻,在酒店灯光的照射下,比那天晚上见到的更真切,他好像看到了突突而跳的动脉,周围密集的血管里是流淌的鲜血,温热、活力、充满生机,里面含杂着栀子花的甜腻……
他直勾勾的眼神令应野棠感到危险,脖颈下意识绷紧了,显出骨骼和肌肉的轮廓,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
迟礼目光晦暗几分,没理他,开始到处翻找房卡。
他的手有些抖,翻了许久才找到房卡。
打开门,迟礼手握着把手,要绕过应野棠这个障碍物,不知怎的,竟直接向前倒去。
应野棠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扶,没想到人这么沉,他没准备也跟着倒下去。
两人都摔了个狗吃屎。
迟礼的脸挨着应野棠肩膀,他忽然闻到一股厌烦的味道,脑袋往外偏了偏。
应野棠爬起来:“我就知道跟你在一块准没好事!”
他臭着脸把迟礼弄起来,将人摔在床上,床立马凹下去个坑又快速弹回来。
Alpha易感期信息素比平常更强势,不易掌控,应野棠在这种排斥下忍不住习惯性放出信息素对抗,同等级下,易感期的alpha显然更有胜算。
应野棠现在也烦得要死。
“我要去洗澡。”迟礼忽然道。
应野棠震惊回头,都喝成什么样了还洗澡!?
迟礼说完立马爬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解衣服,好在他还有些羞耻心,没当着他面全脱完。
“你有劲就洗吧。”谁管他啊!
应野棠打开门走了,到酒店一楼给自己订了间房,然后在附近转了几圈,找到个便利店,随手拿上两盒阻隔贴,一支抑制剂外加一包烟,付款。
他站在外面吹风,散散酒气,抽完一根烟心里的戾气平息下去,重新走进酒店。
“还醒着吗?”他敲敲小莫的房门。
里面没动静,难道是睡了?
他又敲了敲,忽然门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将他直接拽了进去,屋里面漆黑一片,乍然进入,应野棠双眼没有适应,脑子懵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刻,一个浑身滚热的身子就靠了上来,像是将他当成了冰块,手脚都不老实,一个劲在身上乱摸。
山楂味信息素充斥房间,一个劲撩拨应野棠的理智。
温热的鼻息凑近,应野棠下意识转头,一片柔软印在了侧脸上,他回过神来,猛地把人推出去。
他抹黑找到灯,打开,房间一下子亮起来,就见到一个站立不稳、衣衫凌乱的人。
小莫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雪白的肌肤,头发凌乱,一双泪眼似有无边柔情,他受不住发情热,难受得撕扯衣服,当那双楚楚可怜的、带着乞求的眼睛看来时,足以激发任何一个alpha的保护欲。
栀子花信息素不自觉释放,带着安抚意味。
“我好难受。”说着他又要靠过来。
眼下只有面前的人是唯一救赎。
应野棠是个有原则的人,趁人之危什么的他干不出来。
他把抑制剂拿出来,换上药水,“过来,打一针就好了。”
“不……”小莫抗拒,向后退了几步。
应野棠没耐心了,帮他到这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希望他别不识好歹,当然,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个alpha解决,但现在上哪给他找去!
迟礼那个死样子,还在那洗澡呢!
“别动!扎偏了我可不管!”他一把抓住小莫,手法粗鲁些,将针头对着后颈扎了下去。
小莫害怕得乱抖,也不往身上贴了,他张开嘴,照着应野棠脖子根咬下去。
“我草!怎么一个两个都属狗的!!”应野棠赶紧扎完,向后撤步,小莫踉跄一下坐在地上。
临走时,应野棠把阻隔贴放在床头柜上。
他捂着脖子,忽然有些心累,自己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扶完这个照顾那个的。
往自己房间去的路上,应野棠脑袋乱得很,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停下,一转方向,大步往迟礼房间走。他纠结良久,还是不放心,迟礼要是栽浴缸里淹死了,他的仇怎么办!
应野棠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老妈子属性。
走到门边,他发现门没有关严,露出个小缝,里面没有声音。
“迟礼我进来了。”
仍是没有声音。
应野棠走进来,直接奔向浴室,忽然里面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动,他加快脚步,一下子拉开门,只见里面一副香艳的场景。
迟礼身上□□,手扶着浴缸边,跪坐在地上,露出大片白皙线条分明的背,一瞬回头看的样子呆呆的。
应野棠嘴角勾着笑,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不是要洗澡吗,我伺候您啊。”
迟礼犹豫一下伸出手,借力站起来,距离贴近,一阵浓烈的山楂味涌入鼻腔。
他脸上带着厌恶,一下子将应野棠狠推出去,应野棠不防备,狼狈地后退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应野棠缓过来站稳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应野棠转身,“你没事那我走了,怪难受的。”
迟礼到现在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应野棠即将走出浴室的门,他突然冲上前去扑到应野棠身上。
应野棠赶紧两只手臂撑在地上,免得直接脸着地。
他要转身,身后人一直扒着不松手:“你发什么疯,松开!”
迟礼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鼻子疯狂在他脖颈间嗅闻,滚热的鼻息一簇一簇扫着,应野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反手猛推身后的人,却收效甚微,奇怪的是,刚才明明路都走不稳的人,竟忽然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来。
“滚开!”
迟礼不停,仍在四处嗅着,将阵地从脖颈转到了全身。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在背后抓着应野棠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直接将他的手腕掐断。
浴室中信息素渐浓,不再是易感期控制不住散发出来的,而是暴躁的,带着强烈愤怒的,恨不得剥皮拆股的疯狂。
“嘶!”应野棠感受到疼痛,“你他妈的松手!”
他感受到信息素中无声的威胁,后颈突突直跳,强烈表达着危险的信号。
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像是面对丛林中的肉食动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种灵魂上的恐惧。
他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你他妈的赶紧给老子松开!不然你死定了!”
这句话忽然奏效,迟礼竟真的放开他的手腕,应野棠心下一松,就要爬起来,“算你……”,可还没等站起身,就被人一把捞着肩膀扛起来。
眼前天旋地转,应野棠脑袋朝下,胃正好顶在迟礼肩膀上,他感觉今晚喝的酒差点都呕出来,将这股恶心感压下去,刚缓过气起来,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一阵“哐当”巨响,应野棠两眼一黑。
迟礼竟然要直接将他摔在浴缸里,关键是浴缸里还没水!
他先是磕在了浴缸壁上,后背受了一次重击,迟礼见人没扔进去,又向前一推,他脑袋又在浴缸壁上磕了一下。
凉水兜头冲下来,应野棠回过神,快速抹把脸。
“你找揍是吧?”他一骨碌爬起来,不顾身上疼,跳出浴缸,照着迟礼就是狠狠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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