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摸我

许令笙趁着人群下车混乱的间隙后退两步隐入人群,跟着天上不起眼的棕雀进了巷子里。

巷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除了些堆砌的杂物外,一点人影都瞧不见。

许令笙冲小雀招了招手:“人呢?”

小雀飞到二楼,停在一扇紧闭的窗户边拍了拍翅膀。

许令笙半点没带犹豫,手脚麻溜的顺着杂物爬了上去,趴在窗边认真听着里面的动静,可听了半晌,一句人声也没听到。

若不是还有些悉悉索索的响声,许令笙都要怀疑对方已经不在屋内了。

眼见再等下去,孙教习等人都要将陈爷的事情解决了,许令笙抬手敲了敲窗户。

她之所以跟来,就是担心昨夜的事情会让漂亮男人对她的身份起疑,与其这么等下去,不如主动出击,试探一番。

至于理由……

脚步声传来,许令笙抬起头,在打开的窗户后,看到一双黝黑深邃的眼。

初春的暖阳寻到时机一股脑洒进窗棂,却仍旧驱不散他身上的冷意,鸦羽般的长睫在眼下映照出小小的阴影,将他的眼角向外拉长些许,多了几分睥睨的冷冽。

许令笙受了不小的冲击。

白日里看,他似乎比夜里更漂亮几分。

只是不知道他眼里的诧异是在奇怪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奇怪她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这里。

“许令笙。”谢晏清环顾窗外,没见到其他可疑的身影,才压着怒火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认识我啊?”许令笙眼眸转了转,随即趴在窗户上,杏眼弯弯,唇边绽开笑弧:“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受了刺激,失忆了,我祖父说我言行举止上可能会有些怪异,你别介意,也千万别放心上。”

她垫着脚,仰着头,眼里笑意盈盈,满脸都写着“相信我”三个大字。

谢晏清又闻到了那股奇异的清香,胸口的淤堵霎时轻松,他垂着长睫,眸光落在少女因仰头而露出的纤细颈项上。

那里雪白洁净,仿佛昨夜那一点血痕是他伤重时的错觉。

腰腹又起了莫名的酥痒,谢晏清的目光移向她葱段似的指节,眸底闪过晦暗深色。

“你……”

他想问问许令笙,她说的别放在心上,指的是她今日趴墙敲窗的古怪行为,还是昨夜她救他时说的那些话。

可他才一开口,便听到屋外传来几声暗哨,哨声传达出的讯息让他面色一变,出口的话转了弯,多了几分冷冽:“你赶紧走。”

许令笙起初见他神色有异,还当他是真知道了她的身份,在那琢磨着从何处下口更好,脸上笑容都僵了,偷摸在脚下杂物里寻找着趁手的武器,却又听他让她走。

走?一个病气缠身的人,要是知晓她是万年人参,还能放她走?就算不吃她,也会想把她留在身边,吸几口精气吧?

看来她没露馅。

许令笙松了口气,干脆应了一声:“好嘞。”

她又爬下杂物堆,本想再冲楼上的男人挥手告别,抬眼却看到窗户已经关了起来。

这是有多不想看到她?

许令笙琢磨着等回家了同许太医打听一下这人是谁,虽然现在可以用她失忆来解释一切,但多知道一点原主的过往总是方便点。

她拍了拍手,准备回醉春楼接受柳安的道歉,谁曾想才出巷子,就看到在人群中疾行的裴元照。

四目相对时,许令笙觉得自己方才误会了漂亮男人。

他那眼神顶多是带了些莫名的探究,裴元照的神情才是真恨不得生撕活吞了她!

少年眉头紧蹙,眼中蕴着火气,胸口剧烈起伏,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朝她奔过来。

许令笙感觉自己看到了苍南山的野狼。

她倒吸一口冷气,常年的逃命生涯让她腿比脑子快,转身就回了巷子里,手脚并用重新爬上杂物堆,也顾不上敲窗,直接就滚了进去,落地后顺势将窗户合上。

再一转身,她对上了脸色难看的谢晏清。

“事出紧急……”她扯了一抹略显讨好的笑:“借你这躲一躲。”

窗外适时响起裴元照怒冲冲的叫喊:“许令笙,你出来!”

暗哨声中,谢晏清眉眼冷沉:“许令笙,出去。”

在深度分析了两人眼神中的危险程度后,许令笙摇了摇头,满脸抗拒:“现在出去我会死的。”

天地法则下,精怪不许使用灵力伤人,单凭身法她也只会逃命,真要打起来,她一定不是裴元照的对手。

虽然不知道裴元照发什么疯,但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出去。

许令笙压低声音,求饶道:“你行行好,我就躲一小会。”

谢晏清眉头蹙起,听着愈发急促的暗哨,恨不得直接将人丢出去。

但思及昨夜,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裴元照不会伤你性命,这里危险,你赶紧出去。”

“你认得他?”许令笙先是惊讶,后又反应过来,这些富家子弟互相认识,再正常不过。

听到裴元照愈发愤怒的声音,许令笙默默往屋子里挪,小声道:“比起他,你身边更安全点。”

至少她没在他眼里看到杀气。

又是一声哨响,将谢晏清一刹那的心悸盖了过去。

来不及了。

他眉眼一沉,单手揽上许令笙的腰,将她带上了柔软的床榻。

许令笙眼眸放大,正欲说话,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唇。

“事出紧急。”谢晏清压低声音:“帮个忙。”

许令笙凭借良好的耳力听到了屋顶上的动静,瞬间明白了他方才说的危险是指什么。

事到如今,她只能配合的点点头。

谢晏清却沉默了。

许令笙脸型娇小,他一只手便盖住大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掌心,和昨夜腰腹的古怪酥麻重合在一起,沿着筋脉流窜,令他呼吸都有些滞涩。

这种滞涩又不同于他往常被病痛积压的沉闷,像是有一团灼热的气体蔓延在身体里,逐渐将肺中的氧气取代,只能极力控制着呼吸,才能避免身体里的热意更加肆虐。

谢晏清松开手,掌心落在锦被上撑起身体,平复着莫名的悸动。

见他半晌没反应,许令笙小声问:"什么忙?"

屋顶某处瓦片发出轻微异响,谢晏清飞快将杂乱的思绪按下,一手拽下一截床幔,一手拦着许令笙的腰肢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了自己身上,双手又飞快在红幔中缠绕,随后高举过头顶,仿佛是被绑起来一般。

“勾引……”电光火石间,谢晏清对上许令笙茫然又清澈的眼眸,将话咽了下去。

她如今不懂人情世故,大抵不知道什么“勾引,欺凌,霸王硬上弓”的戏码该如何演。

“一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他压低声音,直白道:“只管摸我。”

许令笙不理解这是什么要求,但在耳边接连响起的“功德值加一”中,她十分配合的将手贴在了他脸上。

屋顶瓦片被掀开的一瞬间,谢晏清眸中浮上一层朦胧,被红幔缠起的双手作势挣了挣,冷冽的嗓音染上些模糊不清的沙哑:“许令笙……放开孤……”

许令笙细白的手指滑过他的脸,绕上他有些薄红的耳后,又落在脖颈上,细细抚摸,不落下任何一寸肌肤。

清香萦绕,她碰触过的地方先是酥麻,又有一点清凉渗进肌肤,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里才被压下的灼热又被勾起,过分的热意衬着她指尖停留处的凉意更加明显,酥痒也更重了些。

谢晏清不敢看她的眼睛,咬牙忍住悸动,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倒更像是受了折磨。

“许令笙,你竟趁孤受伤之际给孤下药,简直胆大妄为!”

许令笙任他一个人演独角戏,手越发往下,眼神也越来越亮。

从方才两人倒在床上后,她脑子里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功德值加一”,后来每隔一小会,便有加功德值的声音响起。

她可算知道多出的功德值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和人亲密接触,就能不断增加功德值!

许令笙眼睛放光,脸颊都激动的浮上红晕,唇边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双手齐上,恨不得一次性将所有功德值都摸出来。

两人这幅模样,落在屋顶的刺客眼中,活脱脱是许令笙激动上头强占谢晏清,谢晏清被下药,既屈辱又被药效折磨的场景。

传言不假,这许三小姐为了嫁入东宫可真是不择手段。

只可惜,她注定没法如愿了。

确认谢晏清身边没有护卫,又身陷情药后,刺客当即将信息传递出去,没等同伴集合,便率先冲进了屋内。

“谢晏清!拿命来!”

黑衣刺客举剑便往床上劈去,也不管如今正对着他的是许令笙的背影。

谢晏清双手飞快从红幔中抽出,他伸手按在许令笙背后让她趴在怀中,长腿一抬将来人踹开,又借着这股力坐了起来。

黑衣刺客一见他面色如常,眸中哪里还有方才的混沌,立时知道自己中了计,忙从怀中掏信号弹,试图通知同伴。

谢晏清眼疾手快,单手拔下许令笙头上的发簪当做暗器丢了过去,十成的力道让簪子瞬间贯穿刺客的手腕,信号弹咕噜噜从他掌心滚落。

黑衣刺客又欲大叫,窗户却陡然被从外撞开,一道浅蓝身影飞快近身将他打晕。

随后来人喘着粗气跪倒在地,声音断断续续:“草民裴元照,参见太子殿下。”

裴元照的出手在谢晏清的意料之中,早在窗外喊声停下时他便知道裴元照是发现不对在外潜伏,按理说他这会该好好嘉奖一番。

可他实在没功夫搭理他。

“许令笙。”

男人冷冽的声线沙哑低沉,咬牙时的停顿,不知是无奈,还是在克制什么。

他说:“别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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