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姜国一片绿意盎然,嫩草如茵,繁花似锦。御花园中的杜鹃、海棠等争相绽放,宛如天然的锦绣画卷。
还有树木新绿的叶片摇曳生姿,为御花园增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把绚烂的花朵衬托的更加妩媚。
朝中大臣、禁卫军和宫女太监整齐的排列在皇宫大门口两侧,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今日是祝卿安微服私巡的日子,朝中所有大臣以及妃嫔要出门恭送,遂众人整齐的排列在宫门口等候着祝卿安。
早早等候在宫门口的公子纾一袭月白色对襟窄袖锦衣。
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滕云祥纹,腰间同色系的月白锦带,勾勒出强劲腰身。
一半头发用白玉冠束起,身子笔挺,如玉容颜尽显神色平静,眸光清冷疏离。
立在公子纾旁边的林懋一袭玄色窄袖常服,干净利落,单手背着包袱,憨憨的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一盏茶之后祝卿安身着一身水色衣裙出现在群臣面前。
纱织的束腰将盈盈一握的小腰勾勒出来,袖口收紧,头发用一根玉兰簪子半束起,倾国绝色容颜多了几分飒爽。
身后的覃常,一身深紫色窄袖衣衫,神情冷漠警惕,背着一个浅色包袱。
祝卿安走到常中德面前停了下来,“朕出巡不在时,宫中一切事宜左相多照拂,等阙将军身体康健以后让其辅佐你。”
常中德弯腰行礼,厚重的声音响起,“微臣定不负皇上厚望,尽心尽力护姜国安宁!”
祝卿安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环视一圈,振地有声威严无比道,
“朕不在时朝中事宜皆有左相负责,若有违令不从者,斩!”
群臣闻言瞬间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高声喊道:“微臣遵旨,愿皇上此行顺遂,早日还朝!”
一切嘱托完毕后,祝卿安利落的翻身身上马,转头又看了一眼皇宫大门,朝元宝和胡忠全点了点头。
元宝嘟着嘴,脸色难过,她从未与皇上分开过,如今离开却要两月有余,心中充满着不舍。
胡忠全也是,眼眶中的依依不舍都快溢出来了,伸长脖子想要再看一眼祝卿安。
随后祝卿安骑着马快速的飞驰而过,马蹄声越来越小,背影越来越模糊。
覃常见状立马上马追随而去,丝毫都没带犹豫的,在他眼里皇上的安危就是他活着的唯一使命。
公子纾视线扫过阮泽浩,一言未发的翻身上马,朝着祝卿安离开的方向驶去。
林懋憨憨的赶紧骑上马跟在公子纾身旁,能跟随皇上微服私巡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昨晚一整晚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等祝卿安等人走远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才缓缓起身,随后跟常中德寒暄过后各自离去。
只留元宝和胡忠全站在宫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元宝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道,
“皇上都微服出巡了,独留我在宫中,好无聊!”
胡忠全也有些不适应,双手环臂的望着祝卿安离开的方向,一脸失落,
“是啊,一下子心中空落了很多,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突然元宝眼睛一亮,声音轻快,“我去御膳房专研糕点,这样等皇上回来就能吃到我做的糕点了。”
胡忠全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方法!那我也去找点事情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转身向深宫走去,将对祝卿安的不舍默契的都压在心中,谁都不说出来。
商洛郡。
祝卿安从姜都一路南下,来到第一个地方--商洛郡。
从商洛郡再往南下就是洛州,姜国以村、乡、县、郡、州、府六级行政划分。
“皇……小姐,这儿是商洛郡,由于家家户户经商所以商洛郡的称呼也由此得来!”
林懋刚想脱口而出皇上,随后又急忙改口,出巡路上皇上有嘱托过以小姐称呼,他刚才差点说破嘴了。
“倒是富饶,民风也淳朴!”祝卿安四处打量着街道两侧,眼露满意。
与祝卿安并肩而行的公子纾转头看向祝卿安道,“已过晌午,不如先将行李放到客栈,然后再出来用膳,小姐意下如何?”
祝卿安点点头,“嗯,就听你的!”
随后几人来到一家客栈,客栈伙计很是勤快的赶紧从几人手里牵过马栓到后院。
“老板,来四间上好的房间!”林懋还算机灵的赶紧上前说道。
客栈老板看见祝卿人等人衣容华贵,立马笑眯眯的上前恭敬道,
“四间上好的上房,一间上房十两银子,还需押金十两银子,总共五十两银子。”
林懋震惊的瞪大眼睛,有些愤愤不平,声音大的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十两银子?老板你不能瞧着我们是外地的可劲黑啊,在其他地方一间上好的房间一晚充其量也就五两银子!”
客栈老板并没有因为林懋的话而感到生气,耐心的给林懋解释着,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商洛以经商营生,家家都比较富裕,所以物价相比于其他县郡也格外高些!”
祝卿安等人倒是并没有很惊讶,许是自小锦衣玉食,对银子并没有概念。
“好吧!”
林懋有些肉疼的从怀中拿出五十两递给老板。
拿到银子的老板两样放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在他们眼里客人就是衣食父母,怠慢不得。
覃常上前冷声道:“收拾干净点,我们小姐眼里看不得赃物,行李帮我们放到房间!”
老板见状头如捣蒜一般叫来店小二接过覃常和林懋手中的行李,朝二楼的房间走去。
反观祝卿安和公子纾坐在大堂一侧,悠闲的喝着茶,好似事不关己,根本不需要操心。
等客栈入住办理好后祝卿安和公子纾起身朝门外走去,完全一副富家小姐和公子一般。
出了客栈几人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酒楼,外表装修风格很是奇特。
“这家酒楼看着还不错,你意下如何?”
祝卿安看到不一样风格的酒楼有些喜欢,转头询问着公子纾的意见。
公子纾闻言瞅了一眼酒楼,应声道:“都听小姐的!”
听到满意的回复祝卿安便抬腿走进酒楼,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酒楼内很是冷清,吃饭的人寥寥无几。
林懋眼睛四处转了一圈,有些疑惑,“怎么人这么少?难道是不好吃吗?”
公子纾也没想到装修的如此富丽堂皇的酒楼竟然没几个人。
“既然进都进来了,尝尝也未尝不可!”说着祝卿安准备找一处坐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一个很小的女孩来到祝卿安等人面前,将祝卿安几人领到一处临窗的位置,随后用手比划着什么。
刚坐下来的祝卿安看着小女孩乱七八糟的比划一堆,微微皱眉道,
“她是何意?”
覃常仔细观察着小女孩的手势,随即道:“好像是手语,但具体意思属下也不知。”
就在这时候公子纾抬起手冲着小女孩比划了几下,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随着动作好似跳舞一般。
小女孩看到公子纾的比划,黢黑干巴的脸扬起童真的笑容,蹦蹦跳跳的朝酒楼后厨跑去。
等小女孩走后祝卿安好奇的看向公子纾,“你看得懂她在比划什么?你刚才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公子纾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祝卿安倒了一杯,眼神有些暗淡道,
“小的时候有过一个喑哑朋友,所以懂一点手语。”
一旁的林懋听到公子纾的话也有些沉默,公子口中所说的朋友他也听公子说过,但因将军谋逆之罪波及被皇上杀了。
“那你朋友呢?”
祝卿安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完全没有注意到公子纾眼中的黯然。
公子纾喝茶的动作一滞,清冷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受伤,看向祝卿安的眼神深邃无比,沉默片刻道,
“死了!”
祝卿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划过一丝歉意,“抱歉,问了不该问的!”
公子纾没再说话,整个饭桌陷入了一阵沉默。
林懋意识到气氛不太对,立马扬起憨憨的笑脸出声调和,
“怪不得这家酒楼生意不好,他们家的店小二都是疾残人士。”
祝卿安闻言抬眸向四周看去,果然每一个忙碌的店小二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疾,有聋哑、有瘸子、有独臂、还有侏儒。
覃常有些不解,“莫不是废疾收容所?如此酒楼生意惨淡也是意料之中!”
祝卿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我倒是想认识一下酒楼老板,如此经商倒是新奇。”
就在几人闲聊时刚才哑疾的女孩端着一盘盘菜来到饭桌前,小心的将饭菜放到桌上,随即笑着比划了一个手势。
公子纾微微抬手,比划了一个谢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小女孩的餐盘中。
小女孩开心的裂开嘴,眼中有光,一直弯腰点头的后退离开,肉眼可见的开心。
林懋瞅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愁疑。
“这菜看起来不是很差啊,闻起来也很香,怎么会没人来吃?莫不是很难吃?”
接着林懋拿起筷子夹起眼前一盘菜放到嘴里,瞬间眼睛瞪大,开心道,
“好好吃,比皇宫的饭菜都要好吃!”
覃常对林懋一惊一乍的性子很是无奈,任凭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林懋是一个暗卫。
祝卿安夹起一块凉拌藕放到嘴里细细品尝,也称赞道:“酸甜适中,质嫩爽口,果真是珍馐美味!”
随后公子纾和覃常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没有说话但看神情就知道饭菜确实是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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