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衙役头子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的闯进酒楼,抽出大刀叫嚣着,
“官府查封,喊你们老板出来,快点!”说着带头的衙役凶狠的将眼前的桌子踢翻,拿刀指着店小二。
酒楼中的其他食客见状被吓的乱叫着四处逃窜,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酒楼,就剩祝卿安一桌丝毫未动,不问世事的继续吃着饭菜。
忙碌的店小二们见到如此阵仗也被吓得不轻,慌乱的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
见没人理会,衙役头头气的胡子直哆嗦,勃然大怒的扬起手中的刀劈向一旁的桌子,瞬间桌子板凳四分五裂。
身后的衙役们也都目中无人,不屑一顾的盯着一群他们最瞧不上眼的废疾之人,嫣然就像是一群土匪一般,完全没了官役的一点样子。
就在僵持之时一个侏儒麻利的跑向后厨,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翡翠烟罗绮云裙的女子从后面走来。
只见女子身材修长,容貌虽普通但是很耐看,年纪估摸在二十左右,说话谈吐都很有教养。
“官爷这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幼娘得罪了各位官爷?”女子脸上毫无惧色,上前赔笑的说道。
“哼!商洛女子不得经商,这是青天大老爷定下的规矩,你坏了规矩,这酒楼需得查封,上缴郡府!”
“想要我的酒楼休想,况且为了开酒楼我已上缴了开办费一千两,有你们郡守亲自印章的登记簿!”
幼娘怒视着衙役,对衙役的无理取闹愤愤不平,气的胸口起伏。
祝卿安对此无动于衷,神色平静的吃着菜,可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林懋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一千两?!都够再买一个酒楼了?”随即转头看向公子纾,诺诺道:“公子,要不我们管管?”
公子纾好似没听到一般优雅的吃着饭菜,对林懋的询问充耳不闻。
林懋失落的瘪瘪嘴,瞬间感觉手中的饭菜不香了,放下碗筷转头看向闹事的人。
“即便是有郡守的印章登记,也改不了女子不能经商的铁律,实话告诉你今日查封酒楼就是郡守的意思,我劝你不要不识像!”
“狗官,除非你们今天打死我,不然我幼娘死都不会将酒楼给你们这群畜生!”
幼娘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店小二们,眼睛充满坚定,毫无惧色。
带头的衙役彻底被幼娘惹恼,火冒三丈道:“给我砸,谁要敢拦着,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身后早已迫不及待的衙役挥起手中的刀就是四处乱砸,顷刻间原本装修淡雅的酒楼成为一摊废墟。
林懋见状眼中怒意越来越强,再也忍不住的拿起手中的剑快速的来到衙役面前,将衙役头头一脚踹飞十米远。
其他衙役见状立马挥刀上前,可统统被林懋三下五除二的撂倒在地。
带头的衙役吃痛的爬起来,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怒视道:“你是何人?敢打官府的人,找死!”
“我是你林爷爷,今日你爷爷我就打你了怎么了?”林懋抱剑双臂环胸,对衙役的威胁嗤之以鼻。
覃常嘴角勾出淡淡笑意,平日里看着林懋蠢笨憨厚,关键时候倒是挺仗义的。
幼娘看向林懋,对突然出手相助的林懋很感激。
公子纾放下筷子抬眸看了一眼祝卿安,发现祝卿安平淡如斯,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衙役被林懋激怒,拿起刀就冲向林懋,可还没碰到林懋就又被林懋踹出十米远,直接踢出内伤,口吐鲜血。
一个衙役上前扶起衙役头头,焦急的说道:“张班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回去禀告郡守吧!”
被称为张班头的衙役捂着胸口很不服气,自他当上班头之后哪受过如此羞辱,但眼前情况不妙,他只能先走为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本班头定会让你好看!”随即张班头大声道,“撤!”
就在衙役们连滚带爬的想要离开酒楼时,祝卿安冷冷的声音响起,“我让你们走了吗?”
覃常听到祝卿安的声音,立马飞身而起来到酒楼门口堵住了衙役们的路。
被迫停下脚步的张班头循着声音望向祝卿安。
只见祝卿安缓缓的放下筷子,优雅的拿出手绢擦了擦嘴,随即站起身转身看向张班头。
张班头看到祝卿安的那一刻眼中的惊艳都快溢出眼眶了,其他衙役更是看的有些痴迷。
祝卿安慢悠悠的来到张班头面前,魅惑的眼眸深不见底,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和冷意。
“覃常,林懋,断他们一根手指丢去郡府,告诉郡守晚点本小姐亲自拜访拜访!”
祝卿安冷冷的声音充满着威严。
张班头从痴迷中回过神,吓得直接脸色大变,强装凶狠道:“跟官府作对,小心你的狗命!”
祝卿安看着张班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眼睛眯了眯,极快的夺走张班头手中的刀割了张班头的耳朵。
“没用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
说完祝卿安将手中的刀随意的丢在地上,嫌弃的拿着手绢擦了擦手,整个动作慵懒无比。
祝卿安出手的速度极快,其他人根本没有看清祝卿安出手的动作。
随后一阵撕裂的喊叫声响起,张班头满手是血的捂着耳朵,痛苦的嘶吼着。
听到张班头杀猪一般的叫声,祝卿安微微蹙眉,一脸不开心道,
“丢出去,吵到本小姐的耳朵了,真是该死!”
公子纾对祝卿安的心狠手辣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惊讶祝卿安竟然会出手,他以为祝卿安并不会管闲事。
林懋和覃常闻言将吓破了胆的衙役们带离了酒楼,酒楼瞬间安静下来。
幼娘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小步挪动的来到祝卿安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银子递给祝卿安,担忧道,
“这些银子你拿着,你赶紧跑吧,郡守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祝卿安有些好笑的看着幼娘手中的几两碎银,好听的声音响起,
“你做的饭菜很好吃,但本小姐有一事不明,凭借你的手艺酒楼生意不该如此惨淡。”
“我猜是因为你的这群店小二患有疾残的缘故,为何还执意招用他们?”
祝卿安眼睛扫过幼娘身后各种各样残疾的店小二,随后看向幼娘,等待着幼娘的回答。
幼娘听到祝卿安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和夫君开酒楼就是为了帮助这些可怜的人,夫君突发恶疾去世后独留我一人苦苦支撑着酒楼,为的就是不抛弃他们。”
幼娘的回答让祝卿安并没有很惊讶,她之前就有如此猜想,但她还是有点存疑,毕竟世上没有几人是甘愿为不相干的人付出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早已成为了我的家人,他们也曾为了不拖累我想要离开,但我又怎么放心他们离开,离开了酒楼等待他们的就是险恶的世道。”
“商洛不许女子经商,为何不带着他们离开?”一直没有开口的公子纾突然开口。
幼娘垂下眼眸,涩声道:“不是没想过,但商洛是我家,世世代代的根基都在这儿,我……我舍不得!”
祝卿安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嘴角的笑容不似刚才的冷漠,多了几分真心。
“商洛郡守是个怎么样的人?”祝卿安半靠在还算完好的桌子上。
“商洛郡守名叫钱三守,自从他当上郡守以后商洛百姓苦不堪言,虽说商洛百姓人人经商比较富裕,但每年都要交各种税赋,做个营生都要交一千两的开办费!”
“年末要是赚了钱还要上缴五百两修缮费,美其名修葺商洛街道,上缴的钱不少,可修缮是一点都没有看到。”
幼娘无奈的诉着苦,语气中满是对钱三守的怨念,恨不得拿着菜刀砍了钱三守。
祝卿安好看的眼眸溢出一丝淡淡的寒气,语气凝重,“为何不上告?”
“钱三守是洛州郡尉的表侄,官官相护,又怎会为我们百姓做主!”
“既然郡尉做不了主,那朕替你们做主!”祝卿安声音凛冽,说完不等幼娘反应过来便抬腿离开了。
公子纾见状眼眸微闪,一言未发的跟上祝卿安,他知道祝卿安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幼娘有些呆愣的呢喃,“皇上?”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店小二,不确定道,“刚才的女子自称朕,她是皇上?”
店小二离得远没有听清,只能摇了摇头,幼娘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眼珠子乱转。
出了酒楼的公子纾加快脚步并肩与祝卿安同行,沉默片刻道:“皇上要去哪里?”
祝卿安双目含霜,冷冷道:“去杀人!”
公子纾被祝卿安简单粗暴的话有些噎住,讪讪道:“走反了,府衙在另一边!”
公子纾话音刚落,祝卿安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即淡定的走向旁边小贩,拿了小贩一根糖葫芦,转身朝后走去。
公子纾看着祝卿安的背影,被祝卿安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贩,快步跟上祝卿安。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