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的子嗣,群居的老者,消失的女人,以及躲藏在暗处的欢爱……以及如此众多的人口下,还有新生的孩子。
怪诞又诡异的石鼓村在阴森的夜晚平白能让人升起惧意。
到了完全的夜晚,村子外的雾气弥漫村庄的每一条路上,篱笆里的院落却干干净净。
这无疑道出了不寻常。
他们恐怕来了一个危险的地方。
出了院落,席容才说:“我又仔细看了看,才敢确认,那屋子里的,基本都是活死人,只不过越年轻的,‘死’的那部分就不多。”
“而且,除了幼童,其他人,无论老还是少,基本都不同年龄,但是他们的年龄又很接近。”
“你的意思是……”江浸月察觉到一个案例,心中有了猜测:“他们不断的生,然后幼童不断的死,基本上同代同龄的只能活下来一个,然后老人通过这种方法,一直活着,成了活死人?”
“这种最有可能。”
“可是活死人不是不能生子吗?”白令问。
席容摇头:“只能说是活死人,但和我们说的那种活死人并不一样。”
常说的活死人,实际上重点在于死这一字。已经是个死人了,然而却像真实的活着一样。
“这里的活死人,是活人如死,在走向死亡的状态,但并不是死人,”他解释说,“像是生机从幼童灌入老者的身体里延续性命。”
“或许就是这样。”江浸月说道:“石鼓,石鼓,院墙看着像石头做的鼓,说不定说的就不是这个意思。”
石鼓,食骨。
说不定这个村庄还有更危险的存在。
等到了村庄的边缘,就在江浸月想要穿过时,席容拦住他,自己先试了试。
江浸月收回了脚,然后等在原地。
他差点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警校生了,而是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玄幻世界,说不定一个喷嚏就能碰到什么开关把他杀掉,他不用像学校教的那样主动试险了,在这里有时候强者率先尝试,会比他这种无名小卒,更容易得到正确答案。
果不其然,迈出来的脚上面显现出浮有锈迹的铁链,坚固地锁住了席容的动作。
下一刻,席容的身躯从江浸月背后出现,小药仙出现在锁链的空隙处,啪嗒落在地上,三只小短腿哼哧哼哧地朝着席容跑过来。
江浸月弯腰,手落在小药仙面前。
小药仙停住动作,抬头看了看江浸月,豆豆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跳到江浸月的手上,抱住大拇指。
“看来是走不了了。”江浸月站直,手里拿着小药仙,捏瘪搓圆,却不还给小药仙的主人,像是什么也没做一样,正色道。
席容也不太介意,点头应合:“你们两个应该也不用试了。我在元婴中期尚觉得有些艰难,估计你们两个会被直接吞没。”
江浸月按揉着手里软唧唧的小药仙,说:“还有那座塔…去看一下也可以。”
“可能有危险,白天去也行,等白天去过了,再晚上去,或者我们试试明天白天能不能出去,”白令提议。
他们商量一下,觉得还是回去比较安全,于是打道回府。
没想到路上却出了意外。
分明是同样的路,却因为有雾反而在道路上迷失。
明明原本落脚的那一家农户离高塔并不算近,此刻返程的路上,漆黑的高塔却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我们迷路了,也有可能是阵法,鬼打墙。”
“可能是阵法鬼打墙引着我们去的这座塔。”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农户里那人说:“天黑了,怪物可要吃人了。”
或许就是那个所谓“怪物”。
“你们…在那里做什么?”不远处突然出来一道男声。
一个背着柴火,手里拿着油灯的高大青年出现在了背后。
油灯照出来那人的面容有些冰冷木讷,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未显形的江浸月说:“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了?”
这个人——能看到他?
江浸月心惊。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从这个完全陌生的高大身形上感受到了熟悉,尽管他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
就仿佛席容初次见面时对他说的熟悉,此人对江浸月而言,也有熟悉的感觉。
“我们晚上吃的撑了,出来转转村子,没想到迷路了。”席容解释道。
“这村子的人知道这里晚上不能来。”那男人还是盯着江浸月,目光直白,眼底却什么都没有:“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逛到了这里,回不去了。你能送他们回家吗?”江浸月开口,表情淡定,手里捏着的小药仙却在袖子底下被他狠狠地搓捏。
还没等白令反应过来“他们”是谁,就听到刚才还那么冷厉的男人收回了那种锋锐的气息,说了一句好。
他拎着油灯,转过身,走在前面开路。
白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似看到那个人隐晦地看了眼自己。
前面高大的男人开路,他身上的柴火一颠一颠的。
起初江浸月不知道为什么,主动上前帮忙扶着,到后面的路上,他却隐匿了气息和身形,坐在了男人背着的柴火堆上,随着柴火,一上一下,红纱落下,轻轻颤动。
白令的眼珠子也颤动了,吓得半死,张着嘴型问他:“你怎么坐上去了,江浸月?”
江浸月翘着二郎腿,也用嘴型回他:“我比较没素质。”
白令连“素质”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这没素质的家伙坐在人的身上,差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让江浸月下来飘着。
江浸月却不理他,看着席容,径直把袖里的小药仙扔了过去,正巧被席容接到手里。
席容挑挑眉,看着他。
江浸月嘴角带上一丝顽劣的笑意,表情却纯善得很:我跟他走,你们别管。
白令问:可是你和我的契约不是不能离太远吗?
傻子。江浸月撇嘴,说:若不能离太远,我怎么去诅咒的?
随着白令的命令逐渐完成,契约就会逐渐松动,江浸月的可动范围也就变大,自由操作的余地也大。
你跟他走了,能安全吗?席容指了指背着柴火的人。
江浸月做了个“啊~”的样子,摇头晃脑:我和他一见如故。
席容没有再多问,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坐在这人背后也太舒服了,江浸月忍不住晃了晃腿,细白紧实的腿再红纱下若隐若现,忍不住发愁他什么时候才能换个质量好一点的衣服。
烧给他可不可行?
“到了。”男人准确的把他们带到了他们所说的那户人家,只见那户人家篱笆窄洞附近满满的都是人,扒住了篱笆上的刺,任凭鲜血淋漓,双目凸起,满脸的痴态,盯着白令和席容,嘴上神叨叨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别被别人家抓了去。也别被那鼎抓了去……”
看着男人时,又满是警惕:“你来做什么?”
“指路。”男人简短的留下了一句,转身就走,
江浸月留心着他们念叨的每句话,然后就那么坐在男人柴火上被人带走了。
席容和白令站在窄门口,对视一眼。白令问:“他没发现江浸月是鬼吗?也没发现少了个人。”
“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席容说道,然后“啧啧”两声,进了院落。
白令连忙跟上。
江浸月本来还在发呆,神思不嘱,晃着晃着,腿已经晃出了红纱外,白腻的,膝盖也泛着粉意。
肌肉倒是长得好看,没有结块的大疙瘩肌肉,也不是细瘦到只有骨头和薄薄脂肪的腿。江浸月掐了两把自己的腿,感慨和真腿似的,一回神,发现男人已经停了。
推开了门,走进去,把柴火放在了地上,油灯搁到了茶几上。
江浸月因为柴火被放下,因此也低了下来。
他手撑在柴火上,仰着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脱外衣。
结实略壮的肌肉块群蛰伏在衣服下面,却能被人察觉到健硕。那人猿臂蜂腰,拉扯衣服是甚至能看到肌肉的起伏痕迹。
哇塞,这比他那精通健美的同学练得还好看,但凡能拍下来,感觉这会得到顶级的赞美。
怎么一个扛柴火的人都能练得这么厉害。江浸月咋舌,恨不得上前摸一摸。
那人突然转过头,依旧准确无误的盯着江浸月位置,说道:“你为什么跟着我回来?”
“你又为什么能看见我?”江浸月真挚的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看见了,所以就能看见你。”
“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能看见我喽?”江浸月忍不住站起身,绕着男人飘了一圈,男人的视线也准确的捕捉着他的身影,最后落在江浸月的脸上。
“真神奇。”他说到,顺便解释:“我比较没素质,所以就跟着你过来了。我对你很好奇。”
他说话的方式,不亚于男人看他眼神的直白。江浸月自我介绍道:“我叫江浸月,应该是个鬼。”
“我叫化生。”
“嗯?”江浸月愣住,又问到:“什么花生?”
“天地感而万物化生。”
“原来如此。”江浸月一边点头,终于在脑海里捞出来了依稀的印象。
江浸月:我没素质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ps.茫不是细狗,他身材挺好的,只不过超级白,真的很白,所以不显肌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