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新住处
按理说没有身份证的姜泽根本上不了机，但他那张脸太有说服力，编上一个身份证放在寝室的谎，就成功用网咖员工的身份证给自己开了个包厢。
路德维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是谣言是现实。
“明天再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短租房吧。”
姜泽伸了个懒腰，开了台电脑，“要吃点什么吗小路，你这一天下来什么都没吃，主人我很担心哦。”
路德维希被这话恶心得呕了一下，恹恹回道：“不想吃。”
“这可就容不得小猫咪你拒绝了。”
姜泽给猫咪灌了支红烧鱼味的营养液，路德维希可能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便宜的地摊货，吃完后整个猫都处于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迷茫中，半天回不过神来，前爪无力地在空中抓了两下，“啪叽”地倒靠在沙发软枕上。
“瞧瞧，你这不是喜欢得都昏过头了吗？”
姜泽睁眼说瞎话。
他刚吃过饼子还不是太饿，随手拆了支混合果味的营养液叼着刷网页，这个世界虽然不能放开了想收什么就收什么，却有着末世没有的网络，他前半夜搜索着感兴趣的东西，后半夜则是点开了游戏。
周围人都在玩嘛，他这是充分融入环境。
而路德维希则是伴着不时响起的鼠标哒哒声睡了过去，等到再被姜泽摇醒，又强制性给它灌了支清炖鸡口味的营养液后，它才发现自己睡了快十个小时。
姜泽神清气爽，熬个夜而已，小意思啦，这才哪儿到哪儿，就是盯着屏幕太久眼睛有些花，要不是眼睛花了不方便打游戏，他还不想从网咖离开呢——其实是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必须得离开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路德维希趴在姜泽颈边小声问，它暂时还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抱着它的姜泽正快步带着它往别处走。
“当然是逛早市了。”
姜泽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它，“这大清早的也没别的事能做吧，总是呆在网咖里也不好，万一昨晚的买家看到我出入网咖，对我的形象可是重大打击——还是得找个住处啊，希望今天运气能好点。”
他说的有些跳跃，路德维希听得稀里糊涂，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人声嘈杂的地方，蔬菜、水果、鸡肉、猪肉、鱼……每一样都有着独属于它们的气味，漂浮在空气里，偶尔被带走一缕，几步后消散开来。
从变得亲近明显的味道上，路德维希判断，姜泽买了些新鲜蔬菜和肉类，量不算大，他一只手拎着刚好，除此之外，姜泽还买了能直接入口的油饼糖糕，因为这人还把糖糕凑到了小猫咪嘴边，哄着它，让它咬一口。
“虽然不推荐食用人类食物，但吃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路德维希听见了姜泽的嘀咕。
它扭开了小猫脸以示拒绝，姜泽这次没有强迫它，两口把糖糕吃完，载着小猫来到了附近的公园，这会儿还不到早上十点，公园里却聚起了好些大爷，他们把某处围起，不时来上两三句争论。
到目前为止，姜泽所做的一切在路德维希看来等同于莫名其妙。
——他到底要干什么？
姜泽其实也不能准确回答这个问题，真要说的话，他是喜欢这种安宁祥和的氛围，能够起个大早赶个早市，再和大爷们下上几局象棋，快到中午就各自回家吃饭午休，到了下午，大家又能凑在一起晒晒太阳聊天。
这放在当前世界里极为常见的一幕，对于生活在九层的姜泽来说属于是可望而不可及。
他笑眯眯地排着队，赶在棋摊散伙前下了一局，精湛的棋艺让做他对手的大爷额上不断流汗，这一局刚下完，被杀得体无完肤的大爷就主动选择了结束，围观的大爷们各自瞅瞅，没什么把握当姜泽的对手。
姜泽也不勉强他们，跟着离开的大爷边走边聊，以棋局为引，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忘年交。他们就这样聊到了小区门口，姜泽看了眼告示栏，随口说他想租个房子，不知道这个小区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大爷一拍大腿，翻出手机慢腾腾地打了个电话，把本小区里出租房子的老哥们叫出来，说有人想租房子，让他过来带人去看。
路德维希：“……喵。”
他惊得都发出了猫叫！
姜泽那些他看不懂的操作凑到一起，竟然真的达成了最初的目标——虽说能不能租下还要再看，可这才过去多久，他就能在自己没有手机的情况下找到房东！
路德维希叹为观止，就差口出人言感慨了。
听到猫叫，大爷这才发现姜泽肩膀上还挂了只猫，因为他们走了半天，这一长条都没发出任何声响，像个风格奇异的装饰品，可再认真一看，大爷就被破烂小猫的模样难受得皱起了眉，他倒是没有怀疑这猫是被姜泽虐待的，动物通人性，怎么可能会这么乖巧地呆在害了它的人身上。
况且小姜看上去就不是那种暗地里虐猫的变态！
姜泽好脾气地朝大爷笑笑，没拎菜的那只手抬起摸了摸小猫背，“是不是您朋友的房子不能养猫啊？要是不能的话就麻烦您再给他打个电话吧，别让人白跑一趟。”
“你这猫……乖吗？”
大爷打量小猫，他注意到猫正用仅剩的前爪扒在姜泽脖子上，没了耳朵的猫脑袋紧紧贴着姜泽衣领，这猫一看就是离不了人的照顾，“应该不会挠沙发和乱尿吧？”
“那倒不会，小路很乖的。”
姜泽给大爷举了个例，“我昨晚还带着它摆摊来着，就是附近大学的夜市，我卖东西，它就睡在摊上的猫窝里，一晚上都不怎么动。”
路德维希翻了个白眼——没有眼珠也不妨碍它做这个——它就是想翻那也得有腿啊，眼下这站起来都费劲，还不如乖乖躺着呢。
“不闹的话应该没什么事。”
大爷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小猫背，小猫毫无反应，他嘿了一声，又摸了摸小猫尾巴，这下小猫有了点反应，似是不耐烦地用尾巴扫了下他手心。
“脾气挺好。”大爷夸了一句。
有了大爷做保证，姜泽的房子租起来很是痛快，连身份证都不需要验，双方签了个简单的租房合同，姜泽拿出了一沓现金交了押金和房租，看得见摸得着的纸币让不熟悉网络交易的大爷们满意得不行。
送走了两位大爷，临走前还约好再一起下棋，姜泽这才笑着把门关上。
此时，距离姜泽说出想要找个住处也就过去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前，他们还站在网咖门口，考虑着接下来要去哪儿，四个小时后，他们就已经站在了租好的房子里，想的是该怎么布置“新家”。
路德维希从姜泽的肩头跃下，不出意外地摔在了地上，它可是被抱够了，哪怕一步一摔也要自己走；姜泽对小路的自食其力表示赞扬，袖子往上一撸，拿起扫帚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怎么说也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不能让它脏着。
做完清洁，姜泽又把上个世界收的电器摆了出来，双开门的大冰箱，全自动洗衣机，电热水器……他一个人忙前忙后，还用收来的全新家具，替换掉了屋内原本带着的老旧款。
路德维希再次叹为观止，用机器人还形容姜泽可能更贴切，这人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做了这么多事后，他还能神采奕奕地把小猫抱起来往出走，因为到了出门摆摊的时间，他不能迟到。
推着小车来到了昨晚摆摊的地方，姜泽快速布置起来，他在摊上摆满了和昨晚同款的手串，见这会儿还没什么客人，他拿出弹力绳和工具，当场用珠子串起了新的来。
“哇老板！你上新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昨天买过姜泽手串的客人带来了新客人，她招呼着朋友挑选着手串，自己则是蹲到了路德维希身边，小心翼翼地瞅着小猫。
“他的毛毛还能再长起来吗？”女孩不敢伸手，只能用眼神抚摸着小猫，“是不是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才行啊？”
“呀！这猫怎么这么丑！”
女孩带来的朋友则是被小猫的模样吓了一跳，说完才意识到猫和猫的主人就在身边，连忙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的，等小路好了就不会这么丑了。”
姜泽安慰着对方，让她不要在意，“要是没有喜欢的手串可以看看珠子，喜欢什么我现场给你穿。”
他戳戳小猫头，笑着问女孩小路的圆脑壳看久了是不是还挺可爱，而且别看小路没了两条腿，它还在努力地站起来，今天还吃了好些粮，肚皮都鼓了起来。
“求生**不强烈的话，也撑不到我在垃圾堆里捡到它。”
女孩用力点头，对，老板你说得对，小猫超级坚强超级好！
见朋友选好了珠子，女孩连忙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现金付账，“话说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买个手机哇？”
天知道她为了换这点现金，还专门跑了趟银行。
“等小路的状态再好一点吧。”姜泽带着歉意笑笑，“就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女孩摇头，怎么看都是老板你比较苦。
因为没有手机的生活，真是谁过谁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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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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