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笑了,他贴在雷伊耳边,用迷惑人心的声音缓缓低语:“一言为定,今晚洗干净等我。”
低沉的声音与呼出的热气萦绕在雷伊耳边,让他的心脏猛跳了几下。他努力维持气势,继续挑衅:“不要说大话,否则到时候会很尴尬。”
就在雷伊挑衅时,腰间突然被人狠狠掐了一下,力度大到他几乎跳起来,大到足以表现恋人的决心。
笑着与恋人挥手道别后,雷伊以最快速度冲向马厩,他跳上小栗子的马背,全速奔向城里的珠宝店,赶在关门前取到预定的珠宝。
打开礼物盒,雷伊满意地端详了节日礼物许久——他承认,珠宝店老板娘推荐购买的话语极富煽动性,但这件精致的礼物确实值得他掏出的金币。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偷偷收集到的恋人头发。起初,雷伊试图将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编出一个好看的造型。几次失败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他缺乏编织方面的天赋。
遗憾落败的他只能尽他最大努力,将两人的头发尽量整齐地缠绕在一起。最终,他满意地看到金发与黑发以和谐的形式结合在一起,随后将其放进项链盒的底部的夹层。
太阳被地平线吞噬前的几分钟,雷伊终于赶回了他的小屋。
这间小屋名义上是他专属的住处,由于他几乎从未在这里生活过,加上下午两人间的暧昧约定,面前的小屋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更像是爱情故事中秘密幽会地点。
即使还没见到西泽尔,这种玫瑰色的联想足够让雷伊心跳加速。
担心恋人等待太久,雷伊一路小跑着将小栗子安置在马厩,随后全速跑回小屋。
借着昏暗的光线,雷伊远远看见恋人已经在门外等候。
靠近后,“等待很久了吗”还没问出口,雷伊的双臂就被狠狠抓住。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对方狠狠地推到了门板上。紧接着,雷伊看到他深吸一口气。
就在西泽尔准备狠狠亲上来的时候,雷伊身后的门板转动着发出声音:门竟然是敞开的。
起初,沉浸在激情中的雷伊并没有在意这件事:这一片是佣兵团的居住区,加上屋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小偷摸进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偷偷扛着几件二手旧家具离开。
然而,雷伊的过度乐观为这次约会埋下了隐患。
西泽尔似乎也没想到门竟然是敞开的,同样被激情控制的他与雷伊一样,选择忽略这些小事。
西泽尔迫切地抓住雷伊的腰,将他抱起来,推到了房间的木桌上。
两人激烈的动作将桌上扫落桌上的酒杯。三个酒杯纷纷坠地,红宝石色泽的液体洒在了地板上——此时沉浸在激情中的两人没时间追究,这里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几个酒杯。
房间中一片漆黑,两个不同频率的沉重呼吸声纠缠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借着屋外微弱的光线,雷伊勉强看到恋人的双眼。
他看到,恋人眼底交织着温柔爱意与狂野激情这两种人类原始的情绪。一瞬间,雷伊不由自主被这种灼热的眼神吸引了。
当他回过神时,没什么耐心的恋人已经扯开了他的衬衣。脆弱的扣子崩到了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雷伊不由得同情衬衣和扣子的遭遇:两人交往后,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件意外死亡的衬衣。
但是这种同情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落在脸颊和脖颈上的吻吸引了。
就在骤雨般的吻落下时,西泽尔单手解开了雷伊的腰带。
寂静的夜晚中,房间的温度不断升温。
仿佛今天就是两人生命中最后一晚,两人迫切地纠缠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然而,不知道第几次的,意外又一次发生了。
雷伊一条腿搭在恋人的手臂上,站立的那只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被踩到的东西发出了尖叫声。
尖叫声宛如一桶冰水,泼到两人的身上,瞬间浇灭了两人心中的火焰。
雷伊紧张地抓住西泽尔的手臂,西泽尔冷静地用魔法造出一个光球。
一瞬间,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漆黑房间每一个角落。似乎已经猜到桌下的人究竟是谁,西泽尔对着木桌低吼:“快点滚出来!”
此时,雷伊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西泽尔之外的人面前:他的衬衣已经被撕扯成碎片,一条裤管也退了下来。
他只能在心中不断祈祷,藏在木桌下的千万不是那几位总是在不恰当时间出现的朋友。
很不幸的,他的诚挚祈祷终究还是落空了。
下一秒,雷伊绝望地看到,他最不希望出现的三个朋友依次从桌下爬了出来。
三个人低垂着脑袋站起身,虽然雷伊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不断颤抖的双肩已经说明了一切。
雷伊趁机抓住床上的毛毯挡住身体。
西泽尔烦躁地揉着头发,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双手大幅度比划着:“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与西泽尔关系最好的费费颤声解释:“我,我发誓,我们本来没打算打扰你们,我们只是照例在他的屋里聚会,因为,他的屋子是最宽敞的……”
现在,雷伊终于知道桌上三个酒杯的来历了。
雷伊叹了口气。西泽尔则用那双有力的手臂揪住三个人的领口,狠狠打开门,将他们依次扔了出去。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西泽尔挥舞着拳头,冲门外的黑夜大喊着,“现在,请珍惜你们人生中最后一个夜晚吧,先生们!”
发泄完怒火后,西泽尔狠狠地摔上了门。
看得出来,他暂时失去了继续的兴趣。
雷伊走了过去,轻声安抚恋人的情绪:“你还好吗,亲爱的?”
西泽尔抬起头,用发红的眼睛盯着雷伊:“放心吧,我不会对你的朋友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但是——”提起雷伊的朋友时,西泽尔显然余怒未消,双肩因为愤怒微微颤抖着,“但是,用一晚上的担惊受怕作为惩罚,不算过分吧?”
雷伊搂住恋人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肩背:“我明天会告诉他们,暂时不要使用我的房间,好吗?”
西泽尔点点头。
西泽尔的暴怒勉强平息下去后,他离开了雷伊的怀抱,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继续吗?”
雷伊点点头: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然而,雷伊的肩膀接触桌板的那一刻,脆弱的桌子摇晃了几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雷伊反应迅速,立刻跳起来抱住西泽尔。几乎同时的,老旧的木桌竟在他面前解体了。
雷伊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地的碎片,西泽尔则发出今晚第二声怒吼。
怒吼像野兽的咆哮一样划破黑夜,惊醒了周围几条守夜的猎犬,警惕的猎犬们纷纷醒了过来,大声吠叫着。
当吠叫声渐渐消失后,雷伊努力打破尴尬的气氛:“看起来,新花样充满未知的风险,坚持传统还是必要的——”
接下来,雷伊迎来了他人生中最难忘的夜晚。
显然,接连受挫的西泽尔将今夜不利迁怒于他人。不断发出的声音令雷伊忍不住担心,看似老旧的木床是否也会迎来木桌相似的命运。
雷伊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一夜后,老旧却坚韧的家具坚强地站在原地,存活了下来。
也许是家具之神不忍心老木床也遭遇不幸,于是,雷伊不得不分担那本属于木床的悲惨命运——第二天清醒后,精疲力尽的雷伊甚至没有力气抬起一根手指。
雷伊已经遗忘了,昨晚的战斗中究竟是谁赢得了胜利,但是他坚信,他绝对没输:只要他没有开口求饶,那他就没输。
雷伊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紧闭着双眼的他试图抱住恋人的的肩膀,以吻迎来新的一天。
然而,他的手竟然落空了,他并没有碰触到恋人的身体。
他立刻睁开双眼,发现恋人竟然不见了。
他大声呼唤着恋人的名字:“亲爱的——”
几秒后,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嗨,甜心,我在门外。”
雷伊披上衣服出门,意外发现西泽尔正蹲在地上,他手中抓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羊角锤,口中咬着几枚钉子,专注地望着面前的碎片:从颜色上看来,这是昨晚两人大战的受害者老木桌。
居住在周围的佣兵自动与他们的雇主保持着距离,远远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雷伊对上他们好奇的眼神时,佣兵们立刻转移了视线,装出一幅忙碌的样子。当雷伊将视线转移到西泽尔身上时,佣兵们又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西泽尔的举动。
西泽尔烦闷地抓了把头发,吐出口中的铁钉,甩甩手中的羊角锤:“我本来想看看还能不能修好,现在看来——”他摊开双手,“彻底没救了。”
此时,恋人思考如何修补家具的样子可爱而迷人,雷伊很难不被他打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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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一波三折的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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