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听在高中里打电话给她，说看了演讲的视频，夸她现在很厉害。
燕鸥在电话这边笑，没有声音。
妹妹就问她一句：“听到我夸你没啊？”
燕鸥连忙点点头，几秒后才说：“听到了。”
姐妹两个再扯了些闲篇，燕听在说那个和她一起考过来的男孩子。
两个人的感情依旧，燕鸥为她们高兴。
挂断电话之后就去点开“飞鸟”的头像，进了他的朋友圈。
她从没有在他的动态下出现过，但是把他每一条朋友圈的文案和照片都记在心里。
那些相片成了她近期画画的素材来源。
男孩子去A大报道一个月了，看他发了穿军训服的相片，还有学校的美景和日常的生活。
他喜欢拍鸟和天空，总是仰拍的角度，去找屋檐的角。
A大的校园很漂亮，让燕鸥都心生向往。
他的生活总被阳光和飞鸟簇拥，他一直是一个积极生活的人。
有一条朋友圈是志愿活动的合集，燕鸥看见他拍下的自己身上的红马甲，就在床上回忆起和他的初见。
那个场景在脑海里演示过许多遍，很多细节随着回忆的骗人手段而改变。
但她记得，他把她从难堪里拯救了出来。
又一次把他的朋友圈滑到了底部，燕鸥重回最上，忽然发现他换掉了原来的个性签名：“等一只飞鸟。”
简单的五个字，苦恼了燕鸥的脑袋一整个中午。
像是某种暗示性的话，是他遇到了什么人，把她化作飞鸟之称吗？
燕鸥闭眼想睡，又猛地睁眼，去确认他朋友圈的相片。
明明是一个女孩子的脸都没有出现啊。
把这件事在夜聊时告诉了朋友们，八个脑袋一块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燕鸥上课走神时都在思量，想那只停留在他心里的飞鸟。
原以为往后的半生都不会再和他重见，可十月国庆假期，他回了学校。
高三的学生国庆七天假缩减到了三天。
那个晚上在白灯管下写着题目，教室外是浓郁的黑。
一道题卡了十分钟，燕鸥早学会了在做试卷时取舍，把那些难想的题目跳过，她就可以在两个小时内把试卷写完了。
这道题是她昨天刚练的同类型题目，倔强的原因是不希望自己一天过去就忘掉相似的解题思路。
着急得鼻尖出了薄汗，燕鸥抬手扶正眼镜，视线就抬到了窗外。
正好和路过的他对上眼睛。
燕鸥被点穴似的定住不动。
起初以为是幻觉，可是他的笑声好像传到了她耳边。
他身边跟着一个朋友，他和朋友聊天时在看她们的教室。
蓝白校服脱下，他的穿搭不似他身边的朋友那样的朋克嘻哈风，而是简简单单一件黑色T恤加身，就足以衬出他的唇红齿白。
他身量高，燕鸥看见他腿上一小截的深蓝牛仔裤。
男孩子的五官都在笑，偏过来的脸弧度不变，一直朝着这边。
燕鸥的眼底莫名堆一些泪，恍惚到以为他是在对她一个人笑。
男孩子和朋友是来找教师办公室的，他们的脚步不停，几秒钟就过了高三五班的窗边。
目光跟随他走过课室的后门，燕鸥的身体还定格在刚才短暂的对视。
谭沫从前面丢了纸条过来，其她朋友也都在给她使眼色。
燕鸥垂头，一笔一划写下给谭沫的回复：“我看见了。”
第三节晚自习结束，燕鸥拿着空掉的水杯往饮水机那边去。
她不喜欢在夜里喝水，到饮水机边接了一口，当场喝掉的时候在看办公室门口框住的那张在笑的侧脸。
他的左手在比划，燕鸥看不清又看得清那颗虎口痣。
他偶然放过来的一瞥就足够她差点摔掉水杯。
要在教室自学一段时间，燕鸥比以往磨蹭多了十分钟。
谭沫在等她，合上书之后陪着她到走廊站。
那个人和老师挥手说再见，原路返回。
燕鸥的脸朝着前边的树木，眼珠子溜到眼角去看他。
他的气息靠近过来，她就变成一根竖立着的木头。
有谭沫帮她看他的动向，他们一入楼梯间，谭沫就牵上她的手赶上去。
维持着一层楼的差距，在一楼的过道里久站，送着他走远，直到成为一颗小黑点，混在黑暗里再看不见。
已经浪费掉朋友很多时间了，燕鸥不再多滞留，和谭沫回到了宿舍。
洗漱完后捧了画本，十分钟就描出个他的轮廓。
现在的燕鸥会把自己也加进去。
尽管没有交集，她也会画一个直立着的自己的背影，或者自己那副眼镜，代表她和他并存过。
他的出现像昙花一现的小插曲，燕鸥的日子却有了点盼头——指不定哪一天的晚自习，他又一次带着笑路过。
一轮复习和二轮复习不带任何间隙地进行，燕鸥的总分再增加二十。
本科线是稳稳可以过的了。
若是能超常发挥，或许可以堪堪碰上重本的分数线。
上学年的学习结束，燕鸥的眼下乌青明显。
她的脑袋依旧转动得不是很快，这不是她后天可以改变的了。
那就笨鸟先飞。早上五点钟爬起来，踩着欲明未明的天色，去饭堂门口蹲着，借一盏路灯背书。中午的半个小时午休试过再缩减，换来的是一道题写十分钟和整个下午连着晚上的困顿，只好维持原状。晚上十点四十分的睡觉铃打响，再借助台灯学习到十一点。
作息刚做出调整时，燕鸥一整日的哈欠。习惯过后反而一身清爽。
天气渐冷，手指从被窝里伸出来按掉闹钟，短短几秒钟和空气的接触，指节就僵成冰块。
用五分钟的时间去劝动身体，燕鸥日日发狠，拿冷水泼脸，瞬时间就来了清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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