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送薛阳去学校,办完还款的手续,秦章和薛阳直接回家。
叫了外卖,秦章拿到书房去。
薛阳在翻昨天晚上的画稿,“精神力压制,为什么呢?”
“还在想之前的事?”秦章递过筷子,“可能想让我们变成傻子。”
“原因?我们难道还不傻吗?”虽然内心不想承认。
放下画稿接过筷子,薛阳心里隐隐有点苗头。
“我查过联邦法律,其中一条明确指出,基因配对由大数据筛选进行匹配,自由恋爱比不上后代的基因重要。”
秦章给出他所知的观点,未必对。
薛阳点头,表示在听。
“这部分条例用在我们这样的原始人类身上,必须满足一点,自愿。”秦章说出自己的判断。
“成了傻子后,由人摆布,钻法律的空子,彻头彻尾的实验品。”显而易见的遭遇。
薛阳:“论基因不应该是我们的基因最弱?强化后的未来新人类难不成真有不孕不育的病,或是先天的基因紊乱?”
“差不多是这样。”秦章的推测大差不差。
“好事哪能让你全占,又有强健体魄又有遗传后代的潜力基因,恐龙有多强不也灭绝了,那个世界的人正走向这一衰败。”秦章在了解过那边的历史后发现。
薛阳搞不懂:“新手保护期维持多久?”
要没提示真会变成傻子,永远的留在未来世界,光是想想就后背发凉。
秦章戴上手套剥虾,虾仁搁薛阳碗里。
“你吃,别都给我。”薛阳夹出一半放秦章碗里。
“保护期不谈,你盼着有下一次?”秦章剥完虾,摘掉手套打趣道。
“不。”薛阳拒绝。
吃完饭,薛阳拿着画稿给秦章,“收起来,现在用不上。”
他没地方放,总不能拿到学校去。
钱有了连工作的事都懒得去找,薛阳在考虑要不要买房子。
巨额资产来源不明,真查到自己身上,头疼。
刚冒头的想法被薛阳否掉。
秦章说起宋辉和罗想的死,不免唏嘘。
薛阳后怕,还好当时顾虑重重没碰。
下午,薛阳去买电脑,旧电脑不是没了,换个新的再买个平板。
换洗的衣服买了六套,薛阳还去剪了个头发。
大包小包的拎到秦章家里,暂时先住两天,等他在学校附近租好了房子再搬。
宿舍弄得他有阴影了,不打算长期住下去。
打开门,秦章还没回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陈杰,薛阳不做饭叫了外卖。
卧室的空调调好温度,昨天晚上睡得迟,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去上课。
没开封的菜放到厨房冰箱里,秦章回来热一下就能吃了。
看了一会电视,晚上九点半,薛阳困得撑不住了,洗漱完听到大门锁响。
“吃饭了吗?”薛阳注意到秦章脸色不太好,脑子里立刻跳出不妙的猜测。
“陈杰失踪了?”
“大概,可能。”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能问的人愿意告诉他的人都问过了,秦章到卫生间洗把脸换身衣服。
薛阳去厨房热饭,“会不会进入到相同的副本当中了?”
“为什么这么说?”秦章诧异的看向薛阳,“副本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不好说,宋辉都能找到入口,谁又说得清别的地方有无相似的地方。”
薛阳递了杯温开水给秦章,“基因改良剂按现在的技术研究不出来,我怀疑薛家夫妻二人进过副本。”
秦章喝完水,放下空杯子将热好的菜端出来。
“我吃过了,给你留的。”薛阳回屋前丢下一句。
“研究项目是官方特批,陈杰的失踪很可能也是官方,你的离职或许会出现另一层面的转机。”
“一切都是猜测,证据不充分。”秦章有着同样的怀疑。
“我去睡了,明天上课。你也早点睡。”薛阳进了屋关上门。
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设置了定时关机,长时间开着不好。
秦章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关了客厅的灯去了书房。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摸上了床。
腿痒痒,睡梦中的薛阳伸手去挠,挠了半天还是痒,是右腿。
右腿搭在左腿上蹭了蹭,不痒了,薛阳翻个身接着睡。
腰侧痒了起来,是他被抽取骨髓的地方。
薛阳意识到是在秦章家,一下子惊醒过来。
翻身坐起来,薛阳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向对面。
“砰!”
台灯掉到了地上,没砸中人。
薛阳浑身汗毛直立,跳下床夺门而逃,跑到书房找秦章。
开门刹那一脚踏空,薛阳骂了一句,“该死!”
“咚!”
薛阳一屁股摔坐在地,地上全是小石子,咯人。
周围的空气格外清新,大半夜的月亮比路灯还亮。
从地上站起来,薛阳气得肝疼。
曾几何时秦章家变成进入副本的通道了,简直不可思议!
身上穿着睡衣,好在手表带进来了,薛阳注意到右侧的石头上刻着三个朱红的大字,绣才村。
“绣才还是秀才?”写错字了吧?
以前农村的小卖部的‘部’字只写一个‘卩’。
薛阳站在村口给秦章打电话,“千万要通啊,说不定秦章先下来。”
家中卫生间,秦章捂着肿胀的右眼跪在地上。
秦章伸手关掉大开的水龙头,额头贴上冰凉的洗手池边缘,缓解抽痛的大脑。
手上的表在震动,秦章喘着粗气接起来,露出的右眼内闪过雀跃的光。
“喂,秦章你在哪?”大晚上站外面,冷得薛阳说话都带颤音。
“站,站在原地不要乱走,等我,去找你。”强忍着痛,秦章勉强说完一句话。
“你,你注意安全,我在绣才村这边。”听到秦章的声音不稳,薛阳担心对方困在了别的地方。
“等我,我去接你。”切断电话,秦章扶着洗手池站起来。
对着镜子里半张发黑的脸,秦章诡异的笑出一口白牙。
抠出右眼珠子,秦章来到书房门口。
黑漆漆的大洞在缓慢向内收紧,有闭合的趋势。
秦章将眼珠子扔进去:“替我看着薛阳。”
眼珠子落下前,表面透明的一层膜出现钙化变得坚硬,一枚近圆的蛋砸进深渊当中。
秦章来到卧室,捡起地上砸碎的台灯扔进垃圾桶。
蹲下一片片捡起被薛阳击碎的影子,搓扁揉圆重新融入到脚下。
受伤的秦章躺在薛阳躺过的带着余温的床上,闭上眼睛。
脑海中太多片断涌现,秦章捕捉到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面孔,那是穿着高中校服的薛阳。
这是他失去的记忆!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在玩笔仙。
一道上下移动的强光照来,薛阳用手去遮,眯起眼睛望向前方。
“薛阳?”
手里的手电筒开到最小,往村口站着的人脸上一照,一身灰布衣的老者大惊。
“你怎么在这里站着,穿得这么少不冷吗?”说着老人脱下外套,披在高他一个头的小子身子。
“做恶梦了?”老者摸了摸薛阳的后脑勺,“不怕不怕,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薛阳什么话都没说,顺着老人揽着他肩膀的力道,跟着往村里走去。
老者拿着手电筒照路,“傻孩子,别再跑出来了,大冷天的还好看着你,这要是万一让人给拐了去可怎么好。”
“你呀,也别总想着你那不称职的爸妈,他们不会回来了,不用总在村口等着。”老者絮絮叨叨个没完。
薛阳听着,他好像成了为副本里的NPC,尚需更多的线索验证,不是闯关者就还好。
“你啊,傻人有傻福,前几天让你绣的嫁衣可得好好完成,我送你到祠堂去。”
薛阳默默的走着,老人的手是热的,只要不是鬼他都能接受。
“啊!”
一声惊呼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吓得薛阳一激灵。
“别怕。”老者拍拍薛阳的后背,拉着脸朝前方的光亮处骂道,“作死啊,大晚上不让人清静。”
前面的人听到了骂声,打着手电筒跑过来,抓了抓头发傻笑道:“还不是那些个来到村埋在的外乡人,说了不让晚上出来偏偏不听。”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老者懒得参合,挥手打发了人。
薛阳瞳仁微缩,对面年轻人的手上前胸都沾了血,拿着手电筒的指缝里夹着一缕头发,长度不短。
年轻人走掉了,不一会传来拖行重物的声音。
老者往前走朝左拐,手电筒的光调到最暗。
薛阳脚上穿着拖鞋,光线一暗注意力转移,脚下踩到了扁圆型的东西。
低头一看,冒似人的手臂。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薛阳望向前方挂着红灯笼的地方,阴森森的。
“到了。”关了手电筒,老者推开关着的大门。
院子里灯火通明,四个大型的木架子上搭着红色的布。
布上绷着一个个小格子,地上笸箩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绣线。
身穿粗布衣的年轻男女坐在凳子上,认真的在红布上绣着画好的图案。
有人进门都无动于衷的,手里的针线活一刻不停。
老者带着薛阳进了屋,正中间摆放着同样的绣架。
“不错,不错。”老者看过架子上绣了一半的图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你小子手艺好,全村可就指着你这手刺绣的绝活赚些辛苦钱。”
老者让薛阳坐下,“累了就歇歇,我去给你拿吃的。”
他的活?
薛阳打眼一扫,绷在架子上的是一件红色织金的嫁衣。
前胸一整片寓意吉祥的图案已经绣出来了,后面一整片的凤凰才绣了个尾巴。
老者刚出门,就听院子里又来人了,脚步声略显杂乱。
薛阳抓起笸箩里的银线拉扯,真是银丝!
金银丝线较多,这得砸了多少钱做一套嫁衣?
“村长,这几个外乡人说是会刺绣。”
夜晚巡视的村民发现鬼鬼祟祟的人影,抓住后交涉了两句,带到祠堂来。
薛阳走到门口,一身现代装的三男两女,全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钻狗洞去了。
“你们几个把手伸出来。”身为村长的老者走到五人面前。
“敢说瞎话诓骗人,小心舌头被猫叼去。”
“不骗人,我会。”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伸出手,“让我试试,保证不拖后腿。”
其余几人乖乖的伸出手,不清楚村长能从手上看出什么,大晚上必须得留下来才行。
两个会十字绣的生手,三个不会刺绣的大男人绷紧了心弦,冷汗自额角滑落,心里七上八下。
“你们两个上手描个样子出来。”村才阴着张满是皱纹的脸,盯着另外三个男的。
“我,我可以帮着驱赶蚊虫,不让虫子毁了架子上的绣品。”
说谎被人盯心里虚,急中生智指着灯下的飞虫,表示自己有用。
“我,我可以帮着分线。”另一个戴着手表的年轻人急道。
最后一位男士,“我什么都能干,天太黑了没地方去,能不能在这里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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