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气氛在孩子们的笑声里愈发浓厚。
宫珩举杯时,忽然指着佛跳墙砂锅里的鲍鱼笑:“小谭这手艺,比当年御膳房的师傅还厉害。”
老人家之前就是当兵的,现在退休了,见过不少世面,此刻眼里的赞叹却不掺半点虚饰。
谭天弈刚要谦虚,宫砚澄已经举着果汁杯站起来:“祝爷爷奶奶长生不老!像哥哥做的机器人一样,永远不坏!”
童言无忌惹得满桌大笑,宫彧揉着女儿的头发,余光瞥见谭天弈正望着自己,眼底盛着的笑意比桌上的米酒还温润。
饭桌上简直成了谭天弈的夸夸大会。
宫砚澄举着油乎乎的小手,非要把自己碗里的番茄炒蛋拨给谭天弈:“这个给你,比妈妈做的甜!”
宫砚深则把啃干净的鱼骨头摆成小火车的形状,宣布:“这是给谭叔叔的奖杯!”
林清越看着这光景,悄悄跟宫珩说:“你看这仨孩子,倒像是亲兄弟。”
宫珩没说话,只是给谭天弈添了杯酒,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宫彧假装没听见,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宫珩喝了两杯酒,话渐渐多起来。
说起宫彧小时候挑食,顿顿得哄着才肯吃半碗饭,谭天弈听着,忽然笑了,想到某些事情,不禁莞尔一笑。
宫彧脸一红,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发烧,谭天弈提着保温桶来,里面是熬得糯糯的南瓜粥,配着清爽的小菜,温度刚好能直接喝。
当时他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那粥甜得熨帖,现在才知道,他竟有这样的好手艺。
母亲用新木梳梳了梳头发,忽然说:“这梳子真神,刚才还觉得头皮发紧,梳两下就松快了。”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鬓角的白发似乎都亮泽了些,不由得更惊奇,“天弈,这东西贵不贵?太破费了。”
“不贵,是我托朋友做的,专门适合长辈用。”
谭天弈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却微微发热——虽然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心意是真的。
饭后切蛋糕时,宫彧盯着谭天弈的侧脸看了一眼。
烛光里,他正帮母亲擦嘴角沾的奶油,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忽然想起他上次帮邻居修水管,明明是锈死的阀门,他只轻轻一拧就开了;想起他说自己会点“小魔术”,却能在停电的夜里,让手机屏幕亮得比平常更久……原来那些以为的“巧合”,都是他独特的地方吗。
客厅里渐渐热闹起来,谭天弈背着宫砚深,宫砚澄拽着他的衣角,三个人围着老两口转圈,宫砚深唱着生日歌,宫砚澄则把蛋糕上的奶油抹在谭天弈鼻尖上,笑得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
父亲看得直乐,用新木梳给母亲梳着头发,梳齿划过发丝的沙沙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像支温柔的曲子。
母亲忽然指着谭天弈鼻尖的奶油,对宫砚澄说:“快帮你哥哥擦掉,不然变成小花猫了。”
小姑娘踮着脚够了半天够不着,宫砚深在谭天弈肩上扭了扭:“我来!”
他伸手一抹,却把奶油蹭到了谭天弈额头上,这下连父亲都笑出了声。
宫彧端着水果走出来时,正看见谭天弈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用纸巾轻轻擦他们沾了奶油的小手。
夕阳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给三个人镀上了层金边,谭天弈手腕上的银链在光里闪了闪,像是在替他笑着。
“哥哥,”宫砚深忽然仰起脸,“要不你也做爸爸的孩子吧。”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宫砚澄眨眨眼,跟着点头:“对呀,这样就能天天吃你做的鱼了!”
谭天弈倒是没想到俩宝会说这个,他无奈看向宫彧,对方赶紧打圆场:“小孩子乱说什么,快吃草莓。”
可他往谭天弈手里塞草莓时,指尖的温度却格外暖。
父亲清了清嗓子,拿起那对木梳:“天弈啊,这梳子……叔叔很喜欢。”他顿了顿,忽然加重语气,“以后常来,家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谭天弈握着温热的木梳,感觉那里面流转的太初之力似乎和自己的心跳共振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两个孩子,又望向宫彧,忽然笑了:“好。”
父亲捧着那对木梳,忽然对母亲说:“回头把这梳子带去乡下,每天梳梳头,省得你总喊头疼。”
母亲笑着点头,把梳子小心翼翼地放进红木盒,又锁进了随身的行李箱——这可是比任何金银首饰都珍贵的礼物。
谭天弈准备回去的时候,宫彧跟着在背后:“臭小子,可以啊,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瞒着我?”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火气,混着一种清冽的草木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谭天弈一边走一边说:“会的多着呢,”他眼底的光比烛光还亮,“先把爷爷奶奶照顾好,等后面有时间,我再给你们做饭。”
“那我们可有口服了。”
窗外的桂花香更浓了,混着屋里的饭菜香、蛋糕甜,还有木梳散发出的淡淡暖意。
宫彧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藏着秘密的人,给了他一种踏实的安稳。
老两口坐在客厅里,父亲正用新木梳给母亲梳头,张初影在给俩孩子讲小知识,梳齿划过发丝的声音轻柔又规律,像岁月在耳边轻轻哼着歌——原来最好的日子,就是爱的人都在眼前,手边的暖都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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