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犹豫两下,韩潹“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最终跟着严其羽的步伐进浴室,房子小,浴室也小,两个人站在一块显得逼仄拥挤。

觉得自己色迷心窍了,韩潹准备往外走,手被人一把抓住,浴缸里的泡泡往外飞,魔爪死死锁住,韩潹回过头去。

脸上没有一点讯号,刹那变红。

身后的严其羽已经把衣服都脱干净了,还剩条白色的骚包蕾丝内裤,本质上也像没穿的。

上半身落在韩潹的视线里,他在玫瑰花海里,被香气迷得走不动路,却又不断指引着自己要小心谨慎。

玫瑰带刺,严其羽带……套。

抱着方正的包装盒,严其羽嬉皮笑脸看着他,像老手似的:“哥哥,今天准备给你个惊喜。”

他打算把自己毫无保留送出去,查了些攻略,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或者说每一次都疼?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是韩潹,多疼几次也没有关系。

事实证明严其羽高估了韩潹的德行,他那个tao拿出来的瞬间,韩潹跑没影了。

浴室门合上,紧接着卧室门也合上了。

严其羽并不觉得自己是被看扁或被轻贱,他知道韩潹的属性,只是太过害羞,总要有个人来做这些,就凭韩潹的性子,怕是够呛。

只有真的把人吃到嘴里,严其羽才能放心,告知自己,这并不是一场梦境。

水声停下了,韩潹躺在床上,耳朵里全是让人费解的声音,慢悠悠的吞噬他,他不是个圣人。

喜欢的人脱成那样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

只是转念一想,刚确定关系。

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他有点下不去手,像罪人。

只有一个卧室,必定得躺一块儿,韩潹没锁门,严其羽裹着浴袍进来了,脸被热气熏得出水芙蓉似的。

“潹哥,你要去洗吗?”

“对不起。”韩潹答非所问。

“嗯?”严其羽着手拍拍脑袋,问他,“为什么要道歉。”

韩潹解释道:“哥哥不是讨厌你,也没有觉得你主动是掉价的行为。”

“我知道啊。”严其羽点头,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

心底泛滥这一层酸,韩潹的愧疚被放大了好几倍,他向来舍不得严其羽受委屈,无论是用邻居家弟弟的身份,还是用男朋友的身份。

只是严其羽身上碰的钉子,受的委屈,全部来自于他。

韩潹泡澡的功夫,回来之后严其羽已经开始进入睡眠状态,他摊直了手,把床的位置整个占据,韩潹伸手去腾位置,床上的人八爪鱼似的扑过。

他没用力,很容易就让严其羽这梦里的熊扑拽倒,身上贴过来个人。

胸腔相对,严其羽呼噜着梦话:“潹哥,我喜欢你。”

比你喜欢你,还要喜欢你。

搂着严其羽睡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韩潹手麻了,麻得动弹不了,一大清早的,他斜目看向幸灾乐祸的严其羽。

“还好意思笑。”韩潹咕哝,“还不是让你睡的。”

“我不背这个锅。”严其羽一点也不害臊地从抽屉里抓出来包装袋,“我昨晚上都准备齐全了,有的人偏偏怂了。”

打响冬季来临第一炮的心愿那是彻底破败了。

严其羽一步步爬去,靠在韩潹胸口,正经期待:“潹哥,我在冬天来临之前,能不能近距离体会你的体温?”

“应该不能。”韩潹翻身起床,抓着他往外带,“洗漱了去上课。”

“我不想动。”严其羽翻来覆去打了几个圈,这才聚精会神出门洗漱。

他在韩潹面前完全是另一个样子,可爱得过分。

至少韩潹是这般觉得,严其羽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无时无刻,这个人都是开心的。

韩潹在楼下等他,五六分钟后,严其羽穿着他的衣服跑下来,一边走一边拽裤子。

“怎么穿我的衣服。”韩潹长得块头大,平时还喜欢运动,他的衣服,严其羽一个舞蹈生穿上,那是相当不合身,韩潹说,“不怕走着走着裤子掉了的?”

“我拿你领带扎了。”撸起衣服,严其羽笑了笑,“你不会介意吧?”

“你随意。”

“切。”严其羽往车里跑,“没劲,今天就一节英语课,我戴个帽子,没人知道是我。”

“也不是每个人视力都不好的。”韩潹溺爱一笑,“上车,要迟到了。”

清晨的校园生机勃勃,韩潹往前,严其羽跟着他走,衬衫空空一块,那家伙像个做复健的。

韩潹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严其羽上课还有一个小时。还来得及叫人送衣服过来。

他停驻脚步等严其羽跟上:“你待会儿去308办公室找我。”

那个办公室光线不好,只是划分为办公室,实际没有老师在那儿,选择那么安静的地方,是不是图谋不轨?

严其羽瞎想一通,脑门子被戳了一下:“你又想什么去了。”

“我满脑子都是你。”

韩潹:“……”

有时候他也挺无助的。

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严其羽趴在旁边,丝毫不担心上课,还顺带开了局游戏。

打到一半输了,被队友骂了一通。

他走神了。

送衣服的人来了,韩潹正跟人说话,掉头把包装袋拿过来:“你的尺寸,先去厕所试试。”

韩潹找人定制的西装,原本是想着过段时间带他去拍写真的时候穿的,今天情况突兀,先用上了。

很合身。

严其羽摸着下巴思考:“哥哥,这个穿进课堂,我得是最靓的仔吧。”

“别贫嘴,先将就将就。”

*

韩潹上完课后准备做交接工作,他在黎城的助教时间没几天了,办公室里没什么人跟他说话,就算他要离开,连个送行的都没有。

他孤注一掷,生活是严其羽眼中的枯燥乏味,又乐得清闲,至少不用体验职场上的奉承几句。

严其羽没怎么住寝室,天天跑去韩潹屋里数着时间发牢骚:“潹哥,助教时间结束了,我是不是就会很难再见到你了?”

刚从学校体育课跑了三千米,鞋子不合脚,正火辣辣地痛,腿耷拉在韩潹身上,耳朵边是他亲昵的询问。

眉心一软,韩潹给他捏了捏:“我要回栖宁。”

一听他要走,严其羽皱眉,把腿抬开,坐直了身子:“好不容易脱个单,你就不能宠着点我。”

异地恋拉距,韩潹泯灭掉不会哄人的别扭,嘴巴都含着五斤糖,变得甜了些:“我会想你的,有时间又过来看你。”

裴远山那边催得紧,盲人基金会还在筹备之中,罗徐成只出钱不出力,平时找不到影子,韩潹需要去守着点儿。

他忙,严其羽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贴近了脸颊,在韩潹身上嗅了嗅:“潹哥。”

“嗯?”韩潹迷惑地看向他,眼睛里分明藏着一团火焰。

严其羽说:“你好香。”

他又在韩潹的懵圈情况下补添道:“你都要走了,要不我们打个离别炮?”

呛得韩潹直咳嗽,慌不择路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推开了严其羽的脚,默默缩了位置:“你还小。”

“我不小了。”严其羽挺了挺身,“我早就让你养大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却也没有什么毛病。

严其羽小时候不爱住自己家,三更半夜要哭,严叔起初按部就班给人送到韩家,让小韩潹负责看着他,一上韩潹的床,这小子瞬间蔫声。

久而久之,没有每天的接送,直接把人放在韩潹家里了。

父母都忙,家里只有个负责带他们的阿姨,平日里上课也是司机送去,韩潹的童年里,装满了流鼻涕爱哭爱撒娇的严其羽。

纷繁的思绪飞扑到远处,韩潹怔愣好一会儿,喉结滚了滚:“以后再说。”

活像个流氓的严其羽啪嗒倒在沙发上,拿脚往韩潹大腿根踢了一脚,他就是想试试。

“那我先学学。”

“不许乱学不健康的东西。”韩潹打住他的话,耳尖挂着一抹血红。

又害羞了。

目的达到,严其羽整个人别提有多兴奋,在韩潹身上,他最喜欢的就是逗红他的脸,让他语无伦次。

“哥哥不是医生嘛。”

“我是眼科医生。”韩潹耐着性子,试图转移注意力,“我去给你做饭。”

“不行。”严其羽伸腿勾住他,“我脚疼,你先抱我去浴室,我想泡个澡。”

“自己动。”韩潹再次准备跑,严其羽手脚并用,他一挣扎,人从沙发上掉下去,屁股蹲着地,眼泪差点逼出来。

“没事吧?”韩潹赶紧蹲到地上看他,到处打量,“哪儿疼?有伤到吗?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能动。”

严其羽委屈兮兮看着他:“伤到了。”他说,“内伤。”

在韩潹的慌乱无措中,严其羽说:“伤心。”

说服自己,这个人是严其羽,他养大的人,不能一脚踹过去,韩潹最后拦腰,把人从地上捡起来往浴室走。

“不是要给我做饭吗?出去啊。”严其羽说,“我自己能放水。”

“衣服脱了。”韩潹冷着声音,脸却是红的,“我检查检查。”

“放心放心。”严其羽义正言辞,“如假包换的小处男,你不信可以验验。”

韩潹:“……我说的是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翻了个身,严其羽背对他,韩潹眼睁睁看着这家伙脱了衣服,后背滑溜溜的一大块,白得发光,他趴在浴缸上说话:“潹哥,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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