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安无力地趴在轿子上,脸上酡红,白玉脂一样的背上爬满了红痕,暧昧且刺眼。
雪玉一般的手腕被捏的通红。
红毯伴着白脂粉红的肌肤,好看的刺目。
窗外的雪冰凉,一片空白的雪地上迈过一匹匹马。
这片无人的荒地被开垦了,没有人问这块地愿不愿意,或许,它本就想荒芜,年年岁岁,任飞鸟而过。
眼底里涂满了屈辱与不解,泪顺着泪痣划下,沁湿了那颗眼尾下方的一抹黑痣,落在了左边的地毯上。
旁边伺候的阿庆看到齐严慢悠悠下了软轿以后:
“公子将军咋了?叫得那么惨?”
齐严一个眼神甩过去,阿庆看到齐严的脸色黑的跟个锅底似的,顿时慌了:“公子将军没事吧?我得进去看看。”阿庆拍了拍手,就要往轿子里爬。
齐严:“……”
齐严:“不用进去,一会儿我给他上药。你在这守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阿庆:“哦哦。”继续憨憨地守在旁边。
齐严着一身玄衣,腰配剑,提脚踱了过来,少有的满足。
李执看了看一脸痴汉笑走近的齐严,内心有几分莫名的酸涩:“是像他,又不是他,这么认真做什么?”
齐严拿药的手一顿:“你管的,有些多了。”一双利剑似的眉挑起,很是威慑地盯着李执。
李执到也不怕,把手中的活一放,定定地看着齐严:“你最好不要违背承诺,要知道,坤泽就是坤泽,一辈子也上不了台面。”
“没有本事的人才上不了台面。”齐严扫了他一眼。
无视李执蓦地握紧的手跟泫然欲泣的桃花脸,齐严抬脚往红色软轿里走了去。
在无人见着的地方,齐严回忆着那夜的光景。
他的神灵,为了保护一个可有可无的坤泽,就这么冲了出去。
握紧药瓶,眼里闪过一丝残忍。
“上药了,我的小坤泽。”齐严攥紧了手心对眼前的男人说道。
“齐严,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没有哪个坤泽是属于别人的。”
“脆弱的人,不总是要别人保护的吗?”齐严带着一丝蔑视说道。
“那是你们认为的,那是世俗的规矩。”
顾子安撑着身体,强忍下方的不适,拿着一口气说道:“是,坤泽在身体构造上是不如乾元,我们会受到信息素极大的干扰,但这并不是你们剥夺的理由,能否拥有征战沙场的本事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资格又是一回事。”顾子安撑着一双手,很是认真地说。
顾子安削肩微侧,齐严的眼眸暗了暗。
“哦?”齐严挑了挑左边的眉毛,嘴角的笑带着一丝不可抗力的诱惑与邪气。
“今天,是你说话最多的一次,看来还是要被/干晋江不让干的事你才肯跟我说话啊。”
齐严看顾子安的眼睛一点点淡了下来,嘴里有万千恶毒的语言还是忍了下来。
“哦,那不是附属品的你总是要上药的吧?”齐严笑得很欠打。齐严说了,大手就要上下其手。
“你住手,我自己来。”顾子安严肃着一张脸。
齐严吃饱喝足后心情自然不错:“我来。”
顾子安仍旧一脸抗拒:“我自己来。”
“干都干了,还不给看?”
强制给一脸屈辱的人涂了药以后。
顾子安:“……”
“滚。”
丝质帘子被凉风吹起,少见的阳光撒入。
顾子安咬着一口银牙,这侧脸、这模样,像极了齐严印象里那个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傻子。
“小哥哥,你回来,你回来啊。”
火光中的男孩子在仓促间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齐严温柔的动作忽地粗暴,眼睛微闭起,略带些侮辱地看着顾子安。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以为你是谁?”说着压低一点声音,用仅两人能听到的耳语:“不过一个坤泽,而已。”
顾子安抬起头,于朦胧水光中,长长的眼睫搭下,微乎其微像是重了几分,极其疲惫的合上眼帘:“嗯。”
也不多争辩什么,也不多说,就这样淡淡的。
齐严看到这样软软的顾子安,莫名其妙乎地发火了。
外面的阿庆听的心惊胆战,几分钟以后,齐严阴着张脸下了轿子。
“好好伺候,他如果跑了,你就得死。”齐严跟鞋底一样的脸色着实吓着了阿庆。
阿庆小心翼翼送水进去,看到的就是:“公子将军……”
顾子安披着大麾,冷峻脆弱的侧脸印着转瞬即逝的水痕。
“你把东西放那就可以了。”
顾子安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看着窗外,孤零零的,手紧紧抓着大麾边缘,雪白消瘦的手指捏出了红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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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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