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30

祝余的灰色外套被红色液体浸湿,脸上带着血的痕迹,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男人,抽搐着像是在垂死挣扎。

“来齐了吗。”祝余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眼镜和香烟,她将烟叼在嘴里,随后点燃,“我是周浅分尸案的凶手,包括学校里的无头案也是我做的。”

牧之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这人在开玩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玩弄刀具的人,“你是不是没吃药?胡说什么。”

祝余眼神中带着抱歉,又在唇角扯出尴尬的笑容,她看向对方都充满了真诚,这些表现都不像假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但是事情确实是我做的。”祝余回答着就已经连咳了好几声,这烟实在没怎么抽两口就给扔到了一边,“需要我在这交代还是回到那个小黑屋里。”

话音落下,整个走廊包括一整栋楼都不再发出别的声音,一直到从头到尾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祝合站了出来,这才结束如死般的寂静。

“有什么回去再说。”他从腰间拿出手铐,随后来到祝余面前用手铐将她的双手铐住。

他全程不敢直视自己女儿一眼,怕被她看见自己眼里的愧疚。

祝余被几个刑警左右各铐住一只手防止反抗,她安静的不像话,没有想象中撕心裂肺。

她在走过牧之面前时,故意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姐姐,这个礼物你喜欢吗,这样你是不是可以陪我了,我只想要你陪着我,很难吗。”

祝余以极小的声音对牧之说,没几秒后,整个脑袋就被套上了一个黑布套。

手腕的手铐也被祝合用自己的外套挡住,一路从三楼押送至警车内。

还没等牧之回过神来,白枫已经将她拉到了一边,让她远离了警察的视线。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白枫一边说着,一边捡起被祝余扔在一边的草稿纸。

这张米黄色的A5纸上画着一幅画,是一朵纯白色的茉莉花,整体的颜色大多都是由白色和绿色还有蓝色所组成。

祝余用油画棒在纸张上作下一幅充满希望和阳光的画,这画中的花是否是留给其他人的线索。

自首的事来得实在蹊跷。

牧之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的暧昧,虽然那一次她喊的名字并不是自己,但她知道祝余是醒着的。

“要去现场看一下吗。”牧之说完,没等白枫跟上来就已经转身再次回到案发地点。

脏乱废弃的房间里还有弥漫的血腥味,白枫受不了这种味道,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往后退出这间屋子。

房间里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食物腐烂发臭的气味,这味道让牧之皱紧了眉头。

房子外的白枫已经被弄得连连反胃,牧之倒是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神经,这地方倒像是个囚禁人的。”

白枫实在无法忍受,身子又往后撤下一步,“我刚刚在门外看见祝余的时候,她可不像是什么傻子,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有些神志不清的。”

“不用表现出来,她本身就是这样的。”牧之一边翻看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一边回复身边人的话。

屋内的血液痕迹实在是多,牧之凭着自觉更能感受到这像是某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分尸现场。

她皱着眉用棉签收集起这些早已干涸的样本,默默在心里祈祷这些样本还有派上用场。

“走吧,看来已经没有什么能查的了。”

牧之将手里的东西揣进兜里,转身拽着白枫去了楼下,这里还有五六个民警负责善后工作。

“白教授,牧法医。”他们齐齐向两个人问好。

某人耳朵里一听到教授这两个词,嘴角就已经出现了难以压制的笑容,她扭头用着打量的眼神扫视了一旁穿着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

“白教授,哈哈哈哈,没想到有天你也会被称为教授啊。”

笑声出来让白枫故作严肃般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端起了教授这个称谓该有的姿态,“别贫了,牧法医。”

白枫打趣似地逗了逗牧之。

“去医院看看那个家伙,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白枫拿起车钥匙在牧之的眼前晃了几下。

坐在车里的牧之拿出了祝余的画,左右看都不觉得这像是出自一个精神病人的手。

这幅画看着实在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还有生意盎然的希望。

“你别说,如果这幅画出自祝余的手,和去年解刨室里那幅画真的不一样。”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白枫拿过牧之手里的画,“如果两幅画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手,那么她说的话完全不能信。”

牧之不能理解对方说的话,试着理解的时候,白枫已经踩下油门来到了医院门口。

她还在再追问前者刚刚在车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来到抢救室的门口,见到几个同事在焦头烂额地等待着抢救结果。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话不能信。”

牧之不信邪的继续追问。

“反正我不相信祝余说的话,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祝余这人会非常恐怖。”

“她不就是个普通的精神病人吗,有什么恐怖的。”说着,牧之又看了一眼那充满生的希望的画,接着在手机里翻到那张红色的玫瑰。

白枫只是笑而不语。

抢救室灯牌熄灭,白枫才再次张嘴说话,“建议你进去看看受害者。”

说着,她一把将人推到了抢救室门前,“这是我们专案组的技侦法医,她想看看受害者目前的情况。”

话音落下,牧之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身后的一切始作俑者。

什么,明明是你,我怎么又被当枪使了,杀千刀的。

牧之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还要扯出笑容面对眼前的医生,“对,因为受害者是唯一从凶手手中脱险的,我们想简单了解一下。”

医生听罢,点点头同意了。

在病房内,牧之上半身靠在靠椅上,眼巴巴望着眼前的白枫。

“可能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祝余如果真的是凶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故意在给警方留信息?”

白枫推了下眼镜,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的脑袋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受害者你好像认识。”白枫拿起桌面上的病历单朝人扔过去,牧之没力气伸出手,看着本子落在椅子上,才肯放低眼睛看去。

照片上的那个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认识。

“怎么会是他。”这人就是当初差点要了她命的人,也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这种人,死……”死有余辜。

牧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枫严厉打断,“在受害者面前别说这种话。”

受挫的牧之气鼓鼓地走出病房,一路走到消防通道,背靠在厚重的门背上,略带发抖地手点燃了香烟。

随着烟雾散开,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父亲中枪前一秒的画面,一枪打在自己的背上,另一枪是父亲奋不顾身扑上前,为自己挡下的子弹。

身为警察的牧之很清楚不能意气用事,但杀父之仇的恶气又无法咽下。

香烟还在燃烧,身后的门就传来了被推开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是无比憔悴的祝合,原本的鬓角处的白发又多了些。

“一个警察的女儿是个杀人犯,这事传出去……”祝合没把话说完,就先嘲笑起了自己。“她招了,一进去就招了。”

“说实话,你也没把她当成自己女儿吧,如果真的有感情,你根本就不会把她过继给一个死人。”

牧之的话跟淬毒了似的,字字句句硬生生戳进了祝合的心里。

“你在医院守着,我去局里看看她。”牧之的捻灭烟蒂,走出消防通道。

一路开着车回到局里,直奔关着祝余的审讯室,走到门口正准备打开门时,做了一个重重的深呼吸,接着又检查了几次身上并没有什么刺鼻的烟味才走进房间。

祝余的手和脚包括脖子都被用特制的铁链固定在椅子上。

她没法低头更没法做出任何事情,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摄像机。

滴答,滴答,滴答。

祝余小声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并且一直重复着,直到牧之进来也没有停下。

牧之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审讯资料,呼出一口浊气。

“杀害周浅是精神错乱时无意识的举动?”

“不,我是清醒的,当时那把刀就在我的手边,她越跑我越是心疼她,滴答,滴答,滴答……”祝余回答完后发出了类似水滴的声音。

“我记得她没挣扎,没逃跑,眼里也没我。”

“好奇那具躺在学校绿化上的尸体是谁吗,我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你说你的工作忙,我答应你帮你找到凶手,那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她垂下眼眸,长舒了一口气,连着带出更为惊人的话。

“我只要白枫来审我,到时候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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