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非常无语：“‘死了吗’难道就不嘲讽吗？”
罗昊在狂吹一番“死了吗”之后，越说越兴奋，展示出第二个产品，是一个被分割成“六宫格”的大盆。
“作为农业大国，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种田梦’，但有些人就是没有点亮天赋，或者被繁琐的种菜要求劝退。你想让种菜变得如同网上农场一样简单吗？看这里！
“这个家用半自动种植盆，安装高科技电子指导器，自动判断当地的气候，每天植物的需求，土壤的优劣，指导你浇水，堆肥，驱虫，和调整光照，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种出简单的蔬菜。
“试问哪一个穷比不想在家里放置这种神器，以备没钱时的不时之需呢？朋友们，你每个月的工资够花吗？你的房贷还完了吗？你想减肥吗？你想摄入足够的蔬菜吗？……”
“咳，”康睿打断了罗昊的吹擂，“都说了，那叫‘正在为梦想不懈奋斗的人们’，什么穷比，太难听了。”
“抱歉抱歉，”罗昊对着其他人歉意地挥手，“伤害了你们。”
记者们：伤害了谁？你再骂？
罗昊赶忙把话题扯回来：“总之，只要合理利用这个‘居家农田’，未来，可以享受在任何地方种菜和省钱这两种乐趣，还可以和邻居，单位同事，亲朋好友种不同的作物，再以物易物，也可以在‘六宫格’里种不同的菜。”
“这玩意可靠吗？”有人怀疑地问。
罗昊认真点头，指向放置在僻静的角落里的“六宫格”：“那是我们种下的韭菜。”
记者们对着那个郁郁葱葱的角落噼里啪啦一通拍。
眼见古文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康睿笑而不语。
这时候，记者们已经逐渐开始对看见的东西产生兴趣了，最开始质疑的人追问道：“只有这些吗？”
罗昊马上回答：“我们还有‘镇店之宝’没说。来这里——”
他带着众人来到第四层的工作室，这里杂乱不堪，电线密布，只有正中间一台安装着机械手的机器还算干净。
祁维正在和一群人商量着什么，见他们一群人呼呼啦啦冲进来，皱眉问：“什么情况？”
“记者。”罗昊简短地说，“来帮我们宣传的。”
记者们：我们真的不是……
不过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说扫兴的话，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机器，有人问：“这是什么？该不会是自动化手术台吧？”
“手术这么精密的东西电子可取代不来，”罗昊很实诚地说，“不过这也算是美容手术的一种，它是一台植发机器人。
“植发机器人可以自动判断人的体质和头发参数，选出活性强的毛囊，一小时就能解决全部植发工作。并且，患者短时间内就能活动和工作。一次植发，焕发头皮，告别秃顶烦恼。”
康睿拉过祁维，对记者们宣布：“这位就是我们这台机器的改进者和项目负责人，祁维。”
记者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祁维发际线偏高的脑门上。
祁维抓狂道：“你们往哪儿看呢？”
他承认，引进和改造这台机器出来是有他的私心，但要不要都盯得这么明目张胆？
但同时，他也没想到，康睿居然这么干脆地承认他的贡献。
按照惯例，他不是得和公司扯很长时间交换很多商务条件吗？
“这台机器还没经过测试吗？”记者委婉地问。
“马上会在祁维先生的脑袋上测试，”康睿认真地说，“植发过程一个小时，你们如果有耐心的话，尽管在这里等着看最终结果。”
祁维：擦！
防不胜防。
不过，他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再多的广告词都不如即时拿出的成果有冲击力。
这里彻底变成一场产品发布会。
“不久之后，我将和我的团队们带着这三项产品重组公司。”康睿对记者们宣布。
隔着记者，他的视线落在古文斌脸上，意有所指：“我会把该是我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将这群兴奋的记者扔给罗昊和祁维，康睿退到人群后，跟着古文斌来到安全通道里。
“古总，有话要说？”
“你的产品根本不会成功，”古文斌直白地说，“所有的商品，诞生的目的都是鼓励消费，但是你的商品，没有鼓励，只有对消费的限制，而且获利极低。”
他一眼能看出问题所在，有些超乎康睿的预料。
不过看穿就看穿，康睿也不在乎。
“没关系，”他温和地回答，“我做生意不是为了赚钱，反正我有钱。”
“那我就要问了，前不久还在破产边缘徘徊的你，钱是从哪里来的？”古文斌说。
一直低调不语的调查人员再度围住康睿。
康睿的财产已经被正当化了，根本不怕他查。
“你问这个？其实是我破产之后，正好遇见律师，他说我远在威尼斯的舅舅去世了，给我留下一堆英镑。”
“荒谬！”古文斌不屑道，“一个舅舅有这么多钱？”
康睿抬起双手，摊开：“我有十个舅舅分布在世界各国，他们先后去世。”
“你糊弄鬼啊！”
这时，古秋从楼道里冲上来，看见康睿，眼中闪过安心的神色。
他的出现打断古文斌的咆哮。
“所以说，”康睿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舅舅和舅舅之间是不一样的，有些舅舅活着，却已经死了。”
他的话外之意让古文斌气不打一处。
尽管这么说，康睿还是要跟调查人员走一趟，配合资产审核。
康睿和调查人员走后，安全通道里只剩下古文斌和站在台阶最下面的古秋。
此刻，古秋望向古文斌的视线表达出的是和“友好”完全相反的极端感情。
尽管古文斌一直视他于无物，但刚被康睿怼过，再被外甥用这种目光看着，他的心中产生一股被忤逆的反感：“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古秋说，一步步地走上台阶，“你用我和康睿的关系去诋毁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爸妈死后，遗产全部都被你拿走了，这还不够？”
“你懂什么？”提到他父母，古文斌的神情更扭曲，“那些本来都是我的。我是大哥，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古秋登上最后一层台阶，神色复杂：“这就是你恨我们的原因？”
“我不恨你，”古文斌笑了笑，悠然地抱起双臂，“我干嘛要恨你？不，我恨的人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恨和我抢东西的人。”
话音未落，一道拳风袭来。
古文斌后退一步，躲开这道拳击，并抓住古秋的手臂，用力一扭，将他摔得趴在地上。
古秋在倒地的同时一招“蝎子摆尾”，将古文斌踢得后脑勺着地。
古文斌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除了依靠保镖外，自己也学过拳脚功夫，这点拳脚还不算什么，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谁也没占上风。
但古文斌比古秋年龄大，学得早，严格说来，还是古秋赢了一成。
“你怎么会这些的？”古文斌想到这一点，神情略微严肃。
“不是你找的人，练出来的吗？”古秋反问。
那个小团体不找别人的麻烦，成天盯着他，没人在后面使劲，他们哪有这么闲？
古文斌冷笑一声，推开他：“可是再怎么样，今天的你还是拿我没办法。”
他走了，留下古秋独自站在安全通道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墙壁，双拳紧握。
康睿在配合调查时，听见系统通知“古文斌的仇恨值上涨85%。”
等他重回学校，已经是晚自习。
他的身份也被公开，所有人都知道他除了是班主任，是校长，还是学习app的开发和奖品供应商。
这使得康睿一走进教室，便获得如雷鸣般的掌声：“谢谢老师。”
“别谢，月底你们该恨我了。”康睿微笑。
学生们只以为他在谦虚，也跟着笑起来。
“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老师了。”康睿补充。
学生们的心提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怎么回事？难道app不合法？”
“可能是因为没有收益吧。”
……
“因为我要回去继承公司了。”康睿愉快地宣布。
学生们：……
老师当不下去就回去继承公司吗？这也太真实了。
“感兴趣的话可以多支持我公司里的商品。”
学生们：……
还打起广告来了？
晚自习还没结束，康睿和代课老师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学校。
“康老师。”
康睿回头，看见追过来的任源和李顺。
“我已经不是老师了。”他提醒道。
“你真的开发了app？”李顺问。
“你真的喜欢时轩？”任源问。
问完，两个人对视一眼，为对方的问题皱眉。
“你什么意思？质疑康……睿哥？”任源不满地问。
“你什么意思？对时轩不死心？”李顺也反问。
“我哪有！”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掐起来，康睿把他两分开，回答问题：“对。”
“可是时轩不喜欢你。”任源急着提醒道。
白天的误会，因为班长的出现才被化解。
班长是亲眼看见古文斌和时轩在一起，见到时轩居然祸水东引，生气之下揭发真相，连匿名都不批了。
同学们转而对时轩的非议不提，这时，任源才相信古秋的话：时轩不喜欢康睿。
否则他自问，自己是不会朝着喜欢的人泼污水的，除非时轩人品不行。
不管是哪一点，都足以说明时轩对康睿，没有康睿对他那么好。
“无所谓啊，”康睿说，“我喜欢他就行。”
两人很吃惊，越发觉得受了时轩的误导：
这哪里是白月光的待遇，这是个苦情备胎啊！
原本，他们觉得时轩长得好看，就算有人不顾一切地为他付出也是应该的。
可康睿的付出已经超过想象，作为亲身体验过他待人能有多好的两个人，不禁扪心自问：时轩配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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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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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疼痛青春文里的炮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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