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素大雅,为何如此?”
至台下,孔融觅一隔间,在祢衡更衣之际,孔融来回行走,斟酌一番语气后,耐心与祢衡谈曹操征召之诚心。祢衡裹衣,他回头,抬眼看孔融,应声道:“有理,我的确不该一走了之。”
孔融大喜,道:“你愿有此思就好,待我禀明司空,你随后来谢罪。”
大宴末群臣皆渐离,已走得差不多了,孔融刻意寻曹操,欲诉此事。只曹操旁站有令君,则稍作停留,只见那令君斟酒,起身举杯相敬,曹操则笑然接受,取来荀彧端来的酒,一饮而尽。
孔融还未动,心中开始思虑,他最知晓,刚唯是荀彧才敢相劝,旁人或不与曹操亲近、或无地位,唯荀彧不同,他亦感激荀彧此举。
“司空、令君。”孔融此时前来,与二人互作揖。
“这不是孔大人嘛。”曹操把酒杯放于案上,回头见他,疑惑道:“我记得是你搀祢衡下去了吧,是有何事?”
孔融则为缓曹操怒气,与曹操道祢衡有诚意来谢罪之事。
“祢正平虽狂傲奇异,但着实是有才。”曹操言此话时,看一边的荀彧,见他温和的目光,就笑:“他有意来道歉,好事。”
荀彧应是,又道天色已晚,他也先回去了。
“令君莫急,你多留一会。”曹操出言挽留,不待荀彧说什么,又先唤仆人见了祢衡就放他进来,又请人把孔融送出府去。
接着曹操带着荀彧去了偏厅,随后喊人送来了暖手炉、白衣大貂。荀彧见曹操取起大貂,大有为他披衣之势,便稍退一步,相劝道:“无功不受禄,不可。”
“好,那你等我凯旋时,再亲自还回来。”曹操干脆就走上前,为他披上大貂,又低头仔细系好:“我要去南征了,我要走前想着,你是最怕冷的。文若要好生照料好自己,留守许都之重任,还得靠文若,切不可伤身。”
“下官一定恪尽职守,司空放心。”荀彧道。
见这疏离称呼,曹操也不计较,他笑着,看面前的荀彧,披了白衣,如兰如玉,果然不同气韵。随后他把手炉取来,放于荀彧手心,和他说:“回去罢。”
荀彧却低头迟迟未动。
“怎么了,你不放心我呀?”曹操见荀彧此举,便笑言一二。
“司空此去,切要小心,不可大意轻敌。”荀彧的确不放心,他还是看向曹操,与他多为交代道:“明公必去宛城,而现张绣虽占据宛城不久,势不如马腾、袁术等,但其人有西凉铁骑、有谋士贾诩,皆不可小觑。”
虽荀彧说的是正事,但曹操没仔细听,只听了他把“司空”称呼换了“明公”,心下暗喜。道:“我知道了,文若莫忧。”
荀彧交代好了,这才作揖离去。
至门处,荀彧见有一人,持二只三尺鼓槌,捶地痛骂。细看,此人原是祢衡,此人非但无请罪之意,甚至不修边幅,戴半落头巾,于曹操门前破口大骂。
刚才便罢,祢衡现又于司空府前谩骂,此时无人相劝,荀彧忧曹操一气之下真杀了他,便轻唤了他一声,与他讲道理,说有才之人不被一时气所阻,夜已深,不妨回去。
“不劳令君。”祢衡停下捶地,瞅荀彧,见他身披珍贵白貂,手握暖炉,便知是曹操相送;又闻他身上幽香,便知荀彧用了香料;再抬头,看荀彧发乌肤白,面容清雅,当即便极其不屑,道:“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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