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吕布时,刘备战败,前投曹操。曹操见他来投,准备给与刘备兵马粮草,表刘备做豫州牧。次日,程昱则来,力劝不可。
“如何不可?”曹操有些奇异,又听程昱细说,道是刘备素为人主,不会服人,不如杀之,方才了然。只是,刘备素有名望,曹操也颇为欣赏他,这实在有些为难,他又瞅向一边的郭嘉,问他什么意思。
“回主公,现今刘备有英雄名声,他在穷途末路时投靠我们而我们将他杀害,这确实是杀害贤士的恶名。”郭嘉回道。而此言皆入曹操心中,于是曹操与程昱说,不必担忧。待程昱叹而离时,郭嘉又道,程昱所言不无道理。曹操挥手,不以为然。
“昔日是我一怒之下杀了边让,这边让是兖州名士,杀他,兖州乱。今日的刘备是闻名天下的英雄,还不曾为我厌,我怎好杀他?”曹操坐位上,见郭嘉目光,又与他道:“文若昔保三城也不易,若是文若在此,必然同意我。”
郭嘉这下没话说,只暗自嘟囔二句。
文若、文若,若是真文若遇此事,未必如此呢,礼贤下士是一回事,文若心善一会事,可遇了大事,文若哪是心软的人,必也不会心慈手软,也会提议囚禁于他。
“奉孝想什么呢,说说怎么打吕布。”曹操喊了一声。
郭嘉方才“噢”了一声,走了过去。
同年的十一月,曹操决意,挖掘壕沟包围下邳城,只是很久未能攻克,曹操有些不安。虽是荀攸、郭嘉力劝,但曹操仍心没底,于是写了信回许都,寄回给荀彧。
尚书台,博山炉香气四溢。
荀彧正细看信,一边持笔点墨,低头细写。他的发丝依偎于肩,目光清亮,直坐姿态高雅。面对曹操之意,荀彧自是力挺于荀攸、郭嘉,便是持开凿沟渠,引沂水、泗水来灌城,除此之外他又道,出征在外,应听谋士之言。
许都快马至,信很快便至曹操手中。
曹操握信,便从荀彧所言,继续开凿。果不其然,十二月,吕布军心崩溃,其部将侯成、魏续、宋宪叛变,缚其投降曹操。再不久,侯成与宋宪、魏续反叛,缚了陈宫投降。吕布大势已去也,不久亦被捆,送于曹操面前。
大局所向,曹操咧笑,高兴时,私下取荀彧信细读,与一边的郭嘉说:“文若是我子房,决胜千里之外。”
“是是是。”郭嘉闻言耸肩,又道:“主公如何待陈公台?”
“公台无非一时不安,我虽气愤,又念旧情。昔日麦田,我与文若提过此事,我当亲自问他。”曹操坦然回答:“他若诚恳,我可既往不咎。”
郭嘉这下便发笑,他心道曹操怎句句不离荀文若,难道文若是褒姒?曹操惑,问郭嘉何故发笑,郭嘉被自己所思笑得不行,连忙抚自己的胸膛,好生呼吸了,又不为言语。
吕布是猛虎,本**曹操降而不杀,曹操意动,也有收之意,而刘备一言罢,吕布人头落地。而陈宫,郭嘉估摸曹操自己有别的意思,也不为搭理,反是奉命去搜寻人才。
他发觉了陈群时,正是这个时候。那时陈群手握卷书,气定神闲,虽为吕布营下,但不为所惧。他身姿纤瘦,目光端正,眉远长。见郭嘉所来,则唇抿,与父一同认真听郭嘉讲曹操招贤之事。
郭嘉在上,言语翩然,辞令顺如水,他自瞅到陈群,暗发笑:这世家子弟,乖顺得似只白兔,和昔日文若一般模样。却不知,这兔子最会咬人。
“陈掾属。”自战事了回许都后。郭嘉一开始见到陈群,还会装模作样,朝他作揖。
“郭祭酒。”陈群自也是,待所敬之人礼数周全,他知郭嘉乃曹操心腹,知他才华横溢,聪敏过人,亦有权势,便也温和。
只是后边,世事难料。想来冤家路窄,不如不知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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