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习惯了演出的方知逸,站在舞台上还是和普通人是有壁。

类似明星的气场,或是那种站在舞台上的绝对氛围,大家知道了,为什么一开始方知逸会说,要是我现在演出了,后面的人不好演。

“大家见笑了,我家最受宠的两位小孩儿都在这持宠而娇了。”方知逸从容的说道:“我是我家充话费送的。”

逗得台下轰然一笑。

“那我就演唱一个歌剧卡门的著名选段《Toreador's Song》,小遇,你来奏乐。”

“没问题。”

都说小提琴是乐器之母,但在方知逸的歌声一出后。

一阵浑厚的,力量的,激昂澎湃的歌声,小提琴伴奏丝毫没盖住唱演。

到一曲终的时候,全场被震撼到。

如梦初醒般觉得,这真是校园庆该有的水平吗?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Lou一开始就说,如果他上台,后面的人很难表演。”

纪朗,苏落辞,方遇之上台,道“一百周年庆现在结束。

方遇之:“请各位观众有序离场。”

“遇遇!”方遇之一下台,楚衡立刻过来抱着他。

发现不对的是演奏的时候,两个音滑了,眼神焦距微微涣散,在演奏完后松了一口气,又摒着气,像是砸极力忍耐和放松。

当然这是楚衡对他太熟悉,就连方知逸都只是太久没练,生疏了。

刚一下台,方遇之就将整个重量压在楚衡身上,下颚搭在他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累。”

“累和难受自己不会分。”

“全身无力,快散架,像是负重跑了10公里,喘不过气来,现在眼前全是星星点点。”

.......你还在这认真分析。

“你还是别说话了,更累。”

方遇之站稳了一下,然后闷声咳着。

“遇遇!”

“现在是难受了。”连咳都没有什么力气咳,感觉每次咳嗽都内要他的命,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一咳就止不住,磕到一半喉咙一腥甜,扶着楚衡肩膀,弯着腰,一滩血咳了出来。

倒是因为咳出一滩血,呼吸倒是顺了一些,整个人也清醒了点。

只是把周围人给吓得更慌了,尤其他身旁的楚衡,白色的衬衫胸前被沾到血迹。

“遇遇!”

“班长!”

方遇之站直了,离楚衡稍微远一点,直接用袖子擦了嘴角的血“没事,抱歉,找人收拾一下。”

“真的没事吗?要不先去医院。”周围有人说道。

“我的情况,今天就不该在这。”方遇之摆了摆手“别担心,待会本来就要去医院的。”

楚衡也看出方遇之的脸色好了一些,倒是稳了一下心神。

“你在干嘛?”然后他看见方遇之拿着手机拍自己。

“我发现,染了血的白衬衫,就,很。”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楚衡瞪了他一眼,立刻跑更衣室去换衣服。

再出到家长席的时候,只见到他们在跟班主任和校长谈着话。

“今天全靠了小遇,这晚会本来就由他策划。这孩子控场太强了,你家的孩子们真的都很优秀。”

“这是他喜欢干的事,因为喜欢,愿意去做,所以这些对他来说反而是锻炼,是兴趣。”

靠近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遇来了,今天辛苦你了。”付鸣礼由衷的说道“平日老是压榨你,是因为觉得你适合做这些事,也愿意做这些事情,你能做的很优秀。”

“我知道的,老师。”

“听说你为了这晚会推迟了原本的化疗时间。”

“就这几天内,迟一两天和早一两天都是一样的。”神情淡然,但说出口的话就有些难得的孩子气,“也不想去医院。”

班主任语重心长:“病了就不要忌疾讳医。”

“我听过一句话,电影能将人的寿命延长三倍。那我感觉医院将寿命缩短十倍,不是时间的长短,是人对事物的感知,很浪费时间。”

老师听到这话认真的细思了一下,还差点被说服。

这种时候,家长就很不讲道理的…也是最了解,知根知底的存在,方家父亲方序严肃看了他一眼,跟老师道“别被他糊弄住,他就是害怕医院,小时候害怕打针还哭着来。”

又对他说:“就算理由说上天,你今晚也要去医院。”

“行,去医院,现在去,直接去,可以走了吧。”一丝不耐烦还有无奈。

回去的时候楚衡没放过他:“你打针哭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旁边的楚知逸拆台道:“你不在的时候,打针吃药都特难哄。还跑过来着,人都抓不到。最后我是在家里的房间找到的人。人医生都拿出针了,大人抓都抓不住,是真自己一个人直接从医院跑了回家,那时候年纪又小,就四五岁,把人吓得。”

“有这么害怕啊,为什么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没见你怕过。”

“因为小时候让他乖乖打针吃药的方法是,让你看着他,他要一哭你能哭得比他更厉害,他还要哄你来着。”

“不过你倒是从小不怕打针也不怕疼,三天两头摔伤,骨折也嘻嘻哈哈的。”

方知逸说着,总觉得这些事都在不久之前。12岁到24岁的时间,最直观感受并不是自己的成长,而是这两小孩的成长。

所以很多时情感觉就发生在不久前,一回忆,才发现已经过了十多年,还历历在目。

“现在也一样,哪危险往哪凑。”方遇之说道。

“那你现在还害怕吗?”楚衡牵着他的手,然后看着他手臂上埋的picc管,一个连打针都害怕的人。

“怕的话,你要怎样?”方遇之假好以色的看向他。

“害怕时帮你转移注意力。”

“比如?”

“在你旁边讲笑话。”

“……”方遇之小声低声说道:“真不会哄?我教你,打一针,亲一口,就不疼了。”

楚衡低下头,觉得自己整个人快熟了,脑子怔怔在想医院的路怎么这么远。

撩人有段位,他已经是王者级别。但只负责引火但不负责灭火,就很操蛋了。

从学校到医院就十来分钟的路程,楚衡觉得漫长到像是一个世纪。

刚好是严析医生值班,直接帮他办理入院,安排到单人病房里。

让护士帮忙挂水,刚撩人时很有一套,真到要picc管维护的时候,方遇之只是配合的将手递出去,也不乱动,头微微垂下,等医生处理,等清理好,一袋药水挂上去,样子是要多乖有多乖。

楚衡有点怀疑方知逸说的话真实性,只是见方遇之睫毛微微一颤,感觉乖过头了,不害怕真会这么乖吗?至少自己打针时是不会这么安分的,反而好奇的看着,或聊天。

他坐在床的另一边,然后俯下身侧过头,亲过他的唇,很轻的一个吻,没有深入,就是唇贴着唇,轻轻碰上。

方遇之眼睛微微张大,针什么时候落下都不知道,护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亲一下,就不疼了。”楚衡笑着说道“原来男朋友越害怕的时候越乖,好可爱。”

“可爱吗?”方遇之看向他。

“嗯。”

方遇之没打针的手把他搂过来,狠狠的一吻,直接深入的,把人吻的喘不过气来,吻得楚衡整个人瘫在他怀里。

“还调戏吗?”

“不敢,打扰了。”楚衡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是软的,除了一个地方。

只觉得在他怀里更燥了“我去洗澡!”

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才降下这火,用吹风机随意吹了下头发,不滴水就出来了。

出来见到方遇之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冷水澡?”

从家属床抱着枕头过去病床,熟练的钻进被窝,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躺着,不理他。

倒也没睡着,楚衡只是侧躺背对着他着玩手机。

等到点滴准备完的时候,方遇之已经睡过去了,楚衡轻声按护士铃。

半夜的时候,方遇之是痛醒的,全身骨头疼,整个人睁着眼,一阵又一阵的钝痛感随着时间越来越疼。

看到身旁的人抱着自己睡,他深呼吸了一下,一秒,两秒,身体紧绷着,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只是全身都疼痛出冷汗,每一分钟都是折磨。

楚衡似有所感,张开眼睛,看着他“很难受?”

他把灯开了,只见方遇之紧紧的蹙着眉,额上都是冷汗,下唇都快被咬破了,脸上毫无血色。

方遇之撑着身半坐起来,一下子抱过楚衡,头埋在他肩膀上“疼。”

楚衡感觉到他的衣服都湿到像是落水了,立刻按了护士铃“我让医生过来,不疼。”

方遇之放开他,有些眼神涣散,咬着牙,喘息着小声喊道“小衡。”

“我在!”

方遇之把想死,这两个字咬碎了吞进喉咙,他看着眼前的楚衡也在颤抖,还在哄着安慰自己。

“乖,不疼,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身体紧绷着,又放松“啊。”低声呻吟着“嗯....小衡。”剧烈的疼痛让他有点生不如死,又躺不下来,躺下更痛,有点想直接一了百了。

只能通过放缓呼吸来控制着自己,想转移注意力看向楚衡,想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哭了出来。

直接把楚衡给吓了一跳,立刻抱上方遇之,抱着对方时手还是颤抖的,小声哄着“不哭,不哭。”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来的不是护士,是严析,见到方遇之哭成这样,有点意外,给他开了药说道:“骨头剧烈疼痛是骨转移,癌症扩散了。”

药效发挥没这么快,他紧蹙着眉,泪还没干,闷声说道:“还能活多久。”

“看你治疗结果,还是那句话,骨转移的确会很痛苦,积极治疗的话能活1年以上,也有的人受不住痛苦几个月就死了,心态最重要。”

“心态治病的话要医生何用。”

“减轻痛苦,加强自信心?”严析笑着说道“你还会哭啊。”

“……”方遇之尽力无视掉周身的疼痛,只是身体还是在打颤,只是一动不动,微闭着眼,小小的抽了口气,才缓缓张眼,看向他,悠悠道:“生理盐水。”

刚刚哭着喊疼的人……可能是鬼。

“哭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有个部队出来的都被癌症给折磨整天要生要死,把自己和家人还有医院都给折磨了一遍。

今天还喊着转院,说治疗没效果,但我医院给军人有特别补贴,而他的家人不想转。

他又不愿意配合治疗,说不如让我死,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废人一个。”

“其实没这么多人医者仁心,不过是一份工作,由其肿瘤科,大都对生死麻木了,再吵闹可怜也并不会有多少共情。”

“小严医生,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楚衡定定的看着他,突然问道。

“怎么这么觉得?”

“半夜总会让人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止痛药起了作用,方遇之总是平静且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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