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应，虚无已经闪身而出。他指尖弹出一缕闪着幽光的深黑色火焰，在昏暗的矿洞中格外醒目。蛇群立刻被吸引，追着那缕飘忽的火光游向深处。
萧辰趁机潜入，在矿洞最潮湿的角落找到了那簇火芝——通体赤红如焰，菌盖上缀着金色的斑点。
他刚采下最大的两朵，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折返时看见虚无靠在洞壁上，一条死掉的小蛇正从他小腿滑落。被咬伤的地方已经泛出诡异的紫红色。
“没事……”虚无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滑坐在地上，好嘛，他还是低估了本体的不要脸程度，说个笑话，异火分身怕毒。
萧辰单膝跪地，毫不犹豫地俯身吸出毒血。
“你……”虚无想推开他，手却无力地搭在对方肩上。
萧辰吐掉最后一口毒血，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丹碾碎敷上。指尖触及的皮肤十分滚烫，不知是蛇毒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夜色降临时，他们在找到歇脚山洞外的空地上升起篝火。
虚无靠在岩石上，看着萧辰将食材都切片放入汤中。跳跃的火光在那人侧脸投下晃动的阴影，让他想起很多个独自的夜晚曾幻想过的场景。
“为什么邀请我？”虚无突然问道。
萧辰搅动汤勺的手顿了顿，“觉得你会是个有趣的旅伴。”
夜色渐深，火堆渐渐变小。两人背靠背坐在铺好的简易床铺上。虚无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体温，让人安心，不再是梦中那散落的光芒碎片，也不是冰冷僵硬的身体。
萧辰仰头望着那些闪烁的星辰，而在他身后，虚无闭着眼睛，唇边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几天之后，两人穿过山脉来到了另一座繁华城市。
酒楼内，萧辰点了几盘招牌菜正细嚼慢咽，虚无则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店小二弓着腰将最后一道松鼠桂鱼摆上桌，糖醋汁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虚无用竹筷尖拨弄着，将清蒸鲈鱼上的姜丝都夹了出去，余光瞥见萧辰已经解决掉半盘水晶肴肉，少年进食的模样很斯文，但速度着实惊人，像只终于找到粮仓的松鼠。
“历练自然是要跟苦修历练区分开来的，跟后者一样，那我还不如在家呆着。”
跟萧炎在山里三个多月的苦修简直是跟吃了黄连一般，苦，太苦了！这种的修炼不太适合萧辰自己，对于一个喜欢精致美食的人，天天吃烤肉煮肉熏肉干粮，仿佛就是天天啃树皮一样。
修行苦没关系，为什么吃的上还要苛刻啊！
于是萧辰找借口开溜了，药老在他走之前那打趣的眼神，仿佛看破了一般。
“这倒也是，附近的雀翎城最近也是有大型拍卖会的消息，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啊，这几道菜真不错，店家！”萧辰挥了挥手招来小二，“你们家招牌菜每样五份全打包。”
有个特殊的纳戒是可以保鲜食物的，用来保存食物倒是不错，放进去啥样拿出来还是啥样。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也是热情得很，一单几千金币的大单诶。
萧辰指尖绿光一闪，数个雕花食盒瞬间消失。邻桌的佣兵们瞪大眼睛，有个正喝酒的差点呛到——能保鲜的纳戒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他拎起茶壶给两人续上水，热气在杯口氤氲成雾，“拍卖会都有什么稀奇玩意儿？”
“听说有从丹塔流出来的风灵丹。”虚无摩挲着杯壁上凸起的花纹。邻桌几个佣兵正大嗓门的在争论拍卖会压轴的六阶魔核到底花落谁家。
“？”
“爆发速度，逃命用的。”
“嗯？丹塔中的炼药师还研究这类丹药的吗？”
“相传，据说是中洲的药尊者未成名以前忙于逃跑特地研究出来的。”虚无笑了笑眯眼说道。
远在另一边陪着萧炎穿山越岭的药尘打了个喷嚏，“奇怪，怎么感觉有人再说我坏话。”
萧炎：“老师你不是灵魂体吗？”
饭后他们在城西找了间僻静的客栈。天井里栽着棵老梨树，雪白的花瓣飘落在石井栏上。掌柜的是个独眼老人，亲自引他们到后院的上房。
“今晚西市有灯会。”掌柜的放下手中铜水壶，“二位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
“灯会？”萧辰有些疑惑，乌坦城也有过类似的节庆活动，不过小时候他身体不好，长大了又开始拼命修炼，也不曾去过。
夜色渐浓时，长街两旁的灯笼依次亮起。各色光影在青石板路上流淌。萧辰在一个面具摊前驻足，拿起半张银色狐面扣在脸上，这还是他头次逛这种节日庆典。
“还挺适合你。”虚无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自己则是选了张青面獠牙的傩面，却在系绳时卡住了发髻。
萧辰自然地帮他整理系带，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虚无呼吸都乱了一拍。
萧辰的衣袖被往来行人蹭得窸窣作响，他下意识往虚无身边靠了靠。
远处的人群突然潮水般向两侧分开，十二名赤膊汉子踏着鼓点走来，古铜色皮肤上抹着金粉，肩扛的灯辇上盘着条三丈长的青龙。龙须是用银丝绞的，随步伐轻轻颤动，龙睛嵌着的夜明珠将方圆三丈照得如同白昼。
“让让！让让！”开道的童子挥舞着柳枝，洒落的水珠在灯笼光里折射出七彩。
萧辰被人流推得踉跄，后背猛地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虚无的手立刻扶住他腰侧，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掌心灼热的温度。
“当心。”
这声提醒几乎是贴着耳根滑进来的。
萧辰转头时，鼻尖差点擦过对方下颌。青龙灯恰在此时喷出金红色火星，纷纷扬扬的光点落在虚无傩面上，将那青面獠牙照得活灵活现——唯独露出的一双眼睛映着灯火，亮得惊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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