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的头颅在憎珀天的「贰之型·天面碎」下凄惨地飞出去,如果说风柱大人的呼吸给祢豆子的感觉是「凌厉」和「残忍」,那么岩之呼吸给祢豆子的感觉就是「野蛮」。
「野蛮」。
那是仿佛是一种追求肌肉、骨骼、筋脉的完美而诞生的呼吸,是碾压式的力量和速度,像巍峨的高山,让祢豆子久违地想起了最终选拔前第一次尝试劈开巨石时被震麻地手臂。
“愚蠢。”心如磐石的男人冷漠地对她嘲讽,“灶门祢豆子,你实在是愚蠢至极的狂妄之徒。”
“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不也同样选择了放弃锻刀村村内村民的性命么?”
————不是的,我是听从了鸣女姐姐的指示,前来协助你击杀上弦….
“选择救这个人的时候就救不了另一个人,这个人也要救、那个人也要救、无法取舍的人谁也救不了。企图救下所有人的痴念是天真、是贪婪、是愚蠢、是你不自知的狂妄啊,”岩柱回身一个刺击,锋利的日轮刀划过祢豆子的右脸,直直没入他身后蛇怪的咽喉,落下仿佛审判者的宣告,“灶门祢豆子啊。”
鬼杀队是很简单的地方。
这里不需要无能的人,懦弱的人,以及不懂事的人。
若果不杀死他,那么只会有更多的人死掉。
牺牲一个人,和锻刀村全灭,这种选择不需要思考吧。
当你救下那个男孩的时候,相隔百米的村子里,就有另一个人因为你没有选择赶去而命丧蛇腹。
对于憎珀天来说,生命是可以用数量来衡量的,价值是有高低之分的。
为何犹豫?
憎珀天想,这根本无需纠结。
为何不落忍?
憎珀天想,答案显然一目了然。
“可是狛治先生就不会!”少女擦去脸上的鲜血,战斗没有留给她迷茫或颤抖的时间,“狛治先生、狛治先生就会救下所有人!”
他在心底啧了一声,憎珀天想,所以他死了啊,蠢货。
“可我不是狛治,你更不可能是。少把你对炎柱的幻想投射在别人身上了,灶门。”憎珀天和祢豆子背对背缩短了一些距离,游击一般的缠打让他们并没有有效地能近身上弦,每到距离缩短的时候就会被四面八方的蛇怪缠上来,对方打算打持久战的话可就难办了,“给我分清楚现在情况的轻重缓急!蠢货!”
而逆转了当下战局的,是远在锻刀村另一边的音柱…音川鸣女。
————“蜜璃?”
上弦之鬼突然不可置信地望向村子的另一边,“蜜璃?”
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让憎珀天和祢豆子两人都无法理解的上弦突然的暴怒,那股有些癫狂的愤怒连带着传递到并没有情感的蛇怪身上,尽管她们并无法理解这股熊熊燃烧的愤怒,只是痛苦的抱着头扭动起来。
“发生了什…”祢豆子挡在炭治郎身前,未说完的话语被仍旧冷静的柱打断了。
“专心,机会来了。”岩之呼吸灰色的刀刃低调地在月光下闪过一点寒芒,“掩护我。”
“……是!”
「岩之呼吸肆之型·流纹岩·速征」
像崩裂的泥石、倾倒的山岳,那是非常「浩荡」的一击,忽略了想要将他撕扯开的蛇怪、无视了暴怒之下上弦挥过来的寒芒乍现的巨大蛇尾、丢下所有防御直接奔向伊黑颈脖的破釜沉舟般的一击。
“哥哥!”呼应了岩柱决心的,是划开自己手臂燃烧血液冲向伊黑蛇尾的炭治郎和刀尖升腾起熊熊火焰的祢豆子。
我会帮憎珀天挡下来的,祢豆子想,我会努力成为…像狛治先生一样的人的!
你要比蛇之鬼的肢体更蜿蜒、比蛇之鬼的獠牙更锋利、比蛇之鬼的愤怒更炽热————「日之呼吸拾壹之型·日晕之龙·头舞」
如同飞舞的火龙,如同盘旋的烈焰,巨龙的吐息烧灼者接近憎珀天的一切鬼怪,连带着让憎珀天觉得自己耳畔的流苏耳坠也火烧起来了一样。在那一个瞬间,岩柱憎珀天确确实实地将灶门的身影和狛治短暂地重叠在了一起。
至少他们都是炽热的人,他承认这一点。
通过感染游击拖垮对方,本身近战大概并不强势,所以应该选择多人联防后近身斩首————多数遇到伊黑的鬼杀队士都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想呢?
在对上伊黑充血的双眼的时候,憎珀天意识到了自己的误判。
「血鬼术·瞳术·蛇纹石化」
刀的确没入了他的脖子,可是却在被盯上的一瞬间停滞了。
为什么?明明没有被咬到。可是全身都物理意义上停止了,心跳、呼吸、血液,眼前开始发黑了,各种声音都开始远去,就像是整个人被装进塑料袋里抽光空气一样,痛苦的只有什么都做不了的意识。
动起来啊,憎珀天想,心跳也好、呼吸也好、我的刀也好、动起来啊!
然而他能看到的就只有伊黑长大的獠牙罢了。
蛇之鬼的绷带早已在刚刚的嘶吼里崩裂开来,露出无法合拢的嘴缝,可怖的刀伤从他的嘴角划到耳根上,像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微笑。
想象之中被吞吃入腹的情景并没有到来,一只带着尖爪的手臂挡在了他的獠牙之间,火焰蒙住了憎珀天的眼睛,世界连同着他一起燃烧。
灶门炭治郎?
“给我放开憎珀天先生!”钳制住了伊黑的是手臂被咬穿,流着不知道是血还是火的炭治郎,踩着蛇尾一路冲上去闪至半空中,并以倒立的姿态发出横斩,刀身缠绕着如太阳般的烈焰的是灶门祢豆子。
被火焰烧过的地方酥酥麻麻起来再度感受到温度,像是在寒冬冻僵的人突然被扔进桑拿房,舒服的让人感到疼痛。心脏在胸腔里仿佛是不满的用力跳动,憎珀天被甩到地上,忍不住地大口呼吸空气。
————笨蛋灶门!你根本没有冲上去肚子面对上弦还全身而退的实力!
困在炭治郎的血火里燃烧的伊黑咬牙扯下炭治郎的一只手臂,又扔飞了碍事的祢豆子,巨大的蛇尾甩过来,飞射出钢片一样的蛇鳞,刺进两个少年的身体里,像是被子弹穿过胸膛,血液染红了祢豆子的腹部。她的余光瞥见了昏迷的哥哥,尔后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做了受身,腹部的疼痛迟缓地传递到她的脑髓之前,她先感觉自己被人拎了起来,“跑起来!是静态视力!”
刚刚被伊黑的獠牙蹭到的左臂开始红肿起来结出小小的鳞片,憎珀天毫不留情地挥着日轮刀,直接削下那一片带着蛇鳞的皮肤,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真皮层,“那只鬼的眼睛对视上会有石化的效果,动起来,不可以被他盯住,要从背后发动攻击!“
拦在他们面前的,是无数蛇怪和从天而降的巨大蛇尾。
要砸来了,躲不过去————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
和麟龙先生还有她的水之呼吸完全不一样的一之型,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呼吸型,眼前的这份水之呼吸,却像海啸一样,没有水面平静无波的那种干净利落,海啸来临时的巨浪只有要把天空都掀翻的愤怒。
那一击水面斩,直接削断了蛇之鬼的尾巴,叫他发出凄厉的哀嚎。
“就是你毁了我精心制作的艺术品吗?是你吧是你吧?”祢豆子和憎珀天被冲击撞飞了出去,双双撞到树上,手执大太刀的玉壶将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就,先杀你个一百次,然后把你的骨灰掺在陶土里做成新的陶泥,献身艺术来谢罪吧!!”
等等…水之呼吸??祢豆子昏昏沉沉地抬起脑袋,玉壶先生是、是从鬼杀队退休下来的柱…是前任水柱???
好厉害……和她使用水之呼吸的威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不对不对不对祢豆子,现在不是赞叹这个的时候!!!
她想要送起来,可是腹部传来几乎让她尖叫的疼痛,她扯开已经腹部已经被撕破的队服,发现腹部七七八八没入了一半的蛇鳞,于是颤抖着伸手试图将它拔出来。
她要去帮玉壶先生,要动起来!动起来!!
要更快速、更有力地挥舞日轮刀!
她在这时听到了一阵非常熟悉的吐息声。她很熟悉…这是只有狯岳前辈挥斩的时候才会听到的呼吸声————
「积怒·雷霆一闪」
应该说,是雷之呼吸特有的吐息声哦,祢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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