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要在山洞和安单独会面,安告诉了我。咱们必须立刻见面。”
收到这封猫头鹰信的时候,简还陷入梦境之中。塞巴斯蒂安正举着魔杖,为自己成功施展了索命咒而洋洋自得,他挑着眉毛,看起来十分动人:“简,要不要学?我来教你。”
简点点头,对塞巴斯蒂安说,“好啊。”
现实中,他们为此产生了分歧。那时候面对塞巴斯蒂安真诚的脸,简低声说:“索命咒?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黑巫师了。”
他看向简的热忱的眼光变得冷漠,塞巴斯蒂安收回自己的真心,现在轮到简碰壁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百般利用的关系,那些决斗时偶尔吐露的心声,探险时漫不经心的闲聊,所有倾诉与安慰,嫉妒和纠结。她想,只不过是彼此的逢场作戏。只有在学习黑魔法的时候,塞巴斯蒂安才真正把心托付给她。
“当然,至少比你们放弃要好。”塞巴斯蒂安恶狠狠地说,他的情绪太不稳定,烦躁和恨意被扩大了一千倍,以至于击溃他的理智了:“安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原本以为你知道。”
“这就是你学索命咒的理由?”简举起魔杖,做出战斗的姿势:“统统飞走!”
塞巴斯蒂安被猛地推开,他被砸到墙壁上,撞碎了两个腐朽的木桶。空气中扬起的灰尘使他不停咳嗽,他似乎为此冷静下来,笑着说:“以防万一,我绝不能接受我唯一的家人离我而去。况且,黑魔法只是一个方便的工具,你不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吗?”他摊开手,很无奈的样子。
“不,我改变想法了。看了你的样子,你不觉得因为黑魔法,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吗?它会放大你所有的冲动和**,你会变成和卢克伍德一样的巫师的。”
“至少我并不会跟妖精交朋友。”塞巴斯蒂学简一样,装作满不在乎地笑着:“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路人。”
简想到那些志同道合的探险,一起夜游,那次发现三角符文,塞巴斯蒂安还没跟她分享进展。每一次荧光闪烁,她其实都能看清塞巴斯蒂安的脸。他曾经算是简的朋友,跟他一起的日子是那么有趣,塞巴斯蒂安是最好的老师,教了简那么多实用的咒语。简有些难受地说:“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转身离开了,魔杖随手放出一道咒语击碎了那边的石块。
简明白,学了越多黑魔法,她越渴望获得力量。那渴望来自于斯莱特林的野心,可野心不加抑制就会变成杀死自己的毒药。她不知道那天奥米尼斯也在这里,也许他就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为简没有选择那条道路而庆幸。他已经不能阻止塞巴斯蒂安了,或许在简不知道的地方,他试图阻止过。简不愿意相信是奥米尼斯为了维持自己和塞巴斯蒂安的友谊,选择了“看不见”的权利。
那次对奥米尼斯施展夺魂咒,她其实就意识到了,奥米尼斯所谓的底线只是掩耳盗铃。就像对自己施展了闭目塞听,那周围的一切就与自己无关。为了维持与塞巴斯蒂安的友谊,奥米尼斯选择了折中之法。
他们三人,谁也不无辜。
猫头鹰棚那只最小的猫头鹰绕着她打转的时候,她被从梦境中拽出,收到了奥米尼斯的猫头鹰信。只有在事情最无可挽回的时候……她打住思考,用飞路粉穿梭到天文塔,远处一片大雾,毕竟这可是英国,简想,吹了个口哨唤来自己的飞天扫帚。
从高空着陆的时候,简已经看到奥米尼斯了,他穿着学院长袍,围了一条绿色围巾,小腿袜上沾了一层水珠。看到简落地,他以冷静到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塞巴斯蒂安召唤出了无穷无尽的阴尸。”
“我们走。”简拉起他的手,为他带路。奥米尼斯把导盲魔杖换成战斗用的魔杖,紧紧跟随着简的脚步。幽深如同叶脉的隧道中,暗藏着许多阴尸,简简单地用火焰熊熊清理了一遍。奥米尼斯走到以人骨做钥匙的桥那里,突然定住不动了。
“……你去找塞巴斯蒂安吧,我去找安。”
简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见塞巴斯蒂安,他仍没做好失去自己挚友的准备。只要没有亲眼所见,他就不会向魔法部举报塞巴斯蒂安。简想,无所谓的,反正爱上奥米尼斯的那一刻,她就决定将所有的黑暗责任照单全收。他们的友情,简无法置喙,只要有她在,那么三人间的关系就会维持一种微妙的稳态,不至于崩塌殆尽。
她理解奥米尼斯,也为此学会接受了自己。
“我会的,奥米尼斯。一切结束后,你可以跟我去舞会吗?”简做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跳舞的时候,她总是被邀请的一方。那些绅士对着她行一个礼,从此就想掌控她的人生。
那是不正确的,简想。从来都不该这样。还好她现在逃离了伦敦,拥有了力量、野心,世俗认为淑女不该拥有的一切。她其实知道,她和塞巴斯蒂安就是一类人。她拒绝了塞巴斯蒂安的邀请,在梦里却下意识同意了。
那是一场多么悲哀的梦。她其实很想学那个咒语,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每一场舞会,我都会和你跳舞。”奥米尼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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